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雪屋Xuewu(第5/10页)
“我想了一下,我没有吃那肉,应该不是食物的原因,或许是那些木头。”陆建一指着那些劈开的柴火。
“那些木头或许有氰化物在里面,或许根本就是一些存有毒性的植物吧。”陆建一的话不无道理。
“可是那人的手里有字条。”艾云说。陆建一有些惊讶,看来他没有注意到字条,他从龚平手里接过字条仔细看了一下,脸色一阵惨白。
“看来是有人故意的了,这是为什么?那个猎人居然也这样死了。”死亡笼罩过来,五个人站在火堆前一言不发。
“如果柴火里有毒,那就不能再烧,但是不烧的话我们一定会冻死的。”艾云第一个说道。
陆建一已经感觉到眼睛和呼吸道有些针刺感和灼热感,他不停地眨着眼睛,泪水溢了出来,其他人也是如此,文秀不停地用手按摩着喉咙,杨蔻开始还吵闹几句,现在也安静下来。
“只要找到那字条的下半部分,我们就可以得救。”龚平艰难地说着,声音都变嘶哑了。
“先少放一些木柴,保持最低可以维持体温的温度就够了。”陆建一让艾云放慢添柴的速度,众人决定远离火堆,此时他们与火堆犹如两只刺猬,离得太远或者太近都会危及生命。
剩下的时间并不多,外面的雪依然很大,即便没有雪,这种夜晚也不可能下山找医生,而八小时过后,不知道还能否承受得住慢慢在身体里积累的氰化物毒性。
特别是文秀,她身体最为虚弱,所以反应最强烈,开始呕吐和昏迷。
“还是将火熄灭吧。”艾云说。
“为什么!那样我们都会冻死的!”龚平马上反对,陆建一默不做声,杨蔻则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文秀,也没有说话。
“不会的,我的包里还有热水袋,我们将水烧开灌进去,这样可以取暖,也不会继续吸入毒气了。”
这个建议很快得到了认同,大家手忙脚乱地烧开了雪水,并且将热水袋放到身体里,然后熄灭炉火,点燃了烛台的蜡烛,虽然热水袋不及火炉保暖,但可以撑上一阵子,而这段时间大家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文秀也醒了过来。
外面的天气仍然不太乐观,现在才十点,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
“你们说那半截字条究竟去哪里了?”艾云忽然打破了沉静。
“不知道,这地方就这么大,一楼二楼都没有什么角落和抽屉之类的,空空荡荡一览无遗,真是太奇怪了。”龚平抱怨着,顺便裹紧了自己的身体。
“我觉得应该再去看看那尸体。”陆建一从角落里发出了声音,并且站了起来,他叫上大家一起去,免得容易睡着,长时间待着不动,会让血液不易流动而导致冻伤。
五个人再次走上二楼,在昏黄的烛光中那人的面容更加骇人。
陆建一将烛台放到地上,继续查找尸体的全身,连裤腿都搜过了,却一无所获。
“看来说不定这家伙拿到的也是一张被撕掉一半的字条。”陆建一叹了口气。
“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看。”艾云忽然说道。
“哦?”
艾云蹲下来,用手掰开死者的嘴巴,并且拿着烛台照了过来。
嘴巴里居然有很多东西,生小米,木屑,蜡烛。
艾云将他嘴巴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又四处张望着,然后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打开衣橱门。
“你们看这里。”艾云指着某处说道。大家拿着烛台围上去,却看到木门上有一块被咬掉的痕迹,那很明显是人咬合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这里所有的东西他都咬过了?该不会这种毒是一种传染病吧,会和狂犬症一样见什么咬什么吧?”杨蔻惊叫起来。
“不,说吃更合适。”陆建一说道,“如果没猜错,那半截字条应该被他吃掉了。”
“为什么?”龚平不解地问。
陆建一站了起来,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果然,他在房间某处的墙上发现了要找的东西。
“这人当时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药品,结果来到二楼,看到房间的墙上贴着一张字条。”陆建一指着墙壁说。
墙上有一些胶水干涸的痕迹,一丝丝的像棉絮一样。
“于是他撕了下来,按照字条的提示想解毒,结果所有都试验过后,还是死了。”陆建一说。
“那到底字条上写了什么?”文秀着急地问。
“可能是说,如果想要解毒,就在整个屋子里可以吃的东西中寻找吧。”艾云忽然朗声说道。
“是的。”陆建一说,接着转身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艾云。
“在山里有个传说,有一种叫蜃的妖怪会将身体变成屋子,牙齿变作家具,柔软的舌头化为毛毯,死人的骨头成为木柴,来吸引迷路的游客和猎人进来,等他们酒足饭饱睡着之后,就一口吞下。”艾云在黑暗之中人吊着嗓子,就好像讲故事一样,话刚说完,蜡烛就熄灭了。
大家立即炸开了锅,杨蔻发疯似的尖叫起来,文秀也吓坏了,陆建一一边高喊着镇静,一边重新点燃了蜡烛。
看到烛光恢复,大家才回过神来,陆建一揪着艾云的衣领朝他吼了起来:
“不要以为你在这一带长大就可以得意了,你只不过是登山社里的一只猴子而已!如果你再敢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鬼话,我就撕烂你的嘴巴,把那些带着毒气的木头全部塞进去!”
艾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杨蔻也冲过来对着艾云狠狠地踢了一脚,艾云皱了皱眉头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走在后面。
他们走到楼下,陆建一拿起那块先前的腊肉看了看,果然,上面也留有被咬过的痕迹,杨蔻见了连忙做恶心状,打死也不再吃腊肉了,结果剩下的全部被艾云吃掉了。
“如果字条上真的是那样写的,显然那死去的猎人没有找对,看来这不是普通的氰化物毒药,这个该死的房子主人就是布这样一个局来戏弄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把解药藏在这房子里了。”陆建一皱着眉头攥紧拳头,眼睛在屋子里不停地张望着,忽然他神色一变,目光落在四人身上。
“那字条好像说过进来的人只有一个能活着出去,解药又说就在屋子里可以吃的东西中。”陆建一的声音变得无法像以前那样平稳了。
“建一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杨蔻不解地说。
“他的意思就是说,从我们踏入这个屋子起,大家就都是屋子的一部分了,所以我们也在那字条上说的可以吃的东西之列。”艾云抬起头,带着微笑望着陆建一说。
陆建一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这一切只是推测而已,可是从艾云的嘴巴里说出来,仿佛就成了真的一般,这次大家反倒沉默下去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