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大佬心尖宠(42)(第2/3页)

“芳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阻拦你,你什么时候想去找小蝶,随时过去,我就当没看见。”

许轻岚从来没在意过二姨太,也不怕她告状,她在意的是……顾朔风并不想见她。

她心头发苦,攥了攥手中描金的英式茶杯,淡淡道:“谢谢芳姨,你也多加油,争取早点给我生个弟弟。”

二姨太连连说好,眼角余光瞟着那茶,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劝她喝掉,不然等下凉了她就更不可能喝了。

娄胜见二姨太一直不出来,心慌意乱,突然想起蔷薇来,噔噔噔下楼找了蔷薇,嘴上说着怎么还不去送点心,心里嘀咕着想让蔷薇去探探情况。

蔷薇慌手慌脚端着核桃酥进去,二姨太一看,眼前一亮,赶紧拿了块儿核桃酥递给了许轻岚,自己也拿了一块儿。

“蔷薇,帮我倒杯茶。”

蔷薇腿一软,差点儿趴下了。

她和娄胜都是直接把药撒在的茶壶里,只有二姨太是把药撒在了许轻岚的茶杯。

二姨太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倒茶呀。”

蔷薇战战兢兢倒了一杯,递给了二姨太。

二姨太陪着许轻岚一块吃核桃酥,许轻岚不好推辞,只好跟着一块吃,一块核桃酥下了肚,二姨太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茶,还笑着催促许轻岚。

“你也喝呀,别噎着。”

许轻岚见二姨太喝得那么爽快,想来不是茶叶发霉,是她这几天身子不爽利嘴里发苦,再加上确实有些噎,也喝光了茶杯的茶。

二姨太放心了,蔷薇觉得自己快死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二姨太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顿了脚,回头又冲许轻岚笑道:“我出去一趟,老爷回来前回来。”

言外之意,好好把握机会,没人拦着你们。

二姨太走了,蔷薇担心二姨太出去失态,赶紧也跟了出去,心急如焚地想着怎么阻止她,许轻岚没有动,她闭眼靠在床头,靠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睁开,顺着床头滑躺了下去。

她有些累了,伤口的疼痛远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她不知道顾朔风下一步会怎么对付自己,哪怕她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还有顾家集体帮着她作弊,她也没有自信一定赢得过那个狠心的女人。

就像这次,她明明知道她要刺她,可打心底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她下不去手。

事实证明,那真的只是幻想。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有些累了,眼不想睁,呼吸都觉得疲惫,她甚至都想放弃了。

可她又舍不得,也许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现在放弃,她一定会后悔。

可也也许……万里长征,她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是第一步,还是最后一步,没有人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或许就像是悬在驴子面前的苹果,让驴子永无止尽地追逐,却致死都无法得到。

朔风……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头看我一眼?

卧室两侧都是窗,明亮的光透过玻璃落在地上,宽大的床正摆在中间暗影处,从床头至床尾,像是被光划开的另一个世界。

许轻岚蜷缩着身形,难受地皱着纤秀的眉,她躺在那仿佛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人理会,只能独自难受着。

是她太贪心了吗?

萤火怎配得到骄阳?

滴水怎配拥有河川?

她许轻岚区区凡人……怎配堂堂域尊回头看她?

呵呵……

我说的对吧,朔风?

人心不足蛇吞象,旁人眼里,她一定是可笑至极的。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人家明明那么烦她,她还上赶着不要脸的往前凑,人家拿刀扎她,心狠手辣眼都不眨一下,她还笑着帮人家张罗吃喝。

她何止是可笑,她根本就是蠢!蠢得无药可救!

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吗?长得漂亮的多了去了,又不止她一个,干嘛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那女人性格恶劣,没心没肺,冷漠又绝情,还谎话连篇毛病一大堆,又龟毛又事儿多,尤其特别特别的作!

她到底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什么呢?

许轻岚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到了很多年前。

那天,她独自从家里开车去竞标场,路上被竞争对手恶意追尾,撞在了路边护栏。

撞得不算严重,没有头破血流,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脑袋一阵阵难以形容的剧痛,痛得她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她强忍难受处理着事故,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怎么还没到?

“我出车祸了,可能要晚一会儿。”

“啊?那你没事吧许总?”

“有点头痛,可能是轻微脑震荡。”

“那……那要不先去医院?”

“不了,先竞标,我还能坚持。”

助理松了口气,这竞标很重要,不止关系公司的发展,更关系到她的年终奖。

“许总真是厉害,要是我都吓死了,那行,那我在这儿等你。”

“好。”

她忍着剧烈的头痛,坚持到了竞标场,成功夺得了竞标,几个合作伙伴过来祝贺她,还要她一起吃饭庆祝。

助理尤其高兴,红光满面的,竞标成了,意味着她新家的首付有了着落。

“我们许总的成功不是偶然,她今天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医院都没顾得去,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要是留我一个人在这儿竞标。没准就黄了。”

“是吗?许总真是厉害!年轻有为啊!有拼劲儿!”

“那这顿饭就更得请了!咱们坐一块儿好好吃一顿!”

那时的她,脸色很不好,粉底都遮不住的苍白,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没有人关心。

她勉强笑着应承着,本想推脱不去,主办方过来,盛情邀请他们一块参加庆祝宴。

有些应酬可以推脱,有些却不能,譬如这一场。

她强打精神陪着应酬,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想回家赶紧休息,可又头痛恶心难受得很,想来想去,还是让助理开车送她去医院。

那一刻,她特别想妈妈,特别特别想。

她忍着难受给妈妈打过去了电话。

“妈……”

“晚上不回来了是吧?行,我知道了,我跟你说,以后把你东西收好,你弟弟不知道怎么翻出了你的颜料盒,挤得满沙发都是,我都要急死了!光拽了沙发罩不够,下面的垫子也染了颜色,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不是妈说你,你不是早就不画画了吗?还买那些颜料干嘛?你看看,这不净给我找事吗?”

妈妈一连串的唠叨,冲进耳膜,像是直接在脑仁上绷了根皮筋儿,整个脑仁嗡嗡作响,痛得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酸水隐约反到嘴里,牙龈酸的几乎要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