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主!(第5/9页)

“反正只是一个徐敏齐,他死了,你我便都干净了,相信他死的也是死得其所……”

“啪!”

杨瓒再次打掉宇文招的手,冷冷的凝视着宇文招,说:“我再说一次,我和你不一样,我们根本不是同道之人。”

杨瓒说罢,再不多话,转身离开。

宇文招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抬手的动作,眼看着杨瓒渐去渐远,不由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对,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比我还要伪善。”

他说着,掸了掸自己的袖袍,哂笑一声,也转身离去了。

杨瓒走出几步,站定在原地,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些甚么,微微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似乎在思忖出神,过了片刻之后,终于抬起头来,杨瓒的眼神里迸发出冰冷的光芒,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杨瓒大步往前走去,很快来到公车署,上了辎车。

骑奴说:“三郎主,回府么?”

杨瓒的声音冷冷的说:“不回府,去牢狱。”

“是!”

杨瓒的辎车离开皇宫,往牢狱而去,骑奴将辎车停在门口,杨瓒下了车,牢卒立刻出来迎接,说:“三郎主怎么来了?是来找车骑大将军的么?真是不巧,车骑大将军才走不久。”

杨瓒听说杨整不在,眯了眯眼目,说:“无妨,我去看看那下毒的齐贼。”

牢卒立刻点头,说:“是是,三郎主,请,小的带路。”

众人簇拥着杨瓒往里走,入了牢狱,一路去见徐敏齐。

杨瓒询问说:“下毒的齐贼招认了么?”

牢卒摇头说:“那贼子骨头硬的很,虽是个结巴,但就是不张口,怎么问也不张口,车骑大将军已经亲自审问了,都没有用。”

杨瓒眯眼说:“可……用刑了?”

牢卒说:“没有。”

杨瓒走过去,刚一到牢门口,徐敏齐立刻便发现了他,连忙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他身上缠着锁链,脖子上架着枷锁,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东倒西歪,差点撞在牢房门上,隔着栅栏伸手去够杨瓒,但是因着枷锁的束缚,根本无法伸手。

徐敏齐结巴的说:“我……我……没没没、没下毒!三……三三……”

他还没说完,杨瓒已经冷声说:“徐敏齐,我大兄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恩将仇报?”

徐敏齐睁大了眼睛,使劲摇头,说:“没没没……”

他一着急,更加说不出来,只能使劲摇头。

牢卒说:“三郎主,这厮嘴巴硬的很,一直不肯招认,车骑大将军已经问了许久,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杨瓒幽幽的说:“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问他。”

“可是……”牢卒有些担忧,却被杨瓒阻止了话头,说:“不必担心,他戴着枷锁,还能如何?”

牢卒不敢多言,纷纷退出了牢房。

牢房中只剩下杨瓒和徐敏齐两个人,徐敏齐还想要解释,结结巴巴的说:“三三三……三、郎主!我……我……没有下毒!真……真真真的!”

哪知道上一刻还不相信的杨瓒,这会子竟然改口了,说:“我信,我自然信你。”

徐敏齐睁大了眼睛,说:“真……真的?”

杨瓒点点头,说:“自然是真的,隔墙有耳,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徐敏齐立刻附耳过去,扒着栅栏,把脸侧贴在牢房门上,仔细倾听,杨瓒走过去,眼神越发的冰冷,在徐敏齐耳边轻声说:“因为……下毒之人,我已经找到了。”

徐敏齐震惊的说:“是……谁?!”

杨瓒的唇角慢慢上扬,轻松的说:“是我啊。”

“嗬!!”徐敏齐吃了一惊,吓得想要后退,哪知道这一刻,哗啦一声,锁链突然缠上了自己的脖颈。

杨瓒趁着他靠近牢房门的空隙,一把抓住徐敏齐身上的锁链,快速一绕,手法极其凌厉,将锁链绕在徐敏齐的脖颈上,发狠的一拽。

“嗬……嗬……”

徐敏齐呼吸被制,但是他的脖子上还架着枷锁,双手无法越过枷锁抓住锁链,锁链钳在他的脖颈上,愈发的用力,越是挣扎,越是锁紧。

“嗬——”徐敏齐想要挣脱,奈何他身量虽然高大,但并非习武之人,根本不是杨瓒的对手。

杨瓒轻而易举的制住徐敏齐,让他不得挣脱,眼眸发狠,昏暗的牢房衬托着他凌厉的面色,咬牙切齿的低声说:“别怪我……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迫不得已……”

“嗬!嗬!嗬!”徐敏齐短促的呼吸着,越来越急促,眼睛泛白,双手乱抓,挣扎的力气慢慢变小,很快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杨瓒拽住锁链的手一颤,仿佛被锁链烫到,猛地松开双手,随着他松手的动作,徐敏齐整个人失去了桎梏的力气,向前一扑,摔倒在地上,仍然没动一下。

杨瓒颤抖的收回双手,掌心里还残留着深深的勒痕,锁链的印记仿佛烙印,烙在他的皮肤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杨瓒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敏齐,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转身大步离开牢狱,消失了踪影。

踏踏……

随着杨瓒离开,一个人影慢慢从牢狱的深处转出来,面上带着笑容,竟然是赵国公宇文招!

宇文招站在牢狱的墙后,轻笑一声,说:“我们果然不是一路人,因为你除了比我伪善以外,还比我狠得多。”

他“啧啧”了一声,笑的十足愉快,很快也离开了牢房。

赵国公宇文招离开牢房,没有上辎车,而是翻身上马,对骑奴说:“回府去罢,不需要你了。”

骑奴应声,驾着辎车回了赵国公府,而宇文招一个人悠闲的骑马离开,往城外晃悠悠的去了。

宇文招一路走得很慢,断断续续,仿佛游山顽水一样,也不着急,天色昏黄之时,他才来到了郊外,勒马在一处山林之中,翻身下马。

山林中似乎早就有人,一个人影藏在昏暗与幽闭之中,影影绰绰,并不真实。

宇文招走过去,拱手说:“兄长。”

那人点点头,仍然藏身在黑暗之中,幽幽的开口说:“事情……如何?”

宇文招恭恭敬敬的说:“回兄长,隋国公世子被下毒,他虽然命大,但危在旦夕,也只差最后一口气了。徐敏齐是个能个儿人,一直吊着他的命,但是……就在方才,臣弟故意激怒杨瓒,亲眼看着杨瓒活活勒死徐敏齐,徐敏齐一死,再没有人能解毒,那个人……必死无疑。”

藏在阴影中的人喟叹了一声,抬起手来,掌心中把顽着一枚其貌不扬的小杏仁,用指尖不停的摩挲着,昏暗的日光洒落下来,从树林的缝隙抛下,正好落在那人俊美,却布满伤痕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