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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辞职。”冲野自言自语般轻声说。
“辞职后,检察官今后就再也不能走上阳光普照的台前了。”
“台前是什么?”冲野烦躁地问沙穗,“我从没想过自己现在是站在台前。哪怕在阳光普照的地方,如果根基不稳,树也会枯死。这跟站在哪里没关系,我只想堂堂正正地活下去。你是觉得我站在舞台上所以才有相处的价值吗?是的话,你马上断了念想吧。反正马上就会有别的检察官登上你喜欢的舞台了。”
沙穗的脸颊微动,用充血的眼睛回瞪着冲野。
“我坚持不下去了。”
说罢,冲野深深地叹了口气。
明明说是慰劳,轻松爽快的气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者说,可能最初就不存在。
不早不晚的尴尬时间,不尽兴的气氛下两人离开了酒馆。
“再陪我一会儿。”
冲野对沙穗说着,走到外堀大街上,叫了辆出租车。沙穗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冲野的后面,坐在了冲野身旁。
出租车从数寄屋桥开到内堀大街,路过检察厅所在的祝田桥。每天上班的办公大楼里的灯光,映在冲野的眼里分外冷清。
自己的内心已经非常清晰了。可是,一旦直面起来,一种令人恐惧的孤独感将自己紧紧包围,即使喝醉也难以驱散。
“今天,遇到了公审部的同届生,4月份同届生聚餐一起喝酒时我们还聊最上先生聊得起劲,可是今天同样聊到最上先生的时候,我只感觉困惑不已。对坚信自己的工作充满正义的她来说,我已经变成难以理解的人了。”
冲野自言自语地说,沙穗默默地听着。冲野不知道沙穗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觉得她应该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对现在的冲野而言,这可以说是唯一的希望了。
不久,出租车驶入玉川大道,穿过七环,在冲野的检察官宿舍前停住。
冲野抓着沙穗的手下车。
两人一言不发走上宿舍的台阶,冲野打开房门,进入室内。
被冲野抓着手的沙穗脱了鞋子,踏上玄关,站在起居室的入口处不动。冲野没有在意沙穗,把包扔到沙发上,脱掉外套,把领带从领口抽出来丢在地板上。
“脱吧。”白衬衫也脱下来扔了,冲野对沙穗说道,“我想做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不要。”沙穗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帮我脱。”
冲野拉过沙穗的手腕,把她的身体粗鲁地抱到怀里。仿佛要把纽扣扯掉一般,粗暴地扯开她的衬衫,用手环抱住那仿佛轻易可以折断的蜂腰,贴着她的唇激烈地吻起来。冲野拨弄着沙穗的紧身裙,捏着她柔软的臀部,再次对着沙穗仰起的脸吻了下去。
沙穗的手臂缠绕着冲野的头,冲野听到她在耳边的轻喘。
恐惧的心情消失了。
像是呼应颤抖着的沙穗一般,冲野的体内有一股隐藏的力量似乎要涌出来。
我是可以的。
可以辞掉检察官的工作。
冲野把沙穗放倒在床上,趴在她身上,眼角泛起的泪花流进沙穗的头发里。
把所有的都包裹起来吧,沙穗从下面抱紧了冲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