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答应了一半 装神弄鬼&相亲?什么相亲……(第2/3页)

族人竟敢不知死活地向郁秋染下手,他彻底被激怒,不惜一切代价地又对族内进行了一轮狂暴的清洗。

但就是因为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压,给了辈分高的那些族老们一个借口。他们集体联合起来,以为族人发声的理由要求跟郁爸爸见一面,说要劝劝他。

郁爸爸此时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回国来操控大局,制定各种计划都是他在勉强硬撑。

他的体力和精力根本无法支撑他面见外人,跟那些老奸巨猾的族老们扯皮勾心斗角。

一众族老秉着先斩后奏的策略,先行杀到了万象园门口,以辈分压人,嚷嚷着要拜访郁爸爸。

钟管家以时间太晚,家主已经休息为由推拒。但族老们不依不饶,说可以坐在大厅等他起来。

郁秋染抄近路赶回万象园里郁爸爸居住的院落。

她看着江南园林中遍种的猗猗绿竹,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乌云。

今晚新月如勾,月色不甚明亮,又有乌云遮挡,庭中白日里挺秀美观的绿竹,在昏暗的环境中黑影重重,显得阴森森的。

钟管家说郁爸爸已经睡下了。他几日不得安眠,好不容易入睡,还不知当前的情况。

郁秋染思忖了片刻,请钟管家取了郁爸爸的一身衣服和轮椅来,说要在竹海小厅接见族老们。

因为在园林中,郁爸爸多应景地穿古式礼服。这类礼服以宽大飘逸为主,所以虽然尺码过大,但郁秋染换好后再坐上轮椅,夜间也不太能看出不合身。

钟管家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忍不住担忧道:“少爷,您真的要假扮先生接见他们吗?”

他能理解郁秋染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即便她以继承人的身份露面打发族老们,但郁家主最后没有出现,总归是反常。无疑是侧面验证了他身体撑不住的传言,会给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借题发挥的余地。

但在钟管家看来,这个计划不太行得通。

虽然父女两人确实有几分相像,可这并不足以支撑郁秋染以假乱真。

而且她还没有过多接触郁家的事务,也没有参与到这次的打压计划中,在与族老交谈时很容易露馅。

面对钟管家的疑问,郁秋染胸有成竹道:“放心吧钟爷爷,他们不会有跟我详细谈论的机会的。”

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解释,只能嘱咐对方一句:“您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金牌管家,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面不改色。”

她一边紧急布置厅内,一边跟钟管家通气:“您一会儿带他们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就像平时照顾我爸一样,上来给我添茶就好了。”

钟管家虽然不太明白,但见她说得笃定,最终选择了相信她。

郁秋染整理整理衣衫,回忆着郁爸爸的坐姿,调整了一下姿态。

然后她呼叫系统:【我要使用技能卡“变脸花旦”,我知道你说不能干预抽取的外观是假话。不论什么代价,你给我弄一个短发、能保持几分容貌的女鬼外观来。】

系统犹犹豫豫:【是可以选没错,但这要扣除一部分能量,之前能量球集满的太少,我才骗您的。】

郁秋染做好准备:【别废话,赶紧的!】

*

钟管家缓步走入正厅。

厅上坐满两排太师椅的众族老一起望向他。

大族老威严地问道:“怎么样?家主他已经起身了吗?”

钟管家微微颔首:“是,但因为夜色已深,先生不愿走太远,打算在连接后院与前院的竹海中接见你们。”

他向着门外伸手:“还请诸位挪步。”

大族老撑着拐杖,费力地站起来,冷笑一声:“他这个架子摆得倒是挺足。”

虽然面上做出不满的神色,但他心中其实泛起了些许的得意。家主到最后,还不是选择妥协被折腾了起来。

他正好借此探探对方身体状况的虚实。

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走过竹林小径。

茂密的修竹挺拔而起,遮挡住众人上方的天空。

斑驳的竹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张牙舞爪,仿佛勾魂索命的鬼影。

一阵夜风急急地吹过。秋日夜间的气温已经降下来,幽暗的竹林不见天日,又多添几分刺骨的凉意。

透着黄光的白灯笼在风中左摇右晃,里面的烛光忽闪忽闪,透露出几分不详的意味。

上了年纪的老人多比较迷信,众族老在这种环境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族老忍住骂人的冲动,心中提醒自己,这是家主在造势想给他们下马威,才勉强面不改色地走过小径,到达位于竹海中部的,前后两敞的小厅。

厅中的屏风后,影影绰绰地坐着一个人,手支在轮椅的扶手上。

大族老率先走进去坐在左一的椅子上,重重哼了一声:“家主实在不必如此故弄玄虚,又不是过去的黄花大闺女,还摆这些,是您哪里见不得人吗?”

屏风后的人咳嗽了几声:“半夜凉风扰人,实在惹人厌烦,所以才要挡一挡。”

大族老明白对方是在讽刺突然上门的他们。

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绵里藏针的话,还有这悠然平缓的语调,熟悉的音色,应该是家主无疑了。

不过没看到对方的面孔,大族老还是有所怀疑。

屏风后的人没有给他再次质疑的机会,直接开口吩咐道:“阿钟,你把屏风撤了吧,省得有些人疑神疑鬼。”

钟管家推开屏风,走向郁秋染。

他像平日里跟郁爸爸对话一样,取下旁边衣架上的披风,搭在郁秋染肩上:“先生,小心着凉。”

借着披衣服的空挡,他看清了郁秋染的脸,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颤。

郁秋染通过变声,模仿郁爸爸带着笑意的腔调:“不用担心。”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看向下面的族老:“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但我奉劝各位不用白费力气……”

她话还没说完,坐在前排的一位族老就一声嚎叫,扑通一下惊慌地从椅子上直接摔了下去。然后他顾不上摔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屏风撤走了,夜风呼呼作响,穿堂而过,吹灭门口的两盏灯笼,厅内的光线更加昏暗了。

郁秋染惨白的脸色在她面前桌上小灯的映照下,显得尤为恐怖。

她七窍正缓缓向外流血。但她自己却似乎对此一无所觉,淡定地看着堂下两排抖抖索索的人,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回事?半夜上门是来表演跳梁喜剧给我看的吗?”

大族老已经顾不得反讽回去了。他按着急促跳动的胸口,强迫自己抬眼望向对方——“家主”满脸的血痕下,隐约能看出确实是熟悉的脸。

他牙齿打颤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郁秋染像郁爸爸那样凉薄地讽刺道:“大族老是老眼昏花了,还是神志不清了?你们上门来找我,居然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