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日快乐(第2/3页)

李煦想了想,道:“是他们先打我的,我没有想让卯卯给我下跪,我只是很久没看见他了,我想跟他打个招呼……我……反正我没有让他给我下跪。”

他求助的目光投向身边的侍从,侍从们刚要说话,谢老当家眼风一扫,他们就不由得腿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说的是真的?”

侍从们哪里敢说话,只是砰砰地磕头。

谢老当家最不喜欢这些莫名其妙的礼数,语气冷硬:“别磕了!”

他还想再问,庆帝却不肯让他再问下去,只想要快点息事宁人。

要是宋史官还是他的臣子,七皇子欺负一下他的孙子,又算得了什么事情?怎么能闹得这么大?

老土匪和小土匪也真是脑子不清楚,给臣子和臣子的孩子出头,究竟有什么好的?

闹成现在这样,谁都下不来台。

庆帝站起身:“这件事情是煦哥儿不对,我让他给少主和……这位……”

谢老当家朗声道:“宋皎是我的干孙子,沉哥儿的哥哥!”

庆帝点头称是:“他太失礼了,我让他给少主和小少主赔礼道歉,我也会罚他的。”

李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喊了一声:“父皇!”

可是庆帝根本不敢看他,在这群土匪面前,他几乎同时失去了国君与父亲的威严。

他只能朝李煦摆摆手:“快点过来赔礼道歉。”

伴读江凭把李煦扶起来,带着他走到大厅正中。

李煦根本不服,也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最后是庆帝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他才不情不愿地弯腰作揖,说了一声“对不起,我错了”。

随后庆帝吩咐侍从:“拿戒尺,打。”

可是就在侍从拿来戒尺的时候,李煦已经退开半步,跪下的是他的伴读江凭。

庆国侍从们见怪不怪,土匪寨里的人就不太明白了。

其实主子犯错,伴读受罚在庆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他们都不太清楚。

宋皎转头,喊了一声:“谢爷爷?”

他也不太清楚。

而他其实是认得江凭的,从前李煦欺负他的时候,江凭还会帮忙劝两句,或者把其他大人喊过来。

只是李煦根本不听他的话,还嫌他吵,被大人撞见过一次之后,还恼羞成怒。之后每次要欺负人的时候,都先把江凭给调走。

宋皎拽了拽谢爷爷的衣袖:“谢爷爷,为什么要打江凭哥啊?不打他行不行?”

宋皎说不打,那就不打。

谢老当家道:“这是哪里来的规矩?不打犯了错的,反倒去打没错的。”

可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戒尺已经落在江凭的背上。

一声闷响,跪在地上的江凭也发出一声闷哼。

拿戒尺的侍从连忙也跪下了。

柳宜上前一步:“方才七皇子和侍从们闹事时,江公子并不在场,他迷了路,还是我带他过去的。江公子没有未尽之责,若说要打,七皇子的侍从们才是该打的。”

谢老当家点头,表示赞同:“对,要打,七皇子才是该打的。”

庆帝没有办法,只能让七皇子和他的一群侍从都过来挨打。

戒尺拍过三下,三声闷响。

江凭垂着手,侍立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言语,悄悄地向柳宜和宋皎投去感谢的目光。

*

从大厅出来,宋皎对谢沉道:“我们最近要小心一点,李煦这个人很小心眼的,他会报复我们的。”

谢沉一把揽住他:“怕什么?我还怕他不成,他来一次,我就再揍他一次。我会保护你的。”

宋皎点点头:“谢谢你。”

谢沉扬了扬下巴:“你什么你?叫‘沉哥’。”

“不要。”

“要。”谢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原来庆国那边,都是伴读挨打的,你都没有替我挨过打,一直都是我替你挨打,从明天开始要调过来了。”

宋皎强烈抗议:“不要,你自己不写功课要挨打,我才不要替你。”

“就要,从明天开始。”

于是这天晚上,谢沉洗漱的时候不小心把水盆打翻,水汪了一地。

谢夫人忍着火上前,他理直气壮:“娘亲,你得打卯卯。”

谢夫人疑惑:“啊?你在说什么?”

“卯卯是我的伴读,不能打我,要打伴读。”

谢夫人努力保持微笑,拿起鸡毛掸子,朝他的屁股甩了两下:“就打你,就打你,哪里学来的歪理?”

宋皎在旁边洗漱,擦好了脸:“姨姨,我洗好了。”

“好,过去睡觉吧。”

“好。”

宋皎上床后不久,谢沉捂着屁股,慢吞吞地爬上了床。

庆国和这边一点都不一样,气死他了,总有一天他也要打宋皎的屁股!

宋皎拿过枕头,给他垫一下:“这样躺着会舒服一点。”

谢沉趴在枕头上,忽然就消了气。

还是算了。

而后谢夫人上前,帮他们把帐子放下来,看见谢沉还是发脾气的模样,笑了一下:“干什么?你自己闯了祸,还板着脸?”

谢沉拱了拱身子,不想理人。

谢夫人又道:“要珍惜现在还能一起睡的时间,等过几年,宫殿建好了,你们两个哪里还能在一起睡?”

谢沉一惊,抬起头:“建了皇宫,就不能一起睡了?”

“那当然了,皇宫里房间这么多,又不像在这里。”

谢沉迅速拱着身子,挪到宋皎那边,紧紧地抱住他。

宋皎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五指山,我被五指山压住了……”

*

过了几天,他们再也没有看见过李煦。

谢沉十分笃定:“肯定是他害怕了,不敢来了。”

宋皎也是这样觉得的:“嗯。”

江凭倒是带着点心来找过他们,是柳师兄带他过来的。

江凭先向他们道了歉,又向他们道了谢:“实在是对不起,要是我当时看住七皇子,就不会有这中事情了,也谢谢你们当时替我求情。”

谢沉和宋皎都大方地表示没关系,这不是他的错,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柳宜道:“但是七皇子那边会更为难你的,对吗?”

江凭不自觉揉了揉胳膊,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宋皎皱起眉头:“啊?那怎么办?那岂不是我害了你?”

“没关系的。”江凭把点心拿给他,“只要等陛下走了,七皇子就不敢再这样无法无天了。”

宋皎不明白:“啊?为什么?”

“陛下走了,他要留下来做质子,就不敢这样欺负人了。”

“质子?质子是什么?”

“就是两国交好,会交换皇子,让对方的皇子在自己的国都里居住。”江凭放轻声音,“也可以叫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