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护短(第2/5页)

皇宫大内,每处皆有侍卫昼夜不停巡逻检视。

何以在舒舒翻墙当时没有被第一时间发现,直到动静闹大才引来侍卫?

是否有人玩忽职守?

侍卫来报,说两所挨着的那堵墙光滑无比,明显有长期往来攀爬痕迹。墙头上,甚至还留了能借力的坑洞。

提及这个,四五两位阿哥脸上就是齐齐一白。

无他,那侍卫,那痕迹,那坑洞,都是他俩共同努力的效果啊!

今上完美承袭了先帝对皇子教育的重视,甚至犹有过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万寿、皇子本人生辰与冬至、新年等,加起来也不足六天的假。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学渣弘昼受不了这苦,这寂寞,好学生弘历耐不住自家皇阿玛那过分的俭朴。

于是乎,小哥俩一拍即合。你帮我作业,我帮你偷渡美食的,感情就在这偷偷摸摸中越发深刻。

迟到数年才知道其中究竟的雍正:!!!

就,一肚子火亟待爆发。

连皇都福身认错:“臣妾督导不严,竟没发现两个小阿哥的瞒天过海之计。亏得列祖列宗保佑,两人平安无事至今。否则,妾身万死莫赎。”

雍正亲手扶起皇:“这两个混账作耗,与你何干?弘历生于康熙五十年八月,弘昼生于同年冬月。搬到阿哥所时,都已经十多岁的半大小伙,又不是无知蒙童,还要人拧着耳根子叮嘱!”

混账一二号齐齐羞愧跪地,认错不迭。

最的最,舒舒这个擅自翻墙,殴打伯兄的因情有可原故,只罚了禁足、抄经、背诵宫规三件套,为期三个月,即刻执行。

辱骂宫妃是没有辱骂宫妃的。怪四哥心思敏感,想太多,生生给误会了去!

事情解释清楚,舒舒就被准许回到阿哥所。

留下吓退侍卫,频繁翻墙还贿

赂四阿哥帮忙作业的弘昼被他皇帝老子亲自动手揍了一顿。

并连点养伤的时间都不给,限时三天,赶紧滚出宫。

挨揍而已,这个弘昼很熟练。

只管放下脸面,扯开嗓子,一叠声地号:“皇阿玛,皇阿玛您可轻着点儿!儿子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嗷~亲爹哎,好歹嫡亲父子一场,您还真舍得把自己亲骨肉往死里打么?”

挨打不停,哀号不止。

甭管是将皇阿玛或者皇额娘号出了恻隐之心,还是把皇帝老子气乐再挥不动鞭。亦或者拖延时间,等到亲额娘裕嫔的支援。

横竖三中其一,他就能少受许多苦。

今儿的皇阿玛就厌烦极了他的鬼哭狼嚎,抽了几鞭子就喊他滚。然而……

皇阿玛开恩,他却不能不仗义啊!

弘昼可怜兮兮地抹了抹脸,积极给四哥求情:“皇阿玛,今儿这事儿真就是巧合,巧合来着!四哥只关心儿子,怕儿子荒唐,惹您龙颜大怒。遂设酒款待,试图安抚儿子,劝儿子好生当差,莫辜负了您的殷殷期盼。”

“是福晋听三不听四的,生给误会了去。又护着儿子心切,才搞出这么大阵仗。现在儿子这个罪魁已经挨了揍,您就高抬贵手别再追究四哥这个无辜被牵累的呗?”

为保持跟未来皇帝热门人选的良好关系,弘昼都不惜狠心扛下了所有。

可他越这样,雍正就越冷笑:“无辜?朕怎么没瞧他有哪点无辜?”

“啊这……”弘昼才刚刚搭话,雍正就已经不耐摆手:“滚滚滚,自己一身毛病没改好,还有脸关注别个?能把自己管好,朕就阿弥陀佛了!”

“可是,皇阿玛……”

雍正皱眉,直接命侍卫把人给架出去。弘昼挣扎不休,拼命给兄长求情,连虎毒不食子的话都喊了出来。

气得雍正又吩咐堵了他的嘴。

世界终于安静,他才又狠狠一脚下去给弘历重了茬:“混账东西!枉朕当你文韬武略,上孝顺双亲,下友爱手足,对你寄望甚深。结果……”

“却不想你明着勤于督促弘昼,赢得朝野内外一片好评。私下里却由着他胡闹、帮他遮掩甚至代他

作业?”

“身为伯兄,妄议甚至诬陷弟妹。身为人子,非议君父,你简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别人不知道其中细节胡乱编造,你也不知?但凡弘时那孽障拿朕当他亲阿玛,多想想朕这些年的辛苦艰难。少胳膊肘往外弯地替旁人说几句话,朕也不至于……”

弘历汗出如浆,连连磕头认错。

只说自己三两杯酒下肚,颇有些醉意,这才口不择言。还请皇阿玛饶恕一二,定然从今儿开始戒酒,此都不再沾一滴云云。

对此,雍正只冷笑,把鞭子舞得猎猎生风,一下下往他身上抽。

同样的挨揍,弘历就没弘昼那么能豁出去脸面。他只说若如此能让皇阿玛怒火稍减,今天儿子就是被打死也毫无怨言。

而还真咬紧牙关,没喊一句痛。

还是皇瞧着他面如金纸,脸上汗出如豆。赶紧上前拉住雍正,好说歹说夺了他手中的鞭子。

不然的话,弘历都不知道今儿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养心殿!

就这,他那狠心的皇阿玛也并没有半点开恩。只让人将他送回阿哥所,着太医看诊,伤好也给他赐一处府邸,让他也搬出阿哥所。并处半年禁足,罚抄孝经。

初初听到这责罚的时候,弘历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禁足半年,就要离开朝堂六个月之久。罚抄孝经就更狠,明摆着说他不孝啊!在这以孝治天下的大环境下,等于直接夺了他的机会。好在五弟是个扶不上墙的,八弟是个病秧子,能不能长成还未可知。

只要沉得住气,摆足了好生悔过的姿态,这未来就是属于他的!

强忍着疼痛,拼命安慰自己的弘历握拳:现在皇阿玛正盛怒,吴扎库氏那边有点什么都会被算在他头上。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等!等来日他登顶,世间再无掣肘制衡他的人。非让那贱人散骨扬灰,成为郭络罗氏第二。

五阿哥所。

舒舒正把弘昼按在床上,亲手给他伤口涂药:“再没想到,我就依言退下,早回来这么一会子,就让爷多受了这许多苦楚。”

听她声音中满是自责,弘昼倒停了呼痛。还憨笑安

慰:“无妨无妨,爷皮糙肉厚着,用不了几天准好。福晋不必担心,皇阿玛到底是亲阿玛,且舍不得将爷抽死呢!倒是你这莽起来不管不顾的哟,才真真闯了大祸……”

舒舒手下一顿,声音中都带了几丝惊慌。

仿佛怕极了的样子:“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琢磨着四哥不仗义,我得护着爷。不能让妄议皇阿玛的话,从爷嘴里说出来。否则皇阿玛雷霆震怒,还不直接抽死你?”

“你还把四哥踹飞了!”

“那,那是他先下的手。我,我充其量也就是还击。正气头上呢,也记着收敛力道,倒是四哥趁机诬赖有些小人。呐,我的力道,爷你知道的。若真不留力地踢他,他都不能是飞起,而是被踢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