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揭露(第2/3页)

周尚宫是老人,与小花精一左一右跟着太子妃身后。

小花精看的清楚,周尚宫故意往前挤着迎接太子,抬脚狠狠踢了奶嬷嬷一脚。

自己往前一窜,手里瞎抓,不仅自己个扑进太子怀里,还把太子妃的奶嬷嬷拉的一蹿,跌了个狗吃屎。

小花精趁机协助,奶嬷嬷袖口飞出一个宣纸包儿,慢悠悠的落在红毯上。

这个宣纸包儿,跟嬷嬷一钱一包的马槟榔粉包儿一模一样。

太子妃吓坏了,乘着周尚宫跟太子说话,抬脚踩住了。

大周氏见了,心里恨得火辣辣的抽疼。

她本能的认为这包里就是那个东西。

不然太子妃为何要替一个奴才遮掩。

她大声惊呼:“哎呀,嬷嬷怎么跌了,快些起来。”

太子妃心里正在夸赞大周氏有眼色,却听大周氏说道:“太子妃娘娘,您抬抬脚,嬷嬷袖子里一个白纸包儿被您踩住了。”

太子妃脸上轰得一下,全身的血脉都到了脸上。

太子妃到底做了多年主母,嗔怪道:“你就喜欢一惊一乍,哪里有什么纸包……”

小花精广袖遮住手,手指一弹,太子妃身子一晃悠,脚下一搓,踩着的东西就露出来了。

马槟榔的粉末是褐灰色,

破了更加扎眼。

太子妃不敢踩破下的虚脚,纸包儿好端端的。

大周氏捡起纸包,笑盈盈要还给奶嬷嬷。

周尚宫与姐姐早有默契,她劈手夺去,打开纸包一嗅,顿时大怒,冲着奶嬷嬷就去了,抓住奶嬷嬷的衣襟,劈手一个大耳刮:“你这个老毒货,竟然是你害我。”

太子妃脸色灰败,大声呵斥:“大胆,周良媛,你竟敢在太子面前放肆,拉下去。”

奶嬷嬷顾不得自己挨打,伸手就抓周尚宫,一边还使眼色让自己的两个徒弟上前帮忙。

三人抓住一个,绰绰有余。

周尚宫大吵大闹:“放手,放手,你们想杀人灭口,太子,您要替婢妾做主啊?”

太子妃却呵斥:“傻了吗,把这个没有上下尊卑的疯子拉下去。不要污了太子的眼。”

太子完全处于震惊之中。

他不过出门几月,家里的女人疯成这个样子?

端庄的太子妃,全无体统。

温柔的周氏,成了泼妇。

一个个变得面目全非。

小花精见太子不反对,周尚宫眼见被拖走,她伸手一捏奶嬷嬷:“周良媛是太子的枕边人,是非曲直,自有太子分辨。

嬷嬷切勿动手,以下犯上,冒犯储君,可是死罪。”

小花精一搭手,奶嬷嬷手腕子一麻。

周尚宫往两个小宫女面上一抓,两人吓得放了手。

周尚宫脱了身,连扑带爬抱住了太子的腿,嚎啕大哭:“太子,您要替婢妾做主啊,婢妾的孩儿死的冤啊。

婢妾被人当成猪狗,下了药啊……”

后宅的阴私太子从来不陌生,看着心虚的太子妃,心里基本明白了:这事儿跟太子妃有关。

太子搀扶周尚宫,替她擦泪:“两年前的事情,怎么又闹起来了?”

周尚宫涕泪纵横,把只剩下小半的马槟榔粉末递给太子:“马槟榔,马槟榔啊!

婢妾整整吃了三年马槟榔啊。太子,您要替婢妾做主啊。”

太子妃厉声呵斥:“周良媛,你不要胡闹了,来人,把周良媛搀扶下去,再请张太医……”

大家都看着太子,都不敢动。

太子当面,有了小花精的话铺垫,太子不发话,谁也不敢动。

再者,大家都知道,周尚宫是太子的心尖尖,为了她,太子受了陛下责罚,也没有迁怒她。

太子满脸肃穆,伸手搀扶周尚宫,进了撷芳殿。

这是维护的姿态。

太子妃脸色大变,奶嬷嬷更加浑身哆嗦。

太子落座之后,吩咐大周氏:“带她去梳洗一下。”

周尚宫泪眼婆娑博同情:“婢妾无所谓,只是我儿子都分了阴阳。

他落胎的时候,手心里皮肉都掐烂了,该有多疼啊?

都是婢妾无用护不住他,婢妾每每想起这个,心都碎了。

若是天意也罢了,谁知竟然是人祸,婢妾自从得知真相,日日活在炼狱一般……”

太子眼神冷冽:“孤明白,你安心,若是有人作恶,孤定然不饶。”

小花精看着华容惨淡的周尚宫,心里直发堵:怪得她那般的醋意熏天,竟然付出如此的代价。

小花精再看太子与太子妃,心里只翻滚:这两人之前相敬如宾,相处融洽,倒是狼狈为奸,还是太子被蒙蔽不知情?

太子妃面色煞白,一边想着计策,一边在心里把周尚宫骂个臭死:这个贱人,四个月的胎儿,说分阴阳也罢了,怎么就看得出手心的皮肉掐破了?早知如此刁钻,就该让她一尸两命。

当初不过想着她今后再无生养,留着她占位子罢了。

张太医今日正好执勤,太子着人前来相请,他不敢不来。

他心里发慌,几次套话,却没丁点的消息。

张太医到了撷芳殿,周尚宫恨得眼睛发红,却忍耐下来,且看这个老贼在太子面前如何狡辩。

张太医进门,十分规矩,给太子请安,然后跪在地上给周尚宫请脉。

整个过程,就没看过太子与周尚宫之外的人。

然后,张太医得出结论:“启禀太子殿下,娘娘身子无碍,好好调养即可。”

太子道:“你再看看,良媛总说手脚发冷,可知什么缘由?”

张太医心中惊讶,却道:“女子生产之后,都有寒宫的毛病,这个病症常见的表象就是手脚冰凉。”

太子眼色如冰。

周尚宫差点暴起打人,却被照顾她的大周氏摁住。

为了坐实张太医欺君,大周氏问道:“敢问张太医,她这寒宫之症很厉害吗?”

张太医这时心里平静了:“无妨,病去如抽丝,慢慢调理……”

这话没说完,周尚宫已经耳光啪啪的抽在张太医脸上:“你这个老贼屠夫,你还我孩儿命来。

老贼,你纵死百回,也难抵我孩儿一命……”

张太医爬到地上磕头:“微臣冤枉,太子明查。”

当初替周尚宫调理身体的,却是张太医。

但是,另外两位生了皇孙。

这也是张太医敢喊冤的缘故。

这般时候,替后宫嫔妃安胎的安太医,谈太医一起来了。

这也是太子所请。

张太医这时脸色已经变了。

安太医首先替周尚宫请脉,面色沉重,却没说话。

然后是谈太医请脉,然后叹息一声也没说话。

不说妇科圣手,一般太医,也能看出这是中了虎狼之药。

张太医如何辨不出?

共事一场,两人都为张太医悲哀。

太医最怕的就是卷入皇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