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第8/9页)
潞子仪眯着眼睛,说:“敢问天子,是甚么事情?”
姬林没有开口,反而是祁律,祁律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子,说:“律这里有一味毒药,初服之时并无大碍,但每月必须有解药,倘或没有解药,肠穿肚烂,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倘或潞太子甘心服下毒药,便能从这圄犴出来。”
潞子仪吃了一惊,没成想他们用这样的法子,他看了一眼祁律手中的小瓶子,笑着说:“子仪未来洛师之前,尝听说洛师的人都是礼仪之人,怎么也会有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祁律笑着说:“有句话说的好,德以报怨,何以报德?潞太子你本就不是大善之人,也不是什么礼仪之邦,咱们跟潞太子面前,也不用顽那些虚的了。”
黎子仪似乎有些不甘心,眯了眯眼睛,稍微迟疑,却说:“好。”
祁律说:“痛快,潞太子是个爽快人。”说着,便将小瓶子打开,在潞子仪平坦的手心中倒上一颗“小药丸”,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药丸,就是祁律做的姜汁莲子心口味的糖球。
黎子仪看着那药丸,仔细端详了一下,似乎想要知道这是什么毒药,但并没有看出端倪,放入口中,登时一股辛辣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苦的潞子仪眼泪恨不能飙下来,鼻子瞬间红了。
还真别说,潞子仪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十分具有欺骗性,他红着眼睛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祁律是没什么同情心的那种,除非是天子哭唧唧在自己面前求饶,否则祁律是不会动一动恻隐之心的。
祁律说:“如此大好,从今日起,潞太子便可跟在律的身边,一路参加会盟。”
潞国还在寻找潞子仪,他们不知道潞子仪已经归顺了周天子,这个事情需要保密,杀潞国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祁律打算让服过“毒药”的潞子仪跟着自己,潞子仪因为吃了毒药,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是最方便的。
祁律早就为潞子仪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掩饰身份,那便是祁太傅身边的……侍女。
无错,侍女。
反正潞子仪之前也有男扮女装的经验,而且潞子仪生的如此美貌,祁律觉得,不让潞子仪女扮男装有点可惜了,而且扮成侍女比较稳一些,潞国的那些细作很难发现潞子仪。潞子仪倒是没有拒绝,反正已经有女扮男装的经验了,倒是轻车熟路。
明日便要出发,祁律又准备往膳房去,之前做过了鲜肉月饼,如今还要做一些甜味的月饼,带在路上吃。
祁律身边带着獳羊肩,还有新收的侍女潞子仪,便往膳房而去了。潞子仪扮起侍女来,那真是像模像样,之前公子冯的演技都快被他比给下去,简直楚楚可人,明艳俏丽的很,加之他身段风流,被宽大的衣裙罩起来,遮住喉结,完全便是个美貌的“小”娘子。
只有武曼一个人知道,这美貌的可人儿,除去衣物之后,身上竟然全都是肌肉,潞子仪是那着穿衣非常显瘦的类型。
祁律走在路上,没成想这么巧,便遇到了大司马武曼,不过武曼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只小白兔。
——尹四小姐!
对比祁律身边这个冒牌的尹四小姐,假的小白兔,那真正的尹四小姐,才是真正的小白兔。自从尹子介绍尹四小姐给武曼之后,哪里知道尹四小姐竟然对武曼一见倾心。
武曼明日便要跟随队伍前往晋国的长子参加会盟,尹四小姐这次是特意来给武曼践行的,而且还亲手做了一些东西,准备交给武曼。
尹四小姐低垂着头,一脸羞涩,轻轻咳嗽了两声,秋风一吹,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显得更加羞怯万分。
尹小姐捧着怀中一样东西,稍微递过去,说:“武将军,这是……这是小女为武将军做的披风,日头转凉,武将军又要去北面,还请……还请都加一件衣物罢。”
日前武曼其实已经拒绝过尹子了,武家和尹家的婚事已经作罢,不过没成想尹小姐还挺执着的,武曼要去北面,正好缺一件披风,一时有些为难。
尹小姐看出了武曼的为难,说:“武将军,您便收下罢,当个搪风之用,也是好的。”
武曼干脆便真的收下了披风,说:“那就多谢你了。”
尹小姐见他收下,十分欢心,说:“武将军,快试试披风合不合适,倘或不合身,小女再去改动,好趁着明日之前交给武将军。”
武曼将披风拎起来,“哗啦!”一抖,动作行云流水,往肩上一批,披风的颜色十分低调深沉,很衬武曼的黑甲,看起来威风凛凛,只觉武曼的身材更加挺拔了。
武曼笑着说:“正合适,无需甚么改动。”
祁律一看,笑眯眯的感叹说:“真的小白兔碰到大司马了。”
他说完,刚想对扮作侍女的潞子仪说几句,哪知道一回头,没看到潞子仪人影,祁律奇怪的说:“小鹿呢?”
獳羊肩眼皮一跳,只觉太傅好像特别喜欢收集动物,之前唤自己小羊,现在又唤潞太子是小鹿。
獳羊肩淡淡的说:“潞太子已然走了。”
果然,潞子仪已经走了,不过并非回头走,而是大步走了出去,他一身侍女的装扮,突然走出去,一把抓住武曼。
武曼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潞子仪扮作了祁律的侍女,突然看到一身女装的潞子仪,整个人“腾!”一下,脸色登时红了起来,只觉得心跳飞快,一颗心脏控制不住的猛跳,随即才震惊的说:“你怎么……”
不等他说完,已经被潞子仪拽走了。
“嘭!”一声,潞子仪力气极大,将武曼拽进一处空置的偏殿,这偏殿岂不是武曼与潞子仪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么?
武曼一看,更觉得羞耻,连忙要跑。“嘭!”又一声,潞子仪一把将殿门掩上,在昏暗的殿中,一身侍女衣裙的潞子仪靠过去,黑色的丝发轻轻蹭着武曼的面颊,一脸文弱的说:“武将军好生薄情,刚要了子仪的身子,便去招惹旁的女子?”
武曼脸色通红,说:“谁……谁要了你、你……”
武曼说了这么一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司马,愣是硬着头皮也没说下去,只觉得太羞耻了。
潞子仪动作很快,一把扯下武曼背上的披风,武曼连声说:“你做甚么?快还给我!”
潞子仪眼睛一眯,笑着说:“怎么,大司马还舍不得尹四小姐给你做的披风了?也好……”
潞子仪轻飘飘的说了“也好”两个字,武曼只觉得后背发麻,不知为何,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第二日便是会盟启程出发的日子,武曼险些迟了,他睁开眼睛,便是偏僻的小殿,像第一次一般,潞子仪拥在他怀里,两人十分缠绵,而武曼的旁边,是那件披风,如今已经狼藉一片,“脏”的不成样子,武曼必然是戴不了这件披风了,气的想要很狠踹一脚潞子仪,可是一抬腿,感觉腰酸背疼,根本踹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