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漂亮的脑袋瓜子”(第6/9页)

宇文会怔愣了良久,这才反应过来,嘭一下脸竟然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便是李将军找来的奴婢?”

婢子声音很小,怯生生的说:“回大将军的话,正是婢子。”

“是是是……是吗。”宇文会还在结巴,说:“没没没、没事,你继续,继续……”

“是,大将军。”婢子说完,又开始规矩的给杨兼按揉头部。

杨兼眼看着宇文会魂不守舍的模样,恐怕他把眼睛瞪下来,便说:“行了,今儿个便到这里,你先退下罢。”

“是。”婢子软绵绵的答应一声,垂着头,不敢抬头,被宇文会盯得耳根子都羞红了,转头赶紧小跑着出去。

宇文会一直盯着那婢子,直到看不见了,还立在门口不能回神,杨兼笑眯眯的说:“大将军,你到底是不是来探望于兼的?”

宇文会这才回神,哈哈一笑,也不结巴了,说:“是啊!当然是,我就是来探望你的,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杨兼点点头说:“还行。”

宇文会赞叹的说:“那姑娘生得好生美艳,又温婉动人,多看一眼耳根子都红了,我心目中的女子就该是这副模样,多美。”

杨兼淡淡的摇头说:“直男癌,没救了。”

宇文会试探的对杨兼说:“怎么,你不喜欢这样的?”

杨兼平静的摇头,宇文会便问:“那你喜欢甚么样的女子?”

杨兼还是摇头,宇文会瞪着眼睛说:“那你喜欢甚么样的男子?”

杨兼却仍然摇头,平静的说:“兼甚么样的都不喜欢。”

“我不信!”宇文会可不知杨兼的童年生活,所以不相信,笑着说:“你肯定不愿意说。”

杨兼说:“难道大将军不知道,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独特的性取向,叫做……自恋。”

宇文会沉默了良久,虽听不太明白,说:“好像还挺适合你的。”

隔天婢子怜儿又来侍奉杨兼,例行公事给杨兼按摩经脉,便听到宇文会的大嗓门说:“镇军将军!你在不在?”

说着,宇文会便走进了屋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杨兼,而是跪在床边的婢子怜儿。

宇文会的脸色当即又红了,开始结巴,分明是在和杨兼说话,但是眼睛却瞟着婢子怜儿,说:“我我我我……你你你……我的粮草文书找不到了,不知放到了何处,你把副本给我一份,我我我我……我再抄一下。”

杨兼了然的一笑,摆了摆手,让婢子怜儿先退下去,宇文会的目光追随着那婢子追了很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来。

杨兼笑着说:“你是来找我要文书的?还是打着兼的幌子,来看美人儿的?”

宇文会正色的说:“当、当然是要文书的!”

杨兼说:“要文书你打甚么磕巴?”

“我、我没……”宇文会又磕巴:“没打磕巴!”

杨兼大度的说:“罢了,儿子,把文书找出来给他。”

杨广被杨兼奴役了,摇头叹气的走到案几边上,翻找起来,宇文会说:“你怎么让小侄儿找,他找得到么?”

杨广一笑,别说,杨广真能找到,如果是一般的小娃儿,肯定找不到的,但杨广不一般。

这些日子杨兼的手臂受伤,全都是杨广批看整理文书,杨兼彻底成了甩手掌柜,而且一点子也没有奴役童工的负担。

杨广很快找到了文书,走到宇文会面前,举起文书,装作奶声奶气的说:“给你!”

宇文会接过文书一看,还真是自己要的那份粮草文书,震惊的说:“小侄儿,你好聪明啊,长大一定是成大事的料儿。”

杨广嘴唇轻轻一挑,心说那是自然。

宇文会拿过了文书,并没有立刻离开,那大块头反而有些扭扭捏捏,坐在杨兼旁边,说:“你……你对那个怜儿,当真没有甚么心思?”

杨兼无奈的说:“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那我便放心了!”宇文会一拍案几,说:“那我……我可把怜儿收走了。”

杨兼挑眉说:“你来真的?你若是把一个婢子带回去,大冢宰一定会打断你的腿,不会同意的。”

那怜儿虽长得美貌,身材惹火,而且乖巧懂事儿,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延州的奴婢而已,还是贱籍,宇文会却是大冢宰的儿子,他的婚姻必然和政治相连。

宇文会大手一挥,说:“嗨!我可以让她做妾啊,又没说要娶她!放心罢,阿爷不会管我的。”

杨兼:“……”原来是个天然渣。

不过说实在的,在这个年代里,宇文会这样的已经不算是直男癌和天然渣了,只能说时代如此,思想如此,在旁人眼里,杨兼这样坐怀不乱的才是怪胎。

宇文会确定杨兼对婢子怜儿没有心思之后,这才拿着文书欢心的离开,走的时候嘴巴差点笑到耳根子去。

宇文会出了杨兼的屋舍,走到院落里,刚要出院门,“啊呀”一声,有人突然迎面撞了上来,莽莽撞撞慌慌张张的,把宇文会手中的文书都撞掉在了地上,宇文会这暴脾性刚要开口大骂,便听到对方一连串的道歉:“婢子该死,婢子该死!冲撞了的大将军,请大将军责罚。”

竟然是怜儿!

那撞到宇文会怀里之人,竟然就是宇文会一眼看中的婢子怜儿。

婢子怜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宇文会一看自己把对方吓到了,便说:“没事没事。”

婢子赶紧把地上的文书捡起来,双手擎给宇文会,宇文会接过来的时候并不是故意的,但是不小心碰到了怜儿的手掌。

怜儿是穷苦出身,手掌虽然不算十足细腻,但是又软又小,现在是夏末天气,还热得紧,怜儿的手心儿却凉丝丝的,犹如一块美玉。

“啊呀……”婢子怜儿羞赧的红了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埋头跑掉了。

宇文会看着婢子怜儿跑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书,登时揉着后脑勺傻笑起来,久久不能回神。

“弟亲?弟亲?”

宇文胄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宇文会盯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发呆,嘴角还挂着瘆人的傻笑,唤了他好几声都不见回答,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宇文会这才回神,吓了一跳,说:“兄长,你何时来的?”

宇文胄无奈的说:“在你发呆之时。”

宇文会挠了挠后脑勺,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兄长,告诉你一件事儿……弟弟应是有中意之人了。”

宇文胄一愣,因着他被宫刑的缘故,听到宇文会这句话,心里陡然一颤,从被宫刑的一刻开始,中意之人,喜欢之人都与宇文胄无缘了,他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躯壳。

宇文胄被他的话勾起了心事,勉强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说:“是么?那是好事儿,不知是甚么样的人,能把弟亲的魂儿勾走,这般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