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侯爷打脸宝典(二十二)(第3/7页)

君恪处置异党的手段虽然狠辣,可说过的话向来一言九鼎。

君锦玉立刻笑弯了一双月牙眼,反客为主一头栽进他怀中,双臂牢牢抱住君恪劲瘦的腰,脸颊蹭了蹭君恪紧实的胸膛:“好,锦玉都听哥哥的。”

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似有奔腾涌流穿云破雾而来,满目满怀都是她香甜的味道。

君恪周身气息瞬间凌乱不堪,磅礴血流纷至心头,闭目呼吸间便只嗅得一股入骨的馨香。

他几近把持不住内心的渴望,掌心慢慢摸索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恍惚之际作势就要吻下去。

好在他终于及时止住动作,心智在君锦玉从他怀中离开的那一瞬即刻归位,望着君锦玉如花的笑颜,君恪只觉心口处泛起一缕缕空落落的疼。

算盘尽管打得很好,可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番模样。

邵捷重病是真,私藏君锦玉诗札是真,邵夫人迫不得已遣人求娶也是真,君恪自然也未查出什么端倪来。

老太妃与于氏格外看重这门婚事,接下帖子的一段时日后,便迎了亲自登门拜访说亲的邵夫人入府。

近来快至年关,各处府邸里里外外都忙得紧,君恪领着季全前往田庄收租查账,府里没了他的吵嚷,也清净了许多。

邵夫人登门拜访那日是腊月二十一,正值君恪宿在田庄上回不来。

她带了不少丫鬟婆子,也备了许多礼品。

赠予老太妃和于氏的礼品自然用心,这邵夫人心思玲珑剔透,应是先前对锦亲王府家事有所耳闻,也顺手送了谢嫣一根钗子。

既是商讨儿女婚事,谢嫣身为晚辈自当不能出面。

邵夫人逗留得不算久,只略坐一个时辰,又与于氏谈了几句,便坐着轿子回府了。

于氏谈吐不俗,又素来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大约这脾性对了邵夫人胃口,她也很好说话,还算爽快地留下一封婚书,说是两家婚事就这么定下,待邵捷身子好些,再行登门商议婚期。

左右有婚书为证,这桩婚事已经板上钉钉,邵府怎么也推脱不得,两府晚辈晚个一年半载成婚也没什么不好,老太妃因此也未计较太多。

聘礼同婚书乃是光天化日之下,邵府的人当着百姓的面亲自下的。邵府和锦亲王府是何等有声望的人家,两家结亲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京城。

君恪是在百姓的议论声中,策马加急从八王爷府邸赶回王府的。

因着过几日就是除夕,府里各处飞檐都已经张灯结彩,连着大门前也挂了一排的红灯笼助兴。

觑着那一溜烟排开的朱色灯笼,季全不敢妄自开口,只拿眼睛去偷瞧君恪的脸色。

“小王爷……”

君恪在田庄逗留几日,今早刚一入了京城就听说邵府这件事。君恪是何等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来不及回府洗漱,当先调转马头改去八王爷府邸。

他从八王爷府邸出来之时,已经是下午。

君恪一言不发飞身下马,随手将缰绳扔给养马的小倌,随即大步流星往府中走去。

季全默默咽了口唾沫,慢吞吞跟上他步伐。

君恪回府的第一件事,并非是去向于氏和老太妃请安,也未急着看望君锦玉,而是气势汹汹闯入了景梅苑。

这个院落他已经许多年未进来看过一眼,父王故去后,母妃着人锁了这里,从此再不允人宿居。

多年后再次涉足此地,早已物是人非。

从前父王习武的地方已经被人改成了花田,这个时节满园春.色凋敝,唯有梅花迎寒怒放。

在他眼中,若是以花喻人,锦玉就是那朵最为雍容最为婉约的牡丹花。而若说常嫣嫣,正如这些生得普通、入不得贵人眼的野梅,越是阻挠,她反而开得越是旺盛,着实令人厌烦。

目光越过梅花,君恪一眼就瞧见正在院中晒太阳养神的谢嫣。

她半躺在铺了厚厚狐皮的软塌里,色泽鲜艳的裙摆顺着腿形一路蜿蜒而下,最后于足边堆叠。

她脸上随意搭了一本用以遮挡浓烈阳光的薄册子,身后的侍女亦是伏在椅背上打盹。

季全干笑道:“嫣小姐应是睡熟了,属下不妨上前唤她起来……”

君恪冷淡道:“她倒晓得什么是舒坦。”

说罢不等季全上前叫人,自己却不管不顾走到谢嫣榻边。

君恪居高临下俯视这个身体内和他流着相同血脉的妹妹,心底时不时晃过的,却是锦玉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

同样是他的妹妹,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却蛮横刻薄如斯。

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似乎自常嫣嫣踏入锦亲王府的那一日开始,府里就是状况频出。

这个妹妹生来就是克他的冤家,有她在的一日,他的计策就没有应验过的时候。

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他非但没有将她成功逐出府,反倒连累锦玉昧着心意下嫁给邵捷。

这一切一切的源头,皆是始于眼前这个妖女。

君恪眼中戾气顿生,弯腰扯着谢嫣手腕,不由分说将她往床榻下拖动。

谢嫣尚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被一只大掌用力扯下软塌,这股力道拽得她手腕生疼,她一个打滚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摔得浑身刺痛。

看清施暴之人乃是多日不曾来往的君恪,谢嫣怒急攻心仰面冲他吼道:“君恪!你又在发什么疯?”

春芷亦被这股动静惊醒,见谢嫣摔在地上,立刻手忙脚乱将她扶起来。

谢嫣拍拍衣摆沾上的灰尘,不甘示弱起身迎上他森寒目光。

“竟是小看你了,锦玉的婚事,大约也是你的手笔。”

谢嫣微抬起下颔,清凌凌的视线绞着他已经生出点点黛色胡渣的下巴,勉强压着心口一团怒气:“你真是抬举我,我有那个运气从高献手下逃出来,却没能耐动得了足不出户的常锦玉。她见过什么人,与哪家府上的公子有私交,我怎会知晓?况且连母妃都满意的人选,有哪里配不上君锦玉?还是说,兄长早已有了更为中意的人选?”

君恪霍然盯住她面容,他的心思本应当不会第二个人窥破,可面对着常嫣嫣,他隐隐约约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登门求娶的是邵捷,并非高献,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提及高献此人,君君恪陡然回想起那夜的意外。

本以为常嫣嫣能从高献手下逃出升天着实是个意外,不想八王爷将证据递给他过目时,竟又是另一个结果。

高献嘴上那两记刀痕实在太过可怖,刀口极深也就罢了,下手的人约摸是动了真怒,居然险些将他两瓣嘴唇生生剐下。

他一路过来,打听妥当了才得知,原是常嫣嫣院子里有一名身手极好的下人,那夜千钧一发之际,此人砍伤了高献身边三个武功最是高强之人,又拔剑羞辱了高献,是故才护着常嫣嫣安然无恙入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