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唐湖深谙此种男人的心理,所以格外想问一句:……巨婴都没你毛病多,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郑山卿的确是圈子里数得上号的人物,所以没有给她瞎说大实话的机会。

唐湖收拾好心情,笑得妖冶:“当然不是,只是在考虑被媒体拍下来以后,该怎么解释才能维持我清高的表面形象。”

“清高是表面,那实际呢?”郑山卿来了兴致。

虽然唐轻易上钩让他有些乏味,但她被暧昧灯光照亮的轮廓格外柔和,淡粉色的唇上一片晶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勾引的话,都让他觉得悦耳。

唐湖故意笑而不语,蓦地听见走廊传出脚步声,提醒道:“有人来了,这里是公共区域,我可不想明天就上头条。”

“那我等你。”

郑山卿将酒店房卡度到她手里,露出一个斯文败类的专属笑容,翩然离去。

唐湖盯着他的背影,视线立刻阴沉如冰,轻声嘀咕:“……你等你妈呢。”

‘宿主,你终于要去傍大款了。’w233十分感慨,摇晃着长得像只杏鲍菇的猥琐身体在她脑海里晃来晃去,‘以那个人的家底,能够在最短时间里把你捧上一线。’

‘那当然了,也不想想薪月是什么档次的公司,别说他想睡我,就是想睡白鲸的董事长,我大老板今天晚上都得洗干净在床上等着。’唐湖用指尖摩挲着房卡上希尔顿酒店的标志,‘真正聪明的人,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往上爬。’

既然天生有张适合大荧幕的脸,却靠傍男人上位,听起来有些可惜。

然而娱乐圈最不需要的就是事业心,拼事业远远不如拼男人来的容易,会演戏的人多了,居于高位的投资商就是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去出演大制作的主角。

想为艺术献身,先得做好为艺术**的准备。

‘宿主似乎不反对走捷径。’

‘趋利避害才是人性本能,所有对别人走捷径而产生嫉恨的,都是因为自己走不了捷径而已,如果一步登天的机会放在面前,你会放弃吗?’唐湖阴险地笑了几声,‘不过我这么别出心裁的人,当然要找点不一样的玩法,现在就去街上搜罗一个手臂肌肉比我腿还粗的老大哥,把这张房卡送给他,相信郑山卿定能度过一个毕生难忘的夜晚。’

‘宿主这个小坏坏。’

她收敛笑容,毫不留恋地把房卡扔进洗手池下的垃圾桶里:‘……算了,不能祸害别人。’

哪怕一步登天,她还怕郑山卿玩儿仙人跳呢,说不定进门以后就有一个田柔姬等在那里泼她硫酸。

不去就是不去,有本事封杀她好了。

大不了以后只在小成本电影里打酱油,或者去演舞台剧,往好处想想,还能磨练演技。

唐湖扔了房卡,在餐厅里找个空位坐下玩手机,挨到饭局差不多结束才回到包厢。

她也没跟白至理提起这件事,散场后直接坐着经纪人的车离开,放人鸽子放得相当踏实。

直到回家以后看见黑漆漆的客厅,她才终于慌了神。

……

惠乐小区。

唐母通过中介公司在这个小区找了份家政工作,雇主是双职的三口之家,需要每天过来做顿中午饭再打扫一下卫生,却不算劳累。

她通常是不管晚饭的,但今天雇主额外加钱留她做顿晚餐,唐母也没推辞,下午又过来了一趟。

“阿姨,我要吃炸薯条,炸薯条!”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站在厨房里,傲气地插腰指挥买菜回来的唐母。

“哎,好,阿姨先给雷雷做。”

唐母应声放下购物袋,拿出超市买的冷冻袋装薯条,又拿出炸锅倒油开火,一连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炸薯条用的油较多,为了不使浪费所以要先做好,还能用剩下的油炒别的菜。

没过几分钟,炸锅里黄澄澄的花生油开始冒出热气。

唐母在烧油时也没闲着,拿出几根莲藕洗去表面的污泥,发现雷雷还在厨房里,催了他一句:“你出去玩儿,厨房里太危险,省得不小心伤着。”

然而八.九岁的孩子最是闲不住,雷雷鬼精鬼精的眼珠子一转,偷偷摸了她刚洗好的一截莲藕,作势要扔进油锅里。

“这个就是比薯条粗几十倍的大薯条,我要把你炸了!”

“雷雷,使不得!”

唐母赶紧伸手阻拦,然而动作快不过年轻的小男孩,眼睁睁的看他把东西扔进锅里。

“刷拉——!”

整根莲藕刚刚洗过,**的表面布满水渍,咚的一声沉进热油锅里,滚烫的油星立刻炸开!

两人距离油锅都不远,登时被热油点子扑了一身。

唐母忍着疼将雷雷拽在身后,抄起旁边的锅盖压在炸锅上,顺手关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右手背又接连被烫了好几下。

莲藕内部中空有孔,积蓄着不少水分,遇热油以后格外活泼,炸出的动静都赶上小型爆破了。

雷雷没料到会有这么大后果,吓得慌了神,才觉得脸上一阵生疼,捂着额头哭嚎起来:“呜哇——”

“这是怎么搞的!”

雷雷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扫一眼厨房的状况便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拉过儿子细细检查:“你说你乱淘气什么,让我看看烫着没有?”

雷雷抽噎着放下捂额头的手,露出脑门上被油星烫出的一点红痕:“疼,妈妈,我好疼……”

“刚才是不是你淘气了?”

“没有,没有。”雷雷在母亲严厉的呵斥下连连摇头,拿心虚的眼神去瞟唐母。

雷雷妈看着儿子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到底狠不下心责骂他,调转枪口指向帮工的唐母:“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看着点他!现在给他弄伤了,伤的还是脸面,以后万一留疤该怎么办?”

欺软怕硬是种常见的心态。

农民工穿着布满灰尘的工地装挤地铁都会遭嫌弃,认为他们污染了座位,那是因为嫌弃的乘客知道他们不敢开口反驳,换做全身纹身的黑道大佬手提两把西瓜刀,哪怕吃韭菜盒子,都没人敢提意见。

“我……”

唐母性情温和,自然是最适合被欺负的那类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无从辩驳。

她给炸锅盖上盖子时伤得不轻,手背上鼓起了好几个透明的水泡,火辣辣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

雷雷妈虽然清楚是自己的儿子恶作剧在先,却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今天这顿饭就别做了,我带雷雷去医院,你先回去吧。”

唐母嗫嚅地应了一声,刚想离开,又转过头提醒:“东家,还有今天买菜的钱没给……”

“雷雷都烫成这样了,我不找你索赔医药费都算厚道的,你还敢管我要钱?”雷雷妈凌厉地竖起眉毛,“赶紧走,我请你来是帮忙的,不是添乱的,回头就跟中介公司说一声,以后你也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