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3 日(第6/13页)

不久后,他找到一家企业的产品符合他的理想。加州瑞奇蒙区的霍克海技术公司,不仅在业界拥有毋庸置疑的声誉,而且还经常参与好莱坞产品的制作,为那些想象创造一个坚实的基础。葛林·霍克,著名的工程师和发明家,在 90 年代中期创办了这家公司,以实现飞行的梦想——在水下。

罗斯科维奇将订单和一笔丰厚的钱摆在桌上,条件是设计师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完成。钱发挥了作用。

当那些科学家们十点半踏上底层甲板的码头,人人裹着一身保暖只露出脸来的橡胶潜水衣时,罗斯科维奇很高兴能向这些聪明人讲点新鲜的东西。士兵和船上员工已经在诺福克受训。他们大都是经验丰富的海军老兵。但罗斯科维奇下定决心要让这些科学家们也掌握驾驶和战斗技术。他知道,这种远征中也许会发生一位平民到最后将扮演关键性角色的事情。

他指示布朗宁将四艘潜水艇中的一艘从天花板上放下来,深飞一号缓慢落下。这艘艇的下方看来像一辆没有轮胎的超大型法拉利,配备有四根细长的管子。他等它到达眼睛的高度,甲板的地板上方 4 米,刚好在水池上方。从这个角度看,它也不大像一艘传统潜艇。矮而扁,近乎正方形,后侧有四只驱动和控制喷口,两管镶有玻璃的圆筒斜升出表面,透明圆顶下伸出多节抓臂,两侧的短翼引人注目,让人想到一艘宇宙飞船。

“你们认为它看上去像架飞机。”罗斯科维奇说道,“没错。与飞机同样灵活。机翼具有同样的功能,只存在很小的区别:方向相反。机翼在飞行时形成浮力。相反的,深飞的翼生成一股向下的吸力。操作机械也是对航空飞行的模仿。你不是像块石头一样下沉,而是以高达 60 度的倾斜度移动,飞出优雅的曲线,飞、升、降,呼,呼!”他用扁平的手掌展示,指着艇壳,“和飞机的主要区别是,人不是坐着,而是躺着。这样,边缘尺寸三乘六米,我们还有 1.4 米的高度。”

“它能下潜多深?”韦弗问道。

“想多深就多深。它可以直线飞往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用不到一个半小时。这宝贝的设计速度是 12 节。外壳是陶瓷做的,圆顶是丙烯酸酯做的,外层涂钛,完全适合下潜。你能四面观看,这也就表示,可以随时逃跑或开火。”

他指指下侧,“我们的深飞安装了四颗鱼雷。其中两颗爆炸力有限,能让一只鲸鱼受重伤,甚至杀死它。另两颗则撕出较大的洞,可以炸毁金属和石头,能轰炸一大群。但请你们把鱼雷留给驾驶员来控制,除非他死了或失去知觉,而你们别无选择的时候。”

罗斯科维奇拍拍双掌。“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抢当第一个试飞者。哎呀,你们可能还想知道:燃料足够潜行八小时。如果你们被困在什么地方,生命维持系统能供应 96 小时的氧气。不过别怕:在那之前,上帝自己的军队,海军,早就将你救出来了。谁想先试?”

“没有水吗?”尚卡尔问道,怀疑地望着下面。

罗斯科维奇笑笑。“你认为 15000 吨够吗?”

“我,呃……我想够了。”

“好。我们替甲板放水。”

作战情报中心

只要科学家们待在罗斯科维奇的王国里,克罗夫和尚卡尔的位置就由两名无线电操作员接替。他们在打发时间,只不过是闭上嘴巴张开耳朵地打发时间,因为他们可以全然仰赖计算机,不管深海传来什么,都会被复杂的电子系统捕获,预先分类,初步分析,做出评论,透过卫星发回独立号。虽然克罗夫的信息是从舰上发出的,独立号也在倾听,但只是许多倾听站之一。Yrr 可能的回答会传进所有的大西洋水下声呐。根据空间分配和到达时间的交错,计算机会计算出信号发出点,传送给作战情报中心。

这两个人对科技的力量深信不疑,他们开始讨论起音乐来。很快地就专注于白人嘻哈乐手的评论激辩起来,再也没有望一眼屏幕,直到其中一位伸手拿起咖啡时,偶然转了一下头。他的目光停住了。“啊,那是什么?”

两台屏幕上有彩色频率线在跳动。

另一位睁大眼睛。“出现多久了?”

“不知道。”那位报务员盯着那些线条,“我们一定收到了陆地上传来的什么消息。他们为什么没有报告?他们一定也接收到了。”

“这是克罗夫发出的频率吗?”

“不清楚她发出的是什么。什么也听不到。一定是超音波或超低频波范围里的什么东西。”

另一位思考着。“好吧。下一具水下声呐在纽芬兰沿海。声音传播需要时间。如果其他的还没有接收到,我们最先接收到。这表示……”

他的搭档望着他。“它来自这里。”

深 飞

当舷外的平衡箱进水时,液压系统的声音很大。海水涌进,独立号的尾部缓慢下沉。

“我们可以开闸放水进来。”为了盖过杂音,罗斯科维奇提高声音解释道,“那样的话就必须同时打开所有的进水管。基于安全理由,我们会避免这么做。相反地,我们采用一个专用抽水系统。一个独立循环管道将水抽进甲板内,水经过多次过滤,和闸一样,水池里也安装有高感度的传感器,会告知我们,是否可以在大浴缸里无忧无虑地戏水。”

“我们要在甲板上测试这些船吗?”约翰逊叫道。

“不,我们出去。”

在海豚报告了虎鲸的撤退之后,罗斯科维奇坚信可以冒险进行几次真正的下潜了。

“我的天哪。”鲁宾着了魔似地盯着水池里,水池里翻着的白沫越来越满。“这就好像我们在下沉。”

罗斯科维奇冷笑地望着他。“你想错了。我已经随一艘战舰一起下沉过。请相信我,那是两码事!”

巨舰的尾部一米一米地下沉。独立号太大了,让人没法真正感觉到倾斜。倾斜度非常细微,只有水平仪检测得出来,但效果却很惊人。水位愈涨愈高,最后漫出码头边缘。几分钟内甲板就变成了一座水深四米的游泳池。海豚馆也在水下,这样整个水池都可以供那些动物使用。橡皮艇被缆绳系得牢牢地漂在人造水池上。深飞一号在波浪上轻晃。

布朗宁从天花板上放下另一艘潜水艇。她站在操纵台旁,移动一根操作杆。她通过轨道依次将船只移向码头边缘,打开筒盖。它们像喷射飞机的圆盖一样打开来。“每个密闭舱都可以单独打开和关闭。”她解释道。“进去很简单。尽管如此,不习惯的还是会弄湿脚的。抽水过程中水池里的水被加热,现在温度是能够忍受的十五度,这不会令人想要丢掉潜水衣。万一你们因为某种原因被抛在公海上,身边没有潜水衣没有潜水艇,就会很快死去。格陵兰海的水温最多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