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有点疯(32)(第2/5页)

仿佛就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时玉僵硬的身体在时间的流逝下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他抿着唇,轻轻拽了拽快要滑下肩膀的外套。

外套很大,充满盛悬身上的清冷气味。

很好闻,像某种珍贵的木质调香。

车子驶进一条长长的隧道。

隧道深黑悠长。

周围瞬间变成墓地般的幽寂。

心跳在某一时刻陡然一停。

时玉忽然感觉后背发麻。

下一瞬,他的面前压下来一道结实的、灼热的身躯。

男人如审判罪恶的神祇,冰冷俊美的脸上毫无情绪,一只大手压住他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抬起他的下颌,重重的、粗鲁的吻了下来。

“我真是对你太好了——”

粗重短促的呼吸声中,他抛却了一切矜持与优雅,抛掉了自己规矩冷淡的身份,像一个发现妻子外遇的妒夫那样,不甘而愤怒的狠狠咬着小妻子柔软饱满的唇瓣,嘬着那颗软软的、可怜的唇珠,像要吃出蜜一样,凶狠的不加掩饰。

“才把你胆子养的这么大。”

“我给了你一个星期的自由,是让你慢慢接受,”

他声音恨得出奇,冷戾可怖的像择人而食的妖鬼,语调却堪称柔和,亲着身下呜咽出声的少年时力道也便越发的重且粗暴,像急骤而下的冰冷雨点,随着呼吸胡乱的落在少年雪白昳丽的小脸上:“不是让你考虑,也不是让你出/轨。”

“——时玉,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你第二种选择。”

……

光线骤亮。

车子已经驶出了隧道。

真皮坐垫上,时玉被迫打开身子,柔弱无力的被挤在狭窄的座椅角落,修长雪白的脖颈高高扬起,像濒死的天鹅般,不停滚动着小巧的喉结,像在吞咽,又像在无助的求助。

他被亲的头晕眼花。

嘴里是清冷淡雅的木香,舌根被搅弄得发麻,一切水迹都被舔舐干净。

从头到尾这都不是一个含有爱意和温情的吻。

而是一场冰冷漠然的惩罚,惩罚他居然选择了别人、惩罚他看不清形势、惩罚他找不到最后的正确答案。

柔嫩的舌尖肿的发疼,就他在痛的、委屈的哭出声的下一刻,娇软的舌尖忽然被轻轻一舔。

一阵触电般的战栗倏然窜至心底。

直到这一分这一秒,他才被温柔的对待一瞬。

那轻轻一舔,像是要抹平之前狂风暴雨般的所有冲击。

留下盛悬心底对他最深厚、温情的爱意。

他缓缓睁开眼睛,细密的长睫被水汽濡湿,遮住剔透的瞳孔,他透过眼睫落下的阴影看着面前的盛悬,看到了盛悬眉眼间深深地阴翳和克制。

铁钳般禁锢着手腕的大手早便松开,男人修长冰冷的指节怜惜而小心的触碰着他泛着红痕的皮肤,小心翼翼的,像是要抹掉那点浅淡的痕迹。

他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盛悬永远不会只给他一次机会。

只要他想,这个男人可以给他无数次机会。

……

车子发出长长一声锐响。

端端正正的停到了盛宅门前。

管家撑着伞拉开后车厢的车门。

眼前黑影一掠,眉眼冰冷的男人抱着怀里被风衣裹着的少年,步伐急促的穿过雨幕,迅速进了暖气盈盈的室内。

玄关处等候良久的黑背“汪”了一声,摇着尾巴眼巴巴凑了上来。

绕着盛悬的腿打转,想看看男人怀里抱着的少年。

黑色风衣只露出了一条缝隙,少年乌黑柔软的发丝裸露在外。

细白的手指探了出来,缝隙下,眼眸含水,嘴唇肿胀可怜的少年摸了摸它的头,声音哑哑的,又轻又软:“……威廉,晚上好。”

“呀!”刚从厨房出来的陈妈解着围裙,惊喜道:“小少爷出院了?太好了,今晚正好做了好多菜,我再去给小少爷熬个汤,小少爷,你想喝……”

话僵在嘴里,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傻眼的看着掀开风衣,露出面容的少年。

时玉恹恹的朝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力气的歪躺在盛悬肩头,雪肤晕红,脖颈上是一个清晰瞩目的深色吻痕。

像被刚刚疼爱过一番,他浑身都散发着慵懒病恹的气息,就连声音都低的像蚊蝇,“……不想吃饭。”

陈妈僵硬的移开视线,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哈哈,那我去做点清淡的吧……哈哈,大鱼大肉最近是吃不了……哈哈,哈哈哈。”

“……”管家一言难尽的看她一眼,把人推进厨房,“你快去做你的饭吧。”

临走前陈妈一把恢复原状,拽住他的衣袖,悄悄道:“先生和小少爷……”

管家:“……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哎,我心疼啊,”陈妈一拍大腿,满眼心酸:“小少爷那身子骨,整这一出以后可怎么办啊?不行,我明天得去市场买只老母鸡,炖点鸡汤给他补补。”

管家思考片刻,压低声音:“……多炖点,我觉得先生也得补补。”

生气最容易动肝火,但愿这肝火补回来后先生能平和点,他们小少爷身子骨娇弱,可不能被碰坏了。

管家也是一脸心疼,摇摇头唉声叹气的出了厨房门。

门外,客厅明亮的灯光不是什么时候关了。

偌大的沙发上交叠着两个黑影。

修长昂贵的定制风衣就这么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男人宽大结实的怀抱外,两条纤细雪白的小腿微微甩动着,纯棉白袜下的脚趾像忍受不了一样蜷缩着,暧昧又可怜。

管家晚节差点不保,闭着眼睛默念两句“阿弥陀佛”贴着墙溜了。

黑暗将一切都放大了数倍。

再被放开时时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唇间又流下了来不及吞咽的水迹,狼狈又柔软的红着眼眶,透过浓重的黑暗观察着男人的神色。

今天他才算是知道什么叫男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

盛悬平日里展现出来的清冷矜贵,禁欲薄情恍若烟雾般淡的一吹就散了。

这一路从医院回老宅,就没停下来亲他过。

他舌尖被吃的肿痛,唇齿间缺少水液的润滑而干涩酸麻。

像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的旅人,盛悬只半阖着眼平静了片刻,就又抬起他的下巴,连求饶的时间都不给他,再次含上他的唇瓣。

他被欺负的不停掉着眼泪,眼眶很快变得像嘴唇一样红肿潮湿。

腰间雪白细腻的肤肉被冰冷的大手温情的拍抚。

他被人漫不经心的掌控着,压进了更深更烫的怀抱里。

……

夜色更深,周围静的呼吸可闻。

“……舒服吗?”

这是男人第四次问这句话。

被亲软了身子,大脑一片空白的少年如应激反应般下意识颤了颤。

这四次里他答过两次“舒服”,两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