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对立(第2/3页)

姐姐在天有灵应该会微微笑着点头,日后黄泉路上见了程谦,他也能抬起头来了!

程访吐出浊气,深吸了一口气。

心下定了定,他问程玉酌,“你已是太子的人了吧?”

程玉酌低了低头,“是。”

程访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你不易,太子也是不易,往后多加小心。”

“多谢大伯父。”

程玉酌倒是想起另一桩事,“伯府可晓得有一香叫做何情薄?可是姑母仁康太子妃配制出来的?”

程访道是,想起了往事,“你父亲倒爱此香,从我这里讨了香方回去。有什么事么?”

程玉酌摇摇头,“此香罕见,侄女只是想确认一番来路,侄女也是惯用此香的。”

程访点了点头,“你这一点,与你父亲一样。”

他说着,转了身,从书架最上面,翻出了一本书,打开之后,拿出了一个信笺来。

他将信笺递给程玉酌,“这是你姑母曾经配香的原方与用法,你既然喜欢此香,便拿去吧,也是缘分。”

程玉酌连忙将这信笺收了起来,谢了程访。

天已经黑透了,程访不便多留,同程玉酌说待到多些时日安定些,让程获过来认祖归宗。

程玉酌再次拜谢,离了去。

程获先前已经被她打发走了,她出了程家的大门,程访府上的人要送她回去,只是她在门口瞧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巷子,便让程府的人回去了。

她笑着走到了巷子口,被伸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揽了过去。

“阿娴!”

程玉酌瞬间腾空,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上了马车。

“太子爷……”

“阿娴!吓到我了!我好端端的阿娴,怎么能去做姑子!亏那个人想得出来!”

赵凛快把程玉酌勒到无法呼吸了。

程玉酌连忙拍了他,“太子爷莫要急躁,我这不是没事吗?”

赵凛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那也不行!你要是去做姑子,我就把天下的庙都给拆……”

程玉酌可被他这话吓到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举头三尺有神明,太子爷不要胡言乱语!”

她捂得着实严实,赵凛真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她。

她发丝稍稍有些凌乱,想来是今日一日折腾,饶是她冷静拿出了办法,也仍是被闹得疲惫了些。

赵凛看向她紧张的眉眼,玲珑的鼻子,水润的唇和小巧的下巴,处处透着让他浮躁尽去的安静,他心里爱的不行。

他稍稍松开了她,将她耳边一缕碎发撩起,挽到了耳后。

程玉酌被他这么一撩,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捂了太子爷的嘴,连忙松了手。

赵凛却不许她松手了,拉过她的手轻轻亲了上去。

“果然是阿娴最疼我最在意我,你摸摸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前,眼中盛满了笑意,“这是你给我的纸条,我放在怀中,你说的话我可严格遵守呢!比任太医的医嘱更紧要!”

他说话的声音轻而低,语调还有些求着表扬的意味,像是摇着尾巴的静静。

程玉酌心下软了下来。

“那太子爷一定莫急……”

“那是自然,阿娴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赵凛莫敢不从!”

程玉酌被他这样说的脸都要红了,浅浅推了他一把。

赵凛却不松开她,只抱着她在自己腿上。

“这下你出了宫,咱们可怎么再进行下一步治疗?我还让人收拾了我那寝殿呢!”

事态都紧张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治疗。

程玉酌瞥了他一眼。

但赵凛却眼中一阵光亮。

“阿娴有没有发现,我今儿抱你在腿上,你也全然没害怕呢!”

好像是这样。

程玉酌惊讶于自己竟能稳坐在他腿上。

可这更令她脸红了。

但这个人又将脸凑了过来。

“要不阿娴你试试主动来抱我。就像盈盈抱你那样,你也来搂我的脖子,咱们试试呀!”

程玉酌想到那场景,心下仍是一紧,那般主动姿态她真不行!

她立刻摇了头。

“不可不可!”

她连忙推了他,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太子爷莫要闹了,时候不早了!”

赵凛委屈巴巴。

程玉酌不去看他,免得又心软被他胡乱哄了去。

她跟他岔开话题,拿出了那个何情薄原方的信笺。

“是仁康太子妃的原方与用法。”

赵凛将车中的灯点了起来。

程玉酌拆开看了过去,同自己父亲给自己的那一份一般无二。

只不过在这香方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字。

“此香寻常用并无不妥,若以火炙之,则有奇香,吸入过量会致人中毒昏迷。”

程玉酌和赵凛都看到了最下面那行字。

赵凛立刻捏了程玉酌一把。

“你这坏人,之前在火神庙,还将何情薄的香囊故意扔到火盆里气我!若是中毒该如何?”

赵凛想到火神庙前,她骗他不遗余力,火神庙被他戳破,还嘴硬故意气他。

他还没找后账呢!

赵凛瞪着程玉酌,让她给个说法。

“你欺负了我,都不向我道歉!还是我怕了你,小心翼翼陪着笑!”

单听这话,好似什么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程玉酌轻咳了一声,见他着实可怜,只好哄着他。

“是我的不是,太子爷莫气了。”

赵凛拉了她的手,“那你抱抱我!”

程玉酌:……

正此时,程获竟然寻来了。

赵凛一脸不情不愿,“好不容易你进宫了,还没多久,就又出了宫!真是苦了我!待我理清了这些事,定将你再带回宫来!”

程玉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太子爷千万莫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赵凛笑了。

“那是自然,他若是先沉不住气,必然要被我拿了把柄!”

太子名义上还在城外祈雨。

后面几日的上朝都没有参与,可朝上却有了个声音,说太子两次三番为江南读书人说话,有拉拢之嫌疑。

便是太子也不应结党营私,这在从前各位太子身上可甚少出现,言下之意,太子言行不善,不应为太子。

这话起初兵无人理会,紧接着却陆陆续续冒出来人应和。

赵凛听说了并不着急,只是哼哼笑了两声。

紧接着,朝堂的氛围猛然变得凌厉起来。

不少人站出来与那几人对峙。

有人质问提出问题的那几人,是不是想废太子?

这几人本来并未挑明,只是在废太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试探,可竟然有人突然质问他们是否要鼓动废太子。

太子可是国本,想要废太子的意图何在?

这罪名可不小!

只质问也就罢了,当日就有众多官员上摺子要把前几日蹦跶道太子结党的人贬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