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六十八章 幽灵夜倾城(第11/14页)
倾城对我嗅了嗅,露出极长的尖牙,快速地把中将的身块扯了个粉碎,然后没等我回过神来便钻进我的广袖中。
思绪一点点在我脑中聚焦起来,蓬莱殿是公主同驸马的居所,三省殿则是太子的居所,严格算起来,全是害死德宗的罪人,而德宗棺樽所停放的清思殿却毫发无伤,依然静默地伫立在烟尘中,冷然而悲伤地看着我们如蝼蚁般挣扎,逃亡。
倾城!倾城!一夜倾城!
难道是这只名叫的倾场的大老鼠一夜之间倾倒了三座大殿?猛然想起紫陵宫外那银面人,说倾城虽单独活动,但是却能驾驭群鼠之力,齿牙尖利,擅掘地洞,可以瞬间倾倒城池。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倾城带着这群老鼠干的?
在它的眼中没有轩辕皇氏,只有德宗一人而已,在它简单的心中,德宗的身上的毒有轩辕淑仪的气息,而方才它可能就在地下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也许认为太子妃和王估亭,还有太子也是帮凶,一起害死了德宗,于是它以它的方式为德宗报了仇吗?
没有人告诉我真正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倾城为什么要钻到我的袖中,我没有时间把它赶出来,只是艰难地站起来,绝望地大声唤着:“非白,非白?”
这时宫人惊叫:“这里有活人。”
我一回头,却见一只手臂正在瓦砾下挣扎地伸出来,我顾不了许多,飞奔过去,同兰生还有一堆宫人合劲帮他挖掘出来,那人露出满是鲜血的脸,尽然是金灿子,我们挖到一半,他已经大喝一声,抱着两人飞身而出,却是昏迷的银奔和肿着脸的薇薇。
却没有非白的身影,我心中害怕起来,更加疯狂地挖了起来。
我本风雅颂,亦得佳偶子,
偏逢离乱世,经年鸳分离,
旦息烽火台,何惜身作死。
原非白,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老是面对那痛苦的别离和折磨呢?
我的指甲已经全翘了起来,手指满是鲜血,塞满尖细的瓦砾,可是我根本感觉不到痛楚,只是想把这三大殿全部挖空,找到原非白。
原非白,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本风雅颂,亦得佳偶子,
偏逢离乱世,经年鸳分离,
旦息烽火台,何惜身作死。
原非白,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老是面对那痛苦的别离和折磨呢?
我的指甲已经全翘了起来,手指满是鲜血,塞满尖细的瓦砾和碎石,可是我根本感觉不到痛楚,只是想把这三大殿全部挖空,找到原非白。
原非白,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耳边炮声隆隆,宫人吓得一阵一阵的大叫,大哥的燕子军为什么还不来?
我摇摇欲坠,眼前一片血色,只是机械的挖着,脑子里全是那栖梧殿中看到他的最后一眼,血染白袍,凤目似烈火。
兰生扶住我,在我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我努力集中思想,才听清楚,他好似在我耳边说着:“我们先到安全之所,万一先入城的是宋明磊的麟德军就麻烦了。”
什么意思,我愤怒地瞪着他:“现在是救人的最佳时际,怎可退去。”
我使劲推开他,再继续漫无目地的挖,自己的头发早已全部打散,极其地粘在脸上,披在后背。
“木槿,”兰生在我身后唤我,声音已轻轻发了颤。
这时场中幽灵一般闪进二三十个黑衣人,有人轻七地将我和兰生拖开,接下我们手中的工作,开始继续挖掘,另一些却选择在中将跳出来的快速的挖坑。
领头之人乃两个绝代佳人,一个是面色苍白的男装丽人,另一个却是一身劲装的绝色女子,发丝梳得油光水滑,挽了发髻,斜一支金凤步摇钗,秀眉紧锁,气质贵绝。
男装丽人急忙跑来跪在我身边,扶着我:“夫人请振作,东西营擅掘地道的好手皆来了,青媚现如今,正是奉了主公之命,两营须合力救出三爷,宋侯还有驸马众人,请夫人放心让他们做,他们比咱们更懂如何救人于埋道之内。”
我抬起对,隔着雨水,这才认出那男装丽人是青媚,她一脸病容,显是病情未复,满目担忧地看着我。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放眼望去,不远处,那个华贵女子也正向我们走来,却是原非烟。这时林老头过来忙着为我们整脉。
“三爷呢?”青媚转身看向金灿子,厉声喝道。
金灿子拖着银奔伏在她身下,没有答话,满脸愧疚。青媚银牙,红了眼眶。
原非烟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劲装的俏丫头,正是上次同锦绣的近侍初喜大打出手的初仁,肃着一张俏脸为原非烟打着黄伞,目光追随着挖掘的暗人们,满目纠心。
雨水湿了原非烟精致的玉容,看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翩然向我们走来,膛微微起伏,身侧的珐琅指甲套微微有些神经质地颤动了一下,青媚立刻花容失色地跪爬到她面前,巧妙地隔开了我,恭敬而紧张道:“天湿雨大,还请郡主移步安全之所,我与初仁姐自会尊旨,尽快解救宋侯与三爷。”
原非烟惶若未闻,只是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们一会,俏目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慢声道:“若是光潜不测,无论是东营还是西营,本宫要你们统统陪葬。”
手下暗人皆垂首敬诺,无人异议。
她盯着我,恨声道:“你也一样。”
我借着青媚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到她面前,也盯着她的妙目道:“永业三年,我也曾为郡主作替身冲下山去,隔开了我同三爷整整七年,但我从未怪过郡主,可如今若是三爷有事,我也不会放过郡主。”
原非烟飘忽一笑,忽然出手如电,金光一闪,那双华丽而长长的珐琅指套,直击向我双目,青媚的手中凭空闪现一把亮银匕,微挡攻势,那尖细锋利的指套滑过青媚的额头,生生划开一道血痕,却未有停止的趋势,继续向我刺来。
我立时从怀中掏出酬情,直挥向她的面上,可能谁也没有想到我真会出手,原非烟的珐琅指甲套被齐指砍断两根,手指尖的皮滑破了,她急急地后退一步,睁大了双眼,闪过一丝惊骇,初仁惊呼地一掌击向青媚,将我们打退了一步,救了原非烟的手。
青媚内伤未复,再被击伤,吐出一口黑血,脸色腊黄,急急地低声道:“主公这许多女眷之中,最是气重郡主,为了三爷,请夫人忍耐,千万莫要动气。”
挖掘的队伍微一停顿,看着我们,默不作声。
青媚忍痛,站起身来,大声道:“不准停,主公之命,谁敢不从。”
暗人们再一次转过头转注于自己的工作。却早有彼此的暗人站在我们的面前,挡开了隔自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