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软肋(第2/3页)
想到阮文因为他女儿住了院他十分的内疚,连忙来医院看望。
“要不是你说狠话,涂宝珍至于想不开,阮文又怎么会遭殃?老涂啊老涂,你说你!”杨主任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就被他赖到涂安国身上了。
“回头阮文的医药费,还有营养费,你全都包了。”
涂安国连忙应下,“这是当然。”
要不是阮文,只怕这回儿躺在病床上的会是宝珍。
涂安国庆幸却又觉得对不住阮文。
他正跟杨主任说着,进去探望的彭书燕出了来,“小阮有些精神不济,又睡了过去,她身子本来就虚,索性趁这个机会好好养养,我们先别打扰了,我跟她说了所长您过来了,她说请您别再生宝珍的气。”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何况这出戏还远没有达到效果,自然要继续唱下去。
“那让阮文好好休息,明天有时间我再来看她。”
其他学生也都被打发走了,病人需要休息,这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绝佳的理由。
陈主任不放心,落在后面进去看阮文。
本该睡觉的阮文,这会儿正躺在那里发呆。
脸上带着几分红润,似乎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
“涂所长走了吗?”
陈主任也是刚才听涂安国和化学系主任说话这才大体上知道了些,她心情有些复杂,“牵连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阮文笑了下,结果带动那受伤的肋骨,这笑顿时比哭还难看。
陈主任有些心疼,“你说你,逞什么强呢。拉宝珍一把就好了,从后面抱住她也行啊,干嘛非得当这个沙包呢。”
阮文也不想啊,可没什么比这样更好的结果了。
“涂所长这‘大义灭亲’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么一来涂宝珍被渣男骗色又被父亲赶出家门,多可怜啊,大家原本还看她热闹,现在倒是有了几分同情心,对渣男就更加唾弃。毕竟之前是父慈女孝,现在全被这王八蛋给毁了。小谢同志说要相信老战士的智慧,这下我是真信了。”
阮文有什么办法呢?
就是你敢毁我名声,那我也同态复仇。
这么一来大家都成笑话。
但也仅限于成为笑话。
像阮文这种不在乎名声的无所谓,可涂宝珍到底不是她。
涂所长在得悉了事情的原委,甚至可能还不是那么清楚原委时,就选择另一番举措。
他要把女儿置身更惨的境地,让这个本来被同学们笑话的年轻姑娘变成一个可怜人。
可怜人会被同情,即便是有人笑话,也会被大多数人拦着。
正如死者为大,人死灯灭后,活着的人总会说“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过往的那些错事就像没发生过似的。
这个办法相当不错。
起码在涂安国离开的瞬间,都起到了作用。
奈何涂宝珍不明白父亲的心思,她不知道涂安国唱的其实是一出为了她好的大戏。
但自寻短见的撞墙却又阴差阳错的配合了这演出。
阮文一开始就明白了涂安国的意图,想着涂宝珍真要是撞墙,那又会成为舆论的中心。
倒不如把大家关注的重点转移一下。
就像是她前世看娱乐八卦,娱乐圈最擅长的危机公关处理不就是转移吃瓜群众的视线吗?
阮文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没有选择拉住或者从后面抱住涂宝珍。
她挨了那一脑袋。
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起码短时间内达到了效果。
只不过,阮文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挺疼的,她觉得自己忍住没哭就已经有莫大的勇气了。
陈主任是看惯了世事的,更是了解涂安国对宝珍的父女情深,知道那不过是一场作秀。
这件事里,宝珍毁了名声也算是吸取了教训,其实最无辜的还是阮文。
“我过会儿去弄只老母鸡,给你炖点汤,做碗老汤面条怎么样?”
“好啊,能不能再给我荷包一个鸡蛋,放把小油菜。”
阮文倒是想得开,反正住院了那就好吃好喝养养身体。
她一向都乐观的很。
陈主任给她掖了掖被子,“先睡会儿,我回去给你弄吃的。”
涂安国是她的老友,宝珍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知道了这件事,陈主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给阮文做点病号饭,这点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阮文躺在那里,看着离开的陈主任,蓦的有些想念阮姑姑了。
要是阮姑姑在,肯定会围着她嘘寒问暖,埋怨她对自己没数,然后又问她想要吃什么。
那是亲人的唠叨,一万个埋怨背后都是心疼。
阮文眼角划过一滴泪。
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想软弱一下下,就这么一会儿就好。
……
谢蓟生当天下午就过了来。
他的眼线陶永安打电话紧急通知,“阮文住院了。”
当时谢蓟生正在开会,没接到电话。
警卫员在会后把电话内容转达,当时就看到谢团副一张脸冰凉凉的,有点像是他接到电报说老娘病了的时候。
安排了事情,谢蓟生让警卫员有事往卫生巾厂打电话,然后就来了省城。
陶永安话都没说清楚,就这么五个字,但谢蓟生隐隐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或许应该直接给涂安国打个电话,早早把这件事解决,而不是放任阮文去处理。
先是找医生详细询问了阮文的情况,谢蓟生这才来到病房里。
医院里人不多,病房里就阮文一个人。
许是太过于疼痛,她睡觉时都皱着眉头。
秀气的眉蹙着,小脸皱成了一团。
谢蓟生手掌轻轻落下,按揉那凝结在一起的眉头。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阮文迷迷糊糊睁开眼,瞧到站在面前的人,她迷迷瞪瞪笑了下,然后抱着被子一角继续睡去。
谢蓟生莞尔,这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阮同志,别睡了,等晚上就睡不着了。”
“我梦见小谢同志了,让我再睡会儿。”
梦里头,小谢同志老有意思了,阮文难得梦到他,打算继续做梦。
“梦到什么了?”
“他亲我。”阮文嘿嘿一笑,上次还做了春.梦。
可实际上呢?谢蓟生太柳下惠,自己撩不动他。
还是做梦好。
谢蓟生看着那闭眼笑的人,沉思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去。
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又顺着鼻梁往下去。
阮文觉得今天这个梦总算有了点参与感,不像之前她总是旁观者,没意思。
这就像是一场游击战,阮文下意识地去追捕,结果没找到人自己先抽了一口冷气。
刚才扭动腰身,又牵扯到肋骨了。
瞬时间冷汗从额角冒出,谢蓟生慌张起来,“怎么了,我去喊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