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青龙胎记(第7/22页)

景安帝道:“这么说,你媳妇儿有了?”哎哟,先时秦凤仪盼儿子盼得都快魔怔了。“没有啊,但我五年前就把我儿子的名字起出来了啊!”

景安帝:还是个魔怔的。“大儿子叫大宝,二儿子二宝,三儿子叫三宝,这样排下去,生多少都不怕。不过我算过了,我跟我媳妇儿,最好是生三儿一女就够了。”秦凤仪同景安帝道,“陛下,这个青龙胎记这样吉祥,越发趁着这势头,叫几位成亲的殿下多给您生几个这样的小皇孙才好。”

“这样的吉兆,岂是轻易可得的。有这一个,就是祖宗保佑了。”“原来这样稀罕啊!”

“你以为哪?难道是人人可有的?”“不是,这样的胎记自然是龙子凤孙才有,不过难道只有一个?我觉着,是因为陛下圣明,才有这样带着吉兆的皇孙降世。可是,陛下您不是一般的圣明啊,肯定不止一个有吉兆的皇孙吧。”

秦凤仪这话要叫别个清流听,便有谄媚之嫌,但他说的是真心话,顿时听得景安帝大乐:“朕只盼遂了凤仪你这话才好。”

秦凤仪道:“陛下放心吧,一准儿是如此的。”

秦凤仪还央求了景安帝:“陛下,哪天小皇孙能抱出来了,您抱到您这儿来,叫我开开眼,也看看那青龙胎记是个啥样?这可忒神了。”

景安帝很爽快地应了:“成。”

秦凤仪得景安帝应了此事,心下很是高兴。

倒是秦凤仪给景安帝提了个醒儿,景安帝夜宿凤仪宫时,还与皇后说起来:“咱们永哥儿生来不凡,这先时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胎梦?”

“胎梦?”“你生咱们大郎时,不就梦到了一颗大明珠吗?”

“这几天净忙着永哥儿的事了,倒把这茬儿忘了。我倒是没梦到过什么,明儿我去问问大郎和他媳妇儿。”平皇后笑,“陛下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是秦探花说,咱们永哥儿来历不凡,问先时可有预兆。”

平皇后平日里最烦秦凤仪的,此时听这事竟是秦凤仪提醒的陛下,当下眉开眼笑,也不嫌秦凤仪了,道:“要不说是做探花的人,圣贤文章懂,这些民俗亦是通的,果然有学问。”

“是啊!”景安帝笑,“朕原还说,他与大郎拌过嘴,你不知道秦探花,他年纪小,还是小孩子脾气,有点子事儿记好久,朕这几天没宣召他,还说想朕了。可他这人吧,性子也直,很知道记挂人。知道咱们得了小皇孙,早想着恭喜朕,这胎梦的事,要不是他提个醒儿,朕也忙忘了。”

平皇后道:“他们俩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虽则我总跟大郎说,待臣下得尊敬,他也爱做个老成样儿。可想想,他这不过二十二岁,秦探花比他还小。皆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孩子,哪里有不拌嘴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好了的。”

景安帝点点头,与平皇后说了一回小皇孙便早早歇下了。

秦凤仪这么一问“胎梦”,况小皇孙生得如此不凡,就是没“胎梦”,现成也得做一个啊!于是,大皇子妃小郡主、皇孙他亲娘,就立刻做了个胎梦。当然,没说是现在做的,自然是说以前做的。小郡主在慈恩宫做出个苦想的模样道:“以前倒是做过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胎梦?”

平皇后道:“快说,是个什么梦?”

小郡主道:“我梦到在一个有很多水的地方,我站在一艘极大极大的船上,天上有好几个太阳,突然有一个太阳掉了下来,我当时觉着胸口热得不得了,就醒了。”

裴太后笑:“这可不就是胎梦嘛。”

裴贵妃也说:“大大的吉兆啊!”她又问小郡主,“你先时怎么不说啊?”

小郡主一脸无辜:“我不知道这是胎梦啊!我醒后嘴里发干,喝了些温水,便又睡了。”平皇后笑:“你这是头一遭有孕,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

裴太后笑道:“像哀家怀着皇帝的时候,也做过一个梦,是梦到天上一颗星辰坠地,落在哀家的宫里,哎哟,当时光芒大盛。我彼时也不晓得,生了皇帝好久,想起来跟母亲说,母亲还埋怨我没早说。可那时头一遭有孕,根本不晓得。”

于是,在大皇子得一有青龙胎记的吉祥皇孙后,大皇子的媳妇儿又做了个“吞日”的胎梦。

秦凤仪绝对是个奇人,一些消息灵通的权贵都觉着,秦探花能在御前红火这么长时间,可真不是没道理的。这不是嘛,大皇子刚生个吉祥皇孙,秦探花这热灶趁的,咱们大家光顾着恭喜大皇子了,咋就把胎梦这事儿给忘了呢?

哎哟,瞧瞧秦探花这机灵的。这可不是寻常的机灵啊!不知道的,得以为秦探花与大皇子交情不凡呢。

实际上,两人可是前些天刚红过眼,没想到这皇孙一降世,秦探花立刻拍了个顶顶响的胎梦的马屁上去。

便是大皇子身边的近臣都颇是扼腕,想着咱们怎么就没想到胎梦这一节,竟叫个秦探花跟大殿下卖一大好啊!

是啊,有胎梦之事,这便是大皇子再不喜秦凤仪,胎梦一事上也得知秦探花的情了。实际上,大皇子也是这么想的,觉着是秦探花求和之意。

非但大皇子这样想,便是李镜亦这样想,夫妻俩被窝里说话时,李镜就说了这事,秦凤仪都没听明白:“求什么和啊,我干吗跟他求和?上回就是他整我,不然太后娘娘千秋宴的差事我还得立一大功。结果叫他闹得什么都没了。我能跟他求和?他跟我赔礼道歉还差不离。”

“那你说什么胎梦啊?”李镜不明白了。

秦凤仪很坦白地说:“人都说生孩子多会做胎梦的啊,咱娘生我之前就梦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赶着一群极精神的牛犊子,在大草地上跑。”然后,他把他娘生他前的胎梦与媳妇儿说了一回道,“大皇子这孩子,还有个神得不得了的青龙胎记,之前肯定也做过胎梦啊!我就随口一说。”

是的,让众人诸多解读的事,其实只是秦探花随口一说啦。

李镜真是无语,想着说咋这么多嘴,可反过来一想,倒也不错,大皇子因生了个带着吉兆的好儿子,现下风头正盛,自家暂避风头也是好的。

李镜便未多说,秦凤仪却问媳妇儿:“你近来做什么胎梦没?”李镜没好气道:“没!”

秦凤仪遗憾道:“我也没。”

李镜心下一动,对丈夫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让许太医来给你瞧瞧胳膊上的伤,虽则已收口,莫留下疤才好。”

秦凤仪未多思,他本身也是极注容貌之人,便应了。

先时秦凤仪受伤生病,许太医过来,李镜净担心丈夫的病了,也忘了让许太医帮着诊一诊子嗣上的事儿。如今想起来,就得寻个理由,免得男人好面子,不高兴。见丈夫这么痛快就应了,李镜又关心了他一回,让他念书不要太辛劳了。秦凤仪这家伙,向来会顺竿儿爬的,见媳妇儿态度不错,难免提些非分要求。李镜因着要叫太医给丈夫诊一诊是否有隐疾啥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故而,纵是些个非分要求,李镜也羞羞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