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狐朋狗友(第2/6页)

陈聪和顾魏的关系,总的来说,就是相爱相杀、互拉仇恨。

某日。

陈聪:“昨晚上老婆非要我陪她看部什么什么情啊爱啊的电影,看完了我说无聊,她还跟我闹脾气。本来就很无聊吗!她还揪我居然……”

顾魏:“我老婆从来不对我采用肢体暴力。”(我都是对他采用精神暴力。)

某日。

陈聪:“昨天晚上那场球你看了没?我老婆死活不准我晚上看球。”

顾魏:“我老婆和我一起看的。”(我主要是为了看帅哥。)

某日。

陈聪:“我连吃了两天速冻水饺了!”(陈太太出差。)

顾魏:“昨天我们四菜一汤。”(心血来潮。)

某日。

陈聪:“我老婆和我妈在一起绝不能超过半小时,一超过半小时肯定起矛盾,把我夹在中间。”

顾魏:“我家两个处得挺好的,没什么矛盾。”(这个是真的。)

陈聪叹气:“你小子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顾魏特别淡定:“不要羡慕嫉妒恨。”

陈聪立刻炸:“得瑟不死你!”

某日。

陈聪:“哎,新衬衫?”

顾魏:“校校买的。”

陈聪:“还不去吃饭?”

顾魏:“一会儿校校送来。”

陈聪:“下这么大雨晚上怎么回家啊?!”

顾魏:“校校来接我,顺路把你带回去吧。”

陈聪:“管吃管穿管接送,你丫还是不是男人?!”

顾魏:“等她来了,你可以问她我是不是男人。”

顾魏同志,你这个话引申含义很广泛的好伐?

于是等我去接顾魏的时候,陈聪迎了上来:“校校,你也包养我吧!”

我:“……”

霸气夫妻

每次一开电脑跳出来的那些悬浮窗里,总是充斥着各种社会新闻:打架斗殴的,威胁恐吓的,寻死觅活的……

顾魏总结过,我和三三碰着跳楼割腕的,绝对不会上前以春天般的温暖循循善诱把人劝下来,只会——

“跳啊,有种真跳啊,又不是什么高难度动作你磨叽半天,要不要外力协助啊?!”嗤之以鼻的,这是三三。

“唉,自便。”走过路过的,这是我。

所以我得找个热心肠的,三三得找个冷心肠的。

相对于陈聪对我的“护短”,三三对于顾魏的态度是严肃的、理性的、带有批判主义色彩的。她的理由是:能在人身上下得去刀子的,都不是善茬。

曾经,三三畅想的美好未来是这样的:“等你来了X市,咱俩相依为命,我主外,你主内,我劈柴,你做饭。”结果——“你哪里是来加深革命友谊的?明明就是来培养奸情的!”

我不能理解:“当初不是你一个劲儿怂恿我拿下顾魏的吗?”

三三:“我那是看你从来不往河边走,担心你不开窍!谁晓得你一到河边,鞋没湿,人直接栽进去了!你看上他什么了?”

我说:“他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就是一幅画啊!”

三三鄙视:“以前没发觉你这么花痴。”

我叹了口气:“年轻人,你是还没碰到,所以不懂。”

后来,肖仲义同志横空出世。我早早就嗅出了粉红的味道,因为三三在还很懵懂的时候就很直白地花痴过:“他们副理特别年轻,主要问题是,还特别俊俏。”

我问:“怎么个俊俏法?”

三三:“就是……看了心情会好很久的那种。”

所以,真的是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回事。

一次和三三逛街看见采血车,A型、O型血库缺血,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就去献血了。在采血车前排队的时候,两个路过的姑娘站在宣传牌前聊天。

甲:“OMG,千万别献血。我上次献了之后经期都不正常了。”

乙:“对的!我在天涯上看到一个人说她献了血之后,整整两个月头昏乏力,直接掉体重了,还有生病的呢!”

三三听到撇了撇嘴吐槽:“她抽的是200还是2000啊?”

甲:“女人要学会爱护自己。你看有几个女的傻不啦唧去献血?”说完两个人向我们看来。

当时排队的只有我和三三两名女性,加上三三连着加班又被上司穿小鞋,情绪比较亢奋,于是火噌地就上来了:“姑娘,天涯脑残帖看多了吧?没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献。”

甲:“那医生护士怎么从来不献血呢?”

三三:“怎么我认识的医生护士都献呢?难道这种事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乙挽住甲:“好了别生气。”然后转向我们,笑得甜美,“姐姐,献完记得回去喝200cc鸡汤补补血。”

三三:“你中学生物语文老师教的吧,鸡汤直接进血管。”

周围的护士和献血的人一齐笑出声来。

我挽住三三的胳膊,对两个姑娘说:“我祝你们身体健康,永远别血崩,永远别上手术台,免得到时候没有傻不啦唧的人的血来救你们。”

最后两个姑娘速速离开。

* 三三是个生活得很鲜活的人,在她身上总能看到一种很倔强的朝气,经历许多变故都不曾消失,因而显得难能可贵。三三也是有过一段纯纯的初恋的。高中的时候,她是班长,和副班长一来二去的就有了些小暧昧。不过那个时候,除了金石印玺之流,一般人是不敢以身犯险去早恋的,所以两个人也就是偶尔地眉来眼去。

* 高考后三三到X市,副班长去了Z市,两个人开始远距离恋爱。后来的故事一点新意也没有,副班长这边对着三三“痴心不改”,那头又对着“候补女友”深情款款。三三空降Z市想给他个惊喜,结果有惊无喜,她干脆利落地骂了句“混蛋”就回来了,趴在我怀里哭了一晚上。从高二到大三,她等了他四年半。

我安慰她:“没事,谁年轻的时候没爱上过几个人渣?”

伤过心之后,三三恢复了生气:“老娘大好的年华,怕什么!”然而之后她再没给过任何一个男人机会,“认真赚钱!男人哪里有钱靠谱?”

工作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三三又遇到了那个副班长,她波澜不惊地应对,绷到了家给我打电话:“我真的想开了,但是还是会难过。”

想开的是脑子,难过的是心,那是被书本累压的青春里唯一的粉红色。

三三这边还没处理好情绪,同学圈里却开始有些风言风语流传出来。

同学会那晚,三三喝高了,同桌热心地送她回家,她心里一感动头脑一热,就透了口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提到当年和副班长有情,但是对于有心人,已经足够编排出N出戏码,再加上副班长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煽风点火,流言愈烧愈烈,越编越离谱。

三三气得哆嗦:“我高中同桌怎么能编排出这么多东西?她就没有罪恶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