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有点疯(38)(第2/4页)
时玉茫然一瞬:“昨天太困了……不过我今天也醒的好早。”
“昨天体检完是四点,”沈拓低声道:“你从下午四点,睡到了现在。”
时玉有点尴尬,因为听起来他真的好能睡。
尤其还是下午四点身体精神头最足的时候,居然能不声不响的一直睡下去。
不等他说话,沈拓忽然转变了话风,自然的起身问他道:“饿吗?厨房应该已经做好饭了,我给你端上来。”
时玉想说自己下去吃就行,又想到现在这么早的时间,下去估计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他点点头:“好。”
沈拓离开了房间。
时玉进了浴室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缓缓回过劲来,觉得沈拓有点大惊小怪了。
“下午四点睡到现在很能睡吗?”他不忿道:“人困了睡一天一夜都是有可能的!”
系统幽幽道:“所以他骗了你啊。”
时玉漱着口:“嗯?”
系统道:“你整整睡了两天。”
时玉:“……”
时玉:“……!!!”
“两天?”他惊呆了:“我这么能睡呢?”
系统:“……”
时玉继续道:“难怪我现在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系统:“……”
时玉擦擦脸:“睡觉真补。”
系统:“……”
无fu/ck说。
从浴室出来,时玉才发现沈拓已经回了卧室。
男人倚着浴室对面的墙壁上,眼神幽暗不明,安静的看了他不知多久。
“早餐呢?”时玉冲他伸了伸手:“有点饿了。”
沈拓立刻起身,牵上他的手,垂眸看向他眼神格外温柔:“一会儿医生要来复查,检查完我们再吃。”
时玉一顿,“复查?”
“嗯,”沈拓自然道:“昨天有几项体检结果出了点问题,今天需要复查。”
还昨天呢?
时玉缓缓拧起眉,不明白沈拓为什么要在这糊弄他。
他道:“我手机呢。”
男人眉眼依旧平静,语中甚至充满了歉意:“昨晚回来的时候没注意,被我碰坏了。”
“你手机呢?”时玉冷冷的瞅着他。
沈拓道:“在楼下。”
“一会儿给我玩一会儿。”
沈拓面色不变,应道:“好。”
片刻后,别墅楼下似是响起了什么声音。
沈拓走到阳台朝下看了一眼,进来时关上了隔音极好的阳台门:“医生来了。”
离开前他又亲了下时玉眉心,动作温柔,眼神却隐匿在碎乱的额发下,看不太清。
“我马上回来。”
他走后卧室陷入了寂静。
时玉十分困惑:“我就睡了两天……沈拓造这个假干吗?”
只要他随便找个人一问,那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就暴露了?
系统哼道:“人在面对恐惧的事情时一般会选择逃避。”
“再聪明的人慌乱之下也会做出令人难以理解的选择。”
时玉眼皮一跳:“我出事了?”
系统不置可否:“暂时还没。”
“……什么叫暂时还没?”
系统不再说话,只模棱两可道:“这个世界快结束了。”
“不过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下。”
正陷入沉思的时玉“嗯?”了声。
系统不紧不慢的:“盛悬来了。”
“——就在楼下。”
*
基地寂静的早晨被骤然响起的警报声打破。
黑色卡宴在数辆军用SUV的保护下,一路势如破竹的碾过基地防御性能极好的大门和关卡,直冲中央别墅而来。
浩浩荡荡的车队犹如天边压过来的黑云。
基地内无数成员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计划周全的SUV车队霍然冲散,乱成一盘散沙。
好在无数备用方案还能启动。
就在灵活应变的成员们准备直接用火力轰炸这群车队时,却接到了中控室传来的命令。
“——老板说放行。”
“不许闹出动静。”
……
卡宴顺顺利利的来到了中央别墅外。
白色别墅辉煌大气,三层楼阁、温室花园、绿荫小道,除了细节上的一些不同,和宴家的别墅设计空前一致。
看得出来为了让时玉产生归属感,沈拓费了不少心思。
卡宴内,冷眼看着周遭一切的男人面色越发冰冷,漠然地扯了扯唇,他漆黑的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暗如幽潭。
“先生。”
管家在外面轻声唤道:“到了。”
整洁宽阔的白瓷地板上响起轱辘划过的轻微声响。
沈拓坐在纯黑皮质的沙发上,白衬衫黑西裤,慵懒的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向声音驶来的方向看去。
那里走进来数十个瘦长人影。
黑衣黑裤,一身真/枪实战见过血的凛冽气势,紧紧跟在最前方的男人身后。
最前方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眉眼却显得越发黑沉,犹如浓墨晕染,冰冷阴鸷。黑发垂落眼前,在他脸上洒下一片幽深的阴影,他面无表情,气势却如挣开牢笼后的凶戾野兽,森寒骇人。
盛悬刚从ICU出来没两天。
身上伤势未愈,受了重伤的双腿本应好好静养,却被他咬牙拒绝。
距离时玉被带走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再不接回他没心没肺、随遇而安的小外甥,他会疯的。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时玉的薄情。
两年的时间,那双眼里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这是莫大的悲哀。
也是催生他心底阴暗面的根源。
他令人窒息的掌控欲、恐怖的独占欲,只是想把时玉锁在身边。
见不到别人,那时玉的眼里就只能有他。
……可沈拓却不知死活的掳走了他的小外甥。
盛家势力全数出动,耗费两天终于找到了位于A城与B市交界处,占据数千亩的沈拓基地。
偌大的基地无声无息的建设落成,没有引起外界的一丝注意。
沈拓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何种程度,不言而喻。
天色昏沉。
清晨薄雾冥冥。
偌大的客厅内开着明亮惨白的白炽灯,亮的刺眼。
气氛是诡异的平静,犹如暗潮汹涌的平静海面,即将迎来可怖的狂风暴雨。
轮椅在距离沈拓数米之远的近处被拦下。
黑衣成员冷酷的抬起手,止住了仍在前进的一行人。
管家轻声问道:“先生。”
盛悬的声音听不出一分情绪:“停下。”
身后的保镖们立刻停下动作,不动声色的呈环围状将他保护在中央,神色无异。
客厅内一片压抑的死寂。
轻的呼吸可闻。
盛悬缓缓抬头,隔着空中的惨白的灯光,看向那两年前曾被他踩进了泥泞里的男人。
时光如梭,当年他甚至不屑于放在眼里的所谓的“情敌”,如今竟也成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