第五卷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五十六章 我花杀百花(第5/12页)

我想起来了,在那福贵非凡的紫园荣宝堂也有一座一模样的西洋琉璃钟,锦绣说过,连夫人非常喜欢原青江送给她的这座琉璃钟,每天都要让人用貂绒时时擦拭,不准有一丝微尘。

果然啊,有此谋略者,放眼当时,唯有原家一人可比,除了原氏青江之外,又有何人?

我听到兰生在我耳边大呼:“姐姐!”

我再睁开眼,却是躺在地上,口仿佛像火一样在,好似有人在挖出我的心脏,口中有血腥涌出,而兰生跪在我的身边,惊怒交加,他愤怒地攻向锁心:“你这恶女人,对她施了什么妖术,快拿解药来,我们同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害我们。”

锁心的身影一闪,兰生连衣袖也碰不到一片,快得不可思议:“她没有中毒,不过是她的心脏被这琉璃钟的节奏控制了,如同当年那人狠心害死我爹爹一样。”

兰生怒道:“胡说,这钟如何能控制人的心跳,果真如此,为何我一点事也没有?”

锁心一个疾转身,俏生生地站在古琴那里,笑意吟吟间,猛地狠狠一拂琴弦,冷然道:“你没有事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心,当然不会被钟摆之声控制,你不过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仿佛魔咒一般,兰生听了那琴声,猛倒在我的身边,四肢着,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却不得动弹半分,他艰难道:“你胡说……我明明活着……混蛋……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害我们?”

“确然同你们无怨无仇,可谁叫她是原家的花西夫人呢。”锁心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笑吟吟地俯身看我:“怎么样,这时钟控制心脏的滋味好受吗?”

“你是明家人吧?!”我忍痛扶着桌腿看着她,“你难道是明家大小姐,明风卿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大方地一甩广袖,点头道:“妾身正是明氏风卿,原家的花西夫人,幸会幸会。”

“原家的人都是祸乱纲常,荒残暴的恶魔,都该死都该杀。”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微笑着:“而你这有紫殇的命定之人更不能免。”

“你说什么?”我听得莫名其妙

“你既是原非白的心上人!且怀有紫殇,便是原家命定之人,你理应知晓那十六字真言的原家密训才是……”明风卿看着我讶然笑道:“怎么你竟不知么?”

我懵然地看着她。

“夫人果然不知,看来有关世间夫人与踏雪公子的传说果然亦只原氏的政治作品,”明风卿淡淡笑道,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嘲讽,“侬本弱水一瓢,奈何卷入两家的争斗呢?”

“大小姐说的是,我不是什么原家的花西夫人,不过是永业三年当了原非烟的替死鬼苟活至今的小婢女罢了,根本不想介如明家与原家的事非纠葛之中,”我努力忍着痛:“请明小姐看在我们都是女人的份上,放了我吧。”

“你说得对,只是……真正的仇恨,如何能够轻易得解啊,”她看着长叹一声,随即笑道:“即便真是那般无辜,你也认命吧吧?”

这个疯狂的年代啊,遇到更疯狂的明家人,我就彻底完蛋了,于是我无语地看着她,脑瓜中拼命搜索着解困的妙方。

这时,门支哑一声开了,三个人影涌了进来,一个是看似平庸的中年人,一人身材魁梧紧随其后,最后一个身材瘦长,慢慢踱了进来。

三人向明风卿深施一礼,只听明风卿对那个平庸的中年人笑道:“德茂,你看看,这回我抓住了何人。”

那个平庸地中年人走到我的面前,自上而下地看着我和兰生,正是张德茂。

然而他只是沉默而复杂地看着我,没有回答,可是身边另有一人却在惊呼:“这,这,这不是花木槿吗?真没有想到,猎物没有逮到,却撞进来个更好的。”

什么猎物,他们原本要抓谁?

又有一人半蹲在我身边,揪起我的头发兴奋地笑道:“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我忍痛看了对方半天,过往的回忆闪在脑海中,那人却现得相当失望:“木姑娘,你不认得我了?”

“我认得你,”我流着冷汗,淡笑道:“赵先生。”

这人正是我们小五义年幼时的恩人赵孟林,然后我们的这位恩人,猛然撕开我的口的衣襟,我听到兰生在努叫:“你这个混蛋,放开她。”

其实兰生多虑了,赵孟林的眼中没有半点□,只有无限的激动和:“木姑娘,你实在是医学的奇迹,知道吗,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本来应该没有心跳的,是你口那块紫殇,竟然变成了你的心脏,你知道吗,我神教的人偶虽然同你一样没有心脏,可以任意驱使,但没有了心脏,便无正常生理可言,故而伤口不能愈合,超过三月,肌肤腐烂再不能混迹于常人之中,而你却如活生生一般,简直是天人的神迹一般。”

“只要有了你,我教的人偶总有一天会同你一样完美,当初教主悄悄带走了你,不然我早就开始研究你了,如今你总算……”他兴奋地抚着那块紫殇,忽然眼瞳一阵收缩:“你…你……你的内还有白优子?”

此话刚出,当场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那明风卿眼中闪着无比的震憾:“不可能,林毕延早就死了,天下神医能使白优子者,唯有你赵孟林而已。”

赵孟林愣了三妙中,然后把我甩在地上,疯狂地大笑起来,然后又拽着我来到锁心面前:“大小姐,这花木槿的身里植有白优子,的确是白优子,那林老头一定还活着,我现在可总算明白了……原青江必是发现了我神教的秘密,而且他还让林毕延替原家培养出了比我们更强大完美的人偶,就是这个花木槿。”

赵孟林不待明风卿说话,往琉璃钟摆那里按了一下,那奇怪的裂声消失了,我前的绞痛也渐渐停止了,我喘着气,旋即被点了道,动弹不得。

“求大小姐将这花木槿交给老夫处理,老夫定要让神教的人偶个个同这花木槿一样完美。”赵孟林单膝跪倒向明风卿祈求道。

明风卿微一欱首:“那就有劳赵先生了,只是妾身忽然又有一计,请先生务必使她活着。”

赵孟林垂首称是,站起来看向兰生,目光中满是痛恨和鄙夷:“大小姐想如何处置这块废木。”

“德茂!你看看,这块废木竟然活到现在,”明风卿冷冷地看向张德茂。

张德茂单腿下跪,身躯微震:“请大小姐万万恕罪。”

“你当真老了。”明风卿敛了笑容冷冷道:“可还记得家规?”

张德茂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猛地一把匕首,齐根切下自己的左手两个指头。

明风卿只是瞥了一眼:“记住,你没有下一次了。”

我和兰生骇然地睁大了眼睛,张德茂却如释重负,感激地看着明风卿,重重地叩了个头,紧哆嗦着失血的嘴唇说道:“谢大小姐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