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阴差过路(五)阴差出巡,阴兵开路……(第2/3页)

鬼主是酆都城的大鬼,地位高贵,平日养尊处优,论法力不如郁慈航厉害,可他与地府关系匪浅,简单来讲,便是地府存在一日,鬼主就不死不灭。

杀不了鬼主,郁慈航也没有放他离开。

他在人间停留近百年,手下厉鬼众多,将鬼主团团围住,一时间阴风呼号,鬼气冲天,便是鬼主也怕了,他担心郁慈航会将他囚禁于人间。

迫于无奈,鬼主唤来了阴差救他,来的人就是霍寻。

宠姬的名姓在地府也是记名在册的,按照规矩,要么舒年偿还生魂,要么嫁给鬼主,只有这条路。

正在鬼主得意之时,霍寻却只是扫了册子几眼便说:“这可不行,他不嫁给你,他们个已订阴亲了。”

霍寻时常谎话连篇,鬼主根不信,回到地府亲自查造册,但霍寻已提前手脚,郁慈航和舒年的阴亲是真的被他记上了。

鬼主满腔怒火,甚是不甘,可他不了郁慈航,又着实喜爱舒年那张脸,舍不得吞他生魂,最只放弃,打道回府了。

原来他和小航不光是了亲,而是居然在实上已成了阴亲,还被地府登册了?

舒年满脸惊讶:“那我怎么没死?”

郁慈航了:“你是我度化的,又岂会因我而死。”

“如今你的死劫已,可以解除阴亲了,我曾与霍寻提,他不肯解,但在地府结下阴亲,日会生生绑在一起,我想还是要解开的。”

“为什么?”舒年怔了怔,心里难,拉住他的衣摆,“师兄……你不想和我生生绑在一起吗?”

“我怎会不愿?”郁慈航轻声说,“我是怕你不愿,况且我身负天谴,会连累你。”

“谁说我不愿意的?你想丢下我。”

舒年往他怀里凑,紧紧抱住他的腰:“不就是天谴,我要和你一起面对,不准你把我排除出去。”

“年年……”

“就是不准。”舒年生气地咬他唇瓣,“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好年年。”郁慈航低头吻他,目光中满怀情意,“我怎么敢。”

舒年冷冰冰的表情被他哄得融化了一点,却仍是故作冷漠:“你总是骗我,当初还说什么‘有予有得’的……”

“你见霍寻,失去了当夜的记忆,我不想你生疑,便故意送去聘礼,说了一些让你误会的话,但也不算完骗你。”

郁慈航凝视着他的眸光温柔极了:“有予有得。我为你赴死,你予我姻缘。”

舒年听了有点想哭,缓了一会说:“既然我给了你,你就不准把它还给我了,不然我岂不是也要把命还给你?”

“好。”郁慈航终是应了他,着说,“不会还给你。”

“嗯。”舒年开心地点头,又问,“你们进了地府要怎样融合魂魄?”

“据说有几种办法,不知会用上哪一种。”郁慈航没有正面回答,轻轻拂他的眼睛,安抚道,“睡吧。”

一阵困意涌了上来,舒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等他醒来时已是转天上午,郁慈航已不在身边了,他推门走出去,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江云川在。

“醒了?”江云川了,“饿不饿?我做了早餐,还是热的,你现在吃吗?”

“嗯,要吃。”

舒年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给自己倒水洗漱,带着一点鼻音问道:“哥哥,他们都不出去了吗?我师父也是?”

“对。”江云川把早餐摆到桌上,“南宫一行人已上山了,正在修建祭坛,他们去看看情况。”

“开始建祭坛了?”舒年听加快了作,匆匆把脸擦干净,“那我先不吃饭了,我也去。”

“不用着急,祭坛到下午会建好,仪式也会持续数小时,你可以慢慢来。”

舒年闻言放心了,坐下来把早饭吃完,稍微做了些准备,就和江云川出门了。

南宫一族修建的祭坛就在鬼门关前,而李岱挑选的观察位置地点则位于一处长满树木的断崖边,距离鬼门关不算近,但胜在视野开阔,够十分清晰地俯瞰下方。

舒年跟在江云川身,走了个多小时找到他们.

借着地势,他也向下望去,就见鬼门关的座尖峰下,一座巨大的祭台已搭好雏形,周围聚集着上千人,密密麻麻的,难以辨识五官。

不舒年还是认出了南宫恒,因为只有他坐轮椅,还是好认的。

轮椅上的南宫恒一不,舒年很心疼他,他明知自己将会成为厉鬼的容器,却还是来了,亲眼看着人搭建祭台,热烈地迎接他的死亡,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舒年看着下方的人群,眼神冰冷,如在审视着一群刽子手。倒是正主们一个个都满不在乎的,夏星奇甚至在,好像巴不得放朵烟花庆祝一下。

又了半个多小时,祭台造好,南宫弟子们献上数百牲祭与各类供品,在一人高的炉鼎中点燃供香,飘荡开淡淡的白雾,香气之浓郁,甚至远远地传到了舒年这里。

古乐奏响,数百弟子坐在蒲团上,一同念诵道文,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舒年侧耳听了一会,这道文很诡异,不仅夹杂着几句鬼话,还有他听不懂的语言。

李岱告诉他,那是阴司与阎罗殿的用语,相当于地府的官话,就是招阴差的仪式,有这样的语言也属正常。

仪式一直持续到晚上,四周点亮烛台,当然管用的是架起的探照灯,将整片地方都映照得亮如白昼。

鬼门关的座尖峰渐渐起了风,地面微微震颤,隆隆作响,空气中传来尖锐的摩擦声,隐隐如万鬼呼号,震慑着生魂。

舒年服了粒药,稳住生魂,被郁慈航牵着手走了一条小道,向着鬼门关的方向靠近,进入一距离时,他已看清南宫恒的脸。

南宫恒坐在高台上,换了一身庄重肃穆的玄色服饰。他面容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也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漠然地望着台下,听着他们诵念道文。

浓郁的鬼气和阴气不断聚集涌现,在某个瞬间,幽冥难测的气息降落而下,所有人的身体俱是一震。

山峰之间形成了一扇古朴厚重的黑色巨门,“轰隆”一声,缓缓向外打开。

阴气与死气四散,最先传出的是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列阴兵的身影从黑暗的鬼门浮现出来。

惨白的光映亮了它们黑洞洞的眼眶,它们形如骷髅,身披甲,腰间配刀,手持锋利长矛,利刃寒光闪烁,杀气凛凛,森然震怖。

阴差出巡,阴兵开路,无数怨魂厉鬼挣扎嚎叫着从鬼门关冲了出来,妄图重返人间,却被阴兵用长矛穿透胸膛,被钉在地面上尖声惨叫,声音凄厉至极。

还有一部分鬼直接被阴兵砍下头颅,腥臭的污血溅在了南宫子弟的道袍上,他们个个面色惨白,毛骨悚然,生怕下个被砍头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