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全家当神棍的日子18(第2/3页)

正好那个时候,副县长晋升为县长,将他一直赏识的严晟带到身边做秘书,严晟在县政府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夫妻俩终于分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蒋惠玲主动提议将老家的婆婆接到身边照顾。

得知儿子儿媳妇终于准备要孩子后,老太太是最高兴的,她每天变着花样给夫妻俩做丰盛的饭菜,每天天不亮就去城郊的菜农家里购买新鲜的蔬菜鸡蛋,夫妻俩的生活质量陡然提高一大截,蒋惠玲也更感念婆婆的体贴慈爱。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年纪有些大了的缘故,这两年里蒋惠玲怀上过两次,可都在三四个月的时候流掉。

现在老太太生了重病,夫妻俩更是无心生孩子的事情。

就这样,在一路胡思乱想中,蒋惠玲终于驱车回到了老家壤坪。

壤坪虽然归在兰水县内,实际上和中心城区的位置极远,因此这一块的发展一直都是比较滞后的,漂亮宽敞的泥水路只修建到距离村子还有一千多米左右的地方,再往前就是狭窄坑洼的石子路,两边都是水田,车子很难开过去。

蒋惠玲将车停在水泥路那段空地上,自己快步往村里走去。

“这不是严家媳妇吗?惠玲,是你吗惠玲?”

因为举家搬到了县城,这两年除了长辈和女儿令令的生忌死忌,夫妻俩鲜少回来,和村里人的联系自然也少了。

不过作为壤坪最出息的青年人的代表,大伙儿却深深记得严家夫妇。

当他们在田间小路遇到的时候,大伙儿主动和她打招呼。

蒋惠玲注意到,这些人手里都拿着锄头榔头,还有好些人扛着木板树干,也不知道干嘛去。

“咱们村的老桥几个月前垮了,这不农忙吗,一直也没来得及修。”

一个老人笑着开口,“惠玲啊,听说晟子又高升啦,现在是县长面前的红人喽,咱们村也算是你和晟子的根,你和晟子说说,能不能拨款整理整理咱们村的这些桥啊路啊,那些东西早就老的不像话了。”

老人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面露希冀地看向了蒋惠玲。

“这些事都是要领导开会商量的,严晟也没办法做主,不过大家放心,我会和严晟好好说的。”

蒋惠玲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座垮塌的老桥和家乡的建设上。

“叔,能不能借我一个锄头,我有点用处。”

蒋惠玲突然想到,自己空着手过去,恐怕挖半天也不能把棺木给挖出来。

没错,在听完盛宝宝和淳明那番话后,蒋惠玲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念头,那就是挖出女儿的棺木,看看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

“行,你拿去用吧。”

虽然蒋惠玲的承诺有些敷衍,可在场的人还是很开心,十分大方地分了她一个锄头。

蒋惠玲接过锄头,匆匆忙忙往后山跑去。

“你们说晟子媳妇这趟回来是干什么啊?怎么拿着锄头往后山跑呢?难道是来挖竹笋?可现在也不是吃笋子的时候啊?”

“是啊,后山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稀罕啊?”

大伙儿看着蒋惠玲的背影议论纷纷,谁也想不到,她这趟回来是为了挖自己女儿的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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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令。”

站在女儿的墓碑前,蒋惠玲胆怯了,原本满腔怒火在看到女儿的墓碑后,好像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

她真要为了两个孩子的话,挖开女儿的棺木,打扰她安宁吗?

“令令,妈妈对不起你。”

沉默了一会儿,蒋惠玲还是举起了手中的锄头。

她想要找一个真相。

棺木埋的很深,蒋惠玲挖了大半个小时,才将棺材翻出来,她跳下土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将棺木推开。

周遭寂静的可怕,蒋惠玲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好半晌后,才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她预料中腐烂的尸身,除了蛀空棺木的昆虫,里面空荡荡的,连块白骨和沤烂的布料都没有。

她明明亲眼看着女儿入殓的,蒋惠玲完全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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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是壤坪村的村民,今天村里的壮劳力全部出动修建老桥,他和另一个年轻人负责打桥桩。

老桥在他们村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桥身不长,也就十几米的样子,桥下的水面也很浅,中等身高的年轻男人踩在水底,河水的高度也只没过腰部。

一开始他们俩人都觉得打桥桩不难,因为河底就是泥塘,可谁知道才打入一段距离就好像遇到了阻碍。

大鹏水性好,潜下水准备将那块阻拦他们打桥桩的石头挖出来。

谁知道桥桩底下并不是石头,而是一个槐木盒子,这个盒子的造型还十分诡异,四周都用长钉死死钉住。

“这里面该不是宝贝吧。”

一时间,所有参与修桥的人都围到了大鹏的身边。

“赶紧打开看看,要是宝贝,那可是咱们村共同的财富。”

一群人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现在就劈开那个木盒。

最后还是老村长站出来,让村里一个木匠先拿工具拔掉那几根长钉,万一里头真是什么宝贝,可别一斧头把宝贝劈坏了。

蒋惠玲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她像是失了魂一样,现在只想着快点还掉锄头,然后回家质问婆婆,令令的尸体到底去哪儿了。

“啊!什么东西!”

“怎么会是一具尸体,娘希匹的,谁把这玩意儿埋桥下了!”

“快放下,快放下,太晦气了。”

盒子被打开,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一群人四散着跑开。

反倒是蒋惠玲,一听到尸体两字,发疯似的向木盒冲了过去。

盒子里是一个幼童的尸体,因为常年浸泡在河水中,早已经发涨沤烂,看不出原本的面目,皮肉更是早早成为了微生物的养料,现在只剩下一具骨架还算完整。

“令令,令令。”

蒋惠玲扑倒在盒子面前,颤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褐色的发夹,发霉腐烂的布料依稀能看出曾经牡丹花样式的造型。

她又哭又笑,整个人像是疯癫了一样。

原本散开的村民看到她这样作态,好奇地围了上来,很多人不明白她为什么看到这具尸体后会是这样的反应,也不知道她口中的令令到底是谁。

倒是有一些记性比较好的老人想起来了,令令不就是蒋惠玲很早就死掉的女儿吗?

可是蒋惠玲的女儿,为什么会被装在槐木盒里,扔在老桥底下呢?

“你们看,盒子里那几根细细长长的东西是什么?”

忽然有个眼尖的年轻人开口叫到,大伙儿的目光又往木盒子里挪去。

在婴儿尸体下面有好些散落的长针,早已经生锈了,粗略数了数,竟然不下二十来根,透过头骨眼部的两个大孔洞,还能看到颅骨里同样存在几根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