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更合一(第3/5页)

周老判官:“……”

局势最终被苏园以一人之力扭转过来了,大家开始更多地去关注黑衣人的来历。

至于那位突然从天而降,拿着菜刀行侠仗义的侠士,只能称为东京城内的传说了。而与这传说能一较高下的当属竹签高手,也一样是匿名救人的大侠,从天而降在鄢陵县的官道上,以一己之力凭借竹签擒拿十几名匪徒。

因有了对比,俩传说在京内讨论越来越热烈,双方甚至还有了各自的拥趸者。各自一方都认为他们支持的高手是最强的,并为此频繁打起了嘴仗。

要说对这两位高手感受最直观的,当属开封府的衙役们了。他们能直接接触到案件,深知案发现场情况的精彩和离奇,故而对这两位高手都有着不一样的崇拜。

当东京城内全民讨论的时候,他们也是最热烈的一份子,私下里经常争得面红耳赤。

这日,苏园来班房传话,正碰见两帮衙役正在吵嘴。

“竹签高手,就凭他用这么长点的竹签,便轻轻松松解决十几名匪徒,其武功自然更高一筹。”

“非也,那些贼匪的功夫才哪儿到哪儿,比得过训练有素的黑衣刺客?菜刀侠士,就凭那一把长长方方的普通菜刀,转眼间便让七名黑衣高手人头落地,那手法,快如闪电!怎么就比不过竹签高手了?”

苏园不管这些,敲了敲门,把话传了之后就走。

原本吵得不相上下的两帮衙役,都都觉得再这样吵下去没结果,但谁都不想主动结束。谁主动结束,不就代表谁先怂了?这可不行!

于是双方商定,问苏园的意思,苏园选哪一方,今天就暂定哪一方先胜。

接着,已经走出门外的苏园,就被衙役们堵住了去路。

“求苏姑娘帮我们一个忙,便按自己的想法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就成。苏姑娘觉得是竹签高手更厉害,还是菜刀侠士更厉害?”

众衙役们都安静下来,眼巴巴地看着苏园,盯着她的嘴,等待她的答案。

苏园:“……”

我自己跟自己比可还行?

“这问题太难回答了。”

“是啊是啊,不好回答。”众衙役应承,但还是请苏园选一个。

“你们这比法没意思,倒不如换个人比。比如,是竹签高手更厉害,还是白五爷更厉害?是菜刀侠士更厉害,还是展爷更厉害?”

众衙役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嘴上的答案肯定要说白五爷更厉害,展爷更厉害。毕竟这二位是自家的嘛,谁能贬损?特别是白五爷,最记仇不过,谁敢说他不行谁找死。

“这不就简单了,不管是竹签高手还是菜刀侠士,都比不过展爷和白五爷武功高。那还讨论他们作甚,你们该讨论的是展爷和白五爷到底谁更厉害,是不是?”苏园笑着反问。

众衙役们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势就纷纷点头应和了。

“那好,你们讨论看看,他们二人谁更厉害?”苏园双手抱胸,一副作壁上观,冷眼看热闹的模样。

众衙役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可怎么讨论这二位?当初白五爷就因鼠猫称呼的事儿大闹过。开封府众人都知道,‘鼠猫谁更厉害’这是开封府内不能谈论的忌讳,谁谈论谁死啊。

大家挠了挠了头,支支吾吾,哼哼呀呀,有的突然说肚子疼,有的突然想到还有事没做。顿时如一群被轰的鸟儿,飞快地作散了。

苏园轻笑两声,这才步伐悠闲地离开了。

周老判官和礼部姜侍郎正好见到这一幕,都不禁笑起来。

“想必那位就是公孙先生的徒弟?果然不一般,机敏聪慧。”姜侍郎称赞道。

周老判官深深赞同点头,忍不住多夸赞了苏园两句之后,才问姜侍郎此来所为何事。

“有要事告知周判官。”

姜侍郎随周老判官到了侧堂后,便坦言陈明缘由。

“先天节当日清晨,我听了周兄的劝诫,再次复查当天所用的灯笼时,发现有数盏道家神君的大灯笼里,藏有苗疆的血肉虫。这些血肉虫以蜡封,如鸟巢一般被安置在灯笼头部的位置。周兄应当也知道,这些灯笼一旦点燃,内里必热,时间一久,蜡会融化,血肉虫就会被放出来。听说前段时间,开封府调查医不活的案子,刚巧就遇到过血肉虫?”

“竟有此事,你怎生过了三日才说?”周老判官急急地问。

“唉,这是我与刑部尚书还有杜相当时商量后的决定。一则为了让先天节太平过去,令太后和陛下高兴,避免引起百姓们恐慌。二则我们想假装不知,借此机会引作案黑手现身。但这两天我们闭门追查下来,除了三名涉事的小吏,便毫无线索。

今日来,一要跟周兄道谢,多谢你先前提醒我,才令我去格外注意检查那些灯笼的情况。二要跟周兄赔罪,此事隐瞒了周兄,时至今日才告知。”

其实姜侍郎没有在事后立刻告知周老判官还有一个原因,他知道这位老友在先天节当晚遇袭,受惊过度,在家休养了两日才算精神好些。如今开封府全靠他一人主理,他怕消息太早告知,令周老判官思虑过重,伤了身子。

“罢了。”

周老判官多少能猜到姜侍郎的用心,毕竟他们十多年的至交好友了。

“那三名小吏审得如何?”

姜侍郎苦笑摇头,表示这三名小吏都已经死了。

“怎么会?”周老判官惊讶。

“三人俱已经中蛊,他们招供说,在先天节前一日,三人外出用饭,被一女子下蛊要挟,便是那女子指使他们在灯笼内藏匿血肉虫。三人皆表示若十二个时辰后不服用解药,便会蛊毒发作而亡。

我们便先请大夫为他们三人诊脉,断看到底中了何种蛊毒,是否有解。奈何蛊毒种类太多,蛊在未发作前,有时候仅凭脉象未必能探出症状。他们三人脉象就查不出来,故而毫无头绪。至夜间,这三人就突然蛊毒发作身亡,倒是留下了那名女子的画像。”

姜侍郎便将画像交与周老判官查看。

周老判官仔细瞧了瞧画上的女子,相貌一般,身材丰腴。若只凭这画像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可难喽。”周老判官叹道。

“你们开封府可是专门破案的,什么疑难杂案到你们手里不是迎刃而解?我听说再过几日,包大人他们可能就快回来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美言几句,请包大人务必帮忙,尽快先把我们礼部这桩案子给破了。”姜侍郎央求道。

“案子发生的时候不找我们,找的刑部和杜相,这会儿发现那边不行了,又来投靠我们?没门儿,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周老判官嫌弃赶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