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挂开大了(第4/5页)

江绵夸了句“算你识相”才转身上了楼,洪业摇了摇头,把脑子中落难贵公子的剧本撤了撤,才跟着往上走去。

第二天一早,江绵被熟悉肉包子味勾起床,起来和洪业说了他最近要搬出去住,又嘱咐没了小江哥也要努力扮穷后,才在后者鬼哭狼嚎的挽留中去上班。

只是今天一拐进熟悉的路口,江绵就发现了和往日里不同寻常的一幕。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和周晴站在一起谈笑,江绵想了想,决定走后门进去,免得冷飕飕的坏了别人的兴致。

只是他脚步还没来得及拐,周晴就老远朝他招手道:“绵宝,来这里!”

江绵没办法,只好转头又走了回去,行至跟前,才看清了另一个女人的容貌。

弯月眉,菱形唇,一张脸白皙细腻不见丝毫皱纹,但眼神却拥有时间岁月的沉积。

周晴高兴的和那个女人道:“徐姐姐,上次群里的消息看到了吧,就是他!”

徐窈弯着眉眼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江绵,才和周晴咬耳朵道:“刚才那么远没看出来,到跟前了我才信你说的话……”

江绵听见两个女人嘀嘀咕咕说着话。

“是吧,我就说小江不一般……”

“……昨晚阿修回家没坐多久,厨师长把糕点做好就走了,我以前见他走这么急从来都是带着文件,这次反倒带着这么个小吃食也不知道送谁……”

周晴就差把兴奋刻在脸上了,扭头就快速问:“绵宝,蛋糕好吃咩?”

江绵下意识道:“啊,哦,还不错,奶油很——”甜。

最后一个字在两个女人瞬间卦起来的眼睛中咽了回去。

不出半分钟,他就坐在了昨天的位置,只是对面的人从神级大酷哥换成了优雅美妇人。

周晴替江绵端了一杯热牛奶:“要喝光哦,有人每天都检查进度的。”

江绵不知所以的抬头,周晴却已经走远了。

他只得心有不安的坐在原位,抿了一口牛奶,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阿姨——啊不是,姐姐……”

徐窈微微一笑:“叫伯母就好。”

江绵松一口气,“哎,伯母。”

徐窈将一个珍珠包放在腿面上,穿着映衬春景的淡绿色的裙子,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贵妇气质。江绵觉得陆昀修那种存在,好像有个这样的母亲也不奇怪。

但总感觉哪里缺了一点什么……可能是陆昀修太神,想象不到他和凡尘勾扯的模样。

“你认识我们家阿修吗?”

江绵:“……认识吧,怎么了吗?”

徐窈道:“只是听小白说他哥哥最近迷上了一个人,没想到就是江小公子。”

江绵不好意思道:“不是什么小公子,陆昀修也就是看我好玩。”

“你可能还不太了解阿修,”徐窈缓缓道,“他对很多事情都没感情的,能让他觉得好玩,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存在了。”

江绵攥着牛奶杯子,听徐窈道:“几天前就听桑医生说阿修变了,我还不知道怎么个变法,直到昨天他回家我才看出来……确实很让人吃惊。”她就没见过陆昀修那么明显的一刻都等不及的想去见一个人的模样。

徐窈上下再看了江绵一眼:“你喜欢阿修吗?”

江绵:“???”江绵一瞬间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都是一脸他怎么还没和陆昀修谈恋爱的模样?就连陆昀修的母亲都这么说!

江绵不敢想象这些人知道他即将和陆昀修“对角线同居”的反应,恐怕就差敲锣打鼓送入洞房了!

可能是见江绵的神情太过惊诧,徐窈温柔的换了一种说法:“那阿修喜欢你吗?”

江绵艰难道:“……他就是在高处寂寞太久,随手捉住一个能稍微免疫一点的人,都舍不得放开。伯母,陆昀修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俩没什么渊源,就是一起吃冰沙的纯洁关系——”连拽个手腕捏个脖子都得戴手套呢。

“哎呀。”徐窈捂住嘴巴淑女惊呼:“你们还一起吃冰沙了?你还直接喊他名字,蛋糕真的是你吃的吧,他亲自开车去找你?天呐。”

江绵:“……”救命!

“其实我今天来是找小晴叙旧,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你。”

江绵:您看我相信吗?这个架势这分明就是踩着他上班的点来逮人的!

徐窈手指微动,又温温柔柔开口道:“江绵,我知道你急着在找什么人,我们阿修前段时间好像也在找人,不过后来没消息了……不论如何,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对他十分重要,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就是我们陆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对他在意的人可以不管不问……”

江绵吞咽了一下喉咙,感觉穷鬼暴富的机会好像要来了。

徐窈解开包包,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他:“一千万。”

嘶。

江绵内心剧烈的挣扎了一下,一千万就离开陆昀修是不是有些太对不起他了,显得他见钱眼开一样……就陆昀修现在黏他的程度,没了他会不会抑郁啊。

但是钱真的好多……不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陆昀修都替他打击混混消灭恶鬼了!

江绵一脸正义:“伯母,我不——”

“一千万,拜托小江公子好好的把陆昀修拉到凡尘中来,你可以不喜欢他,只要多找他玩玩,让他不再那么寂寞,多点鲜活的气息,每天高兴轻松一点,就算我们的交易成功。”

江绵愣住。

对面的美妇人眉头微蹙,江绵没看出来她和陆昀修有多像,倒是觉得她有点像之前见过的那个跑车帅哥。

“他啊,看起来实在是太辛苦啦。”

孤独会让一个人陷入无底深渊,但比陷入无底深渊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孤独。

在世间来来往往,看他人熙熙攘攘。

陆昀修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子,这么多年从没有见他开心过,他就像是缺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调剂品,导致他看见什么都一副空洞无趣的模样,这么多年你是唯二能让他产生不一样情绪的存在。”

江绵皱眉。

徐窈说话好像春风细雨:“小江公子不要生气,第一样不是人,只是一个小物件……阿修从不过生日,也告诉我们不必准备,但那年我们背着他为他办了第一场生日宴,也就是那次他发了好大脾气,因为有人擅自碰了他的东西。”

难道就是那场碰脑袋断腿的生日宴?

江绵试探问道:“他们拿了什么东西呀?”

徐窈叹气道:“他小时候的一个玩具,一串红线穿起来的旧铃铛罢了。”

红线穿起来的……旧铃铛?江绵微微凝神,这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