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第2/5页)
张年听懂了他的意思抹了一把脸,视死如归。
“殿下稍等片刻,草民准备一番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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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年再度去了叶宅,这次登门比上门还要忐忑,尤其是看到堂屋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在时,心神更是聚集。
罢了,是自己误诊的锅,是得由自己来背。
来的路上张年就已经想明白了,这都已经出了误诊一事还肯来叫自己,说白了就是为了保胎,保胎之事,张年确实擅长,他在太医院当值的几十年不知保了多少胎,虽然生下来的没几个,但那是后宫阴司,跟太医院没多大关系。
叶夫人这胎出了什么问题吗?
张年下意识去看顾软软。
只见她坐在软塌上,眉目如昔,肤色雪凝又带着娇俏的红晕,显然养得极好,面上看起来这不需要保胎啊?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后眉头一抬。
因要问诊是否是双胎,顾软软没穿宽松的衣裳而是去换了一身合身的,这肚子一下子就显了出来。当时她换好衣裳一出来,谢婉玉就肯定断言,“肯定不止一个。”
这三个月的肚子比当时的自己大多了。
谢婉玉都能看出来,张年就更不例外了,也不多言,直接上前拿出药枕,“叶夫人请吧,先诊脉再说。”
这次诊脉并没有持续太久,张年很快点头,“是双胎。”
随即看向叶惊澜。
叶惊澜也笑望着这边,眉目清朗,风流写意,看不出一点儿愤怒痕迹,可张年脑子里想的是六个字。
小气,记仇,鸡贼。
叶惊澜清浅一笑:“怎么了,可是内子有恙?张大夫不妨直言。”
张年心里一震,这厮以后肯定是个笑面虎,是陈以和那挂的人,摇头,“夫人怀相很好,无需忧心。”
说着起身,对着叶惊澜长揖到底,“是我学艺不精,误诊叶公子身体情况,才有今日一事,如今不敢惭愧不敢见人,多说无益,只求将功赎罪,叶夫人这胎,就由我来保罢,一定瓜熟蒂落母子均安。”
叶惊澜确实打的是让他来保胎的主意,但自己还没说他怎么就自己先提出来了?
而且莫名觉得他有点害怕自己?
眯眼瞥了一眼陆湛。
你说我坏话了?
陆湛理都不理叶惊澜,只雀跃看着张年,“确定是双胎?”
“是。”这点把握张年是绝对有的,不然就辜负了这么多年看孩子的经验了。
陆湛随即看向俞墨,面带期待,“小舅舅,既是两个,那其中一个能不能让我来取名啊?”俞墨不解抬眉,“这取名的事不关我事?”
他虽是小舅舅,但叶惊澜到底姓叶,而且他根本就不耐烦取名这种事。
陆湛这会子要是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被唰了那他就是个傻子了,抿唇看向叶惊澜。
“你耍我!”
叶惊澜颔首。
“恭喜你终于知道了,我低估你了,还以为能一直骗下去。”
事实上,若非双胎,陆湛真的就放弃了。陆湛攥紧了拳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直接冲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顾怀月眼疾手快的拉着顾软软到了一边,兴致盎然的看戏。
叶惊澜和陆湛已经来回过了数招。
张年看着打得旗鼓相当的两人,默默吞了吞口水,以后还是要更当心,这胎务必要安稳落地,这叶惊澜连六皇子都打,更别说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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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好吧,其实没有,就踢飞了几个椅子而已,顾软软出来打圆场,取名的事叶惊澜肯定不会让的,她就折中了一下。
小名给陆湛取。
陆湛想了想,小名也行,至少年幼那几年都得唤小名,也够了。叶惊澜想了想也同意了,两人这才罢了手。
张年已经开好了安胎药,说每三日就会上门问诊一次,俞墨已经将他送了出去。
陆湛和顾软软说了好一会话,末了起身告辞,走之前眼疾手快的摸了摸顾软软的肚子,在叶惊澜发作之前撒丫跑了。
回到房里还在笑,乐的很。
云七这次没有跟着回川地,他一直留在京城,隔了几个月才见到自家主子当然也很想念,只是主子得进宫去请安,倒不是闲话的时候,已经将穿戴都准备好了。
陆湛不需要人服侍穿衣,云七就在一旁守着,他也不是完全无事,留在京城这几个月他耳朵尖着呢,该知道的事他都知道。
“殿下,这几个月,大皇子声望很高呢。”
陆湛:“哦?”
云七将事情简略迅速地说了一遍。
科举武考这事是大皇子负责的,虽然前面骂声很多,但京城春闱过后,倒平息了许多好多人都接受了,毕竟皇上说了不参加就别考科举,再有就是确实简单,哪怕临阵磨枪几个月也是够应付的,所以才渐渐都接受了起来。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慢慢磨合下去,谁知有人给大皇子写颂文呢。
还都大多都是妇人请人代笔写的。
原来这考生吧,尤其是考到京城来的,大多都是不事生产只专心念书的,这家中事务甚至外面的人,都堆积在了妻子身上。如今这武考一事出来,许多人不想去田间,那就每日抽空帮家中做些事情吧,也是锻炼了。
谁知此举真的拯救了许多妇人。
虽然他们做的不多,但比起以前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斯文样,现在已经好上太多了,许多人感激涕零,都在感谢大皇子。
云七愤愤道:“不止妇人,还有那身体变好的学生,更甚还有那路遇打劫结果成功逃生的学子,都在感谢大皇子。”
这几个月,陆昭的声望真的一时无两。
云七当然愤怒,这事明明是自家殿下提起的,如今都成全了大皇子。
陆湛听完手中动作一顿,面色沉默,云七以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忙道:“殿下莫恼,这是外人知的,皇上心中自有清明账的。”
这是这话说出来云七自己都有点心虚。
闻言,陆湛笑了笑,摇头,低声道:“我没想这些,我只是在可怜那些妇人。”
云七:“啊?”
“天地阴阳互相调和本是常态,何需如此感激。”
云七还是不明所以,疑惑看着陆湛,陆湛没有再言,换好穿戴后就出门进宫去见名乾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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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后陆湛缓缓步行,看着宫墙诸瓦巍峨森严,脑海里想的还是刚才那件事。或许是自己不同,因在叶家长大,家里的男儿都是自力更生,完全没有把事情都交给媳妇的习惯,甚至他们都会抢着做。
就连俞墨也独立成了习惯,根本不需要近身伺候的人。
所以陆湛刚才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匪夷所思,既是一家之主,自然要承起家中重担,这个重担包括家里的方方面面,不单单是挣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