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页)
“皇后当真不愿告知臣吗?”
“本宫已经说了,是国师不愿相信,本宫也无话可说。”裴瑶故作叹息,她朝着偏殿看了一眼,殿门是开的,丞相进去了。
她要去见太后。
皇后朝着偏殿走去,国师亦步亦趋跟着,不愿放弃这次独处的机会,继续哄骗皇后:“皇后娘娘,臣的交易,您不满意吗?”
“本宫很满意,是国师自己不肯信,国师莫跟着本宫。”裴瑶停顿下来,回身去赶走国师,“国师为何这么粘着本宫?”
百里沭被皇后说得脸色一红,“臣好奇罢了,娘娘切莫多想。”她对小皇后没有兴趣。
小皇后的身板太小。
丞相此时走出来,裴瑶趁机就进去了,若云挡住了国师,“国师,您止步。”
“皇后进去了,我为何不可?”百里沭不满,太后的身边的人何时学会看人下菜了。
若云不如若溪活络,面色严肃,没有说话,冷漠拒绝国师。
百里沭没有办法,只好在外面等着小皇后出来。
裴瑶小跑着入殿,踩着地板上的声音大了些,太后抬眸,“皇后怎地过来了?”
“陛下召我过来的。”裴瑶缓步走近,将香囊里的糖盒取出来,打开,放在太后的案牍上。
太后看了一眼,认识这是国师的手笔,她没有动,“国师找你了?”
“找我了。”裴瑶挑了一颗红色的糖递给太后,这回是直接递到嘴边的。
太后没有张嘴,似乎在思考问题。裴瑶不知她在想什么,猜测她害怕有毒,将糖拿回来自己吃了。
糖很快就融化了,一股玫瑰的香气就在嘴里迅速散开,她皱了皱眉,“不好吃。”
太后这才回神,低眸看着眼前的糖盒,初见百里沭,对方也是拿着糖来哄她,只是她不是皇后,不吃这一套。
殿内陷入沉寂中。
裴瑶对着彩色的糖发怔,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很快,她再度吃了一块橘子糖。
橘子糖与玫瑰糖不同,这是硬糖,需自己咬了才会融化,含在嘴里短时间内不会化。
裴瑶含着糖凑到太后面前,双手按住案几,亲上她的唇角。
橘子糖的味道在两人嘴里炸开。
婉转厮磨。
裴瑶将口中的橘子糖送到太后的口中,迅速后退,没有作纠缠。
太后含着橘子糖,皱紧了眉头,太甜了,让人不习惯。而裴瑶睁大乌黑的眼睛,眼内绽放光彩,往后退了些,站直了身子,舌尖舔过自己的唇角,意犹未尽。
而太后的唇角上沾染着湿润的光泽,还有橘子糖的甜味,她许久没有尝过甜味了。
起初不适应,等糖全部融化后,又有些怀念。
太后扬首看着裴瑶。
裴瑶喜滋滋的走了,再待下去,太后就要生气了。按照以往占便宜吃豆腐的情况猜测,跑是最快的,等到下次见面,太后就不记得今日的事情了。
皇后跑得很快,一抬眼就没了人,太后拧眉,怎地就走了。
皇后带着糖走了,但国师百里沭还在,她让人去请国师进来。等人入殿后,开口询问:“国师可还有糖了?”
百里沭惊讶,太后又说一句:“橘子味的,其他不要。”
*****
皇帝身上的毒解了,胸口上的伤依旧每日作痛,疼得皇帝半夜都睡不着觉。
白日里皇帝就折腾人,晚上醒着就砸东西,宫妃们一反常态都不敢凑到他面前,就连玫夫人都称病不出。
皇帝见到国师却是一反常态地亲切友好,皇后被召去伺候几次,皇帝头顶上的泡泡竟然变成了蓝色。
裴瑶狐疑地回到自己的寝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决定还是起来去找太后。
更深露重,裴瑶穿着披风,自己一人提着灯笼朝着长乐殿走去。
两殿相隔不算太远,一人走过去,还需一盏茶的时间。
黑夜不如白日亮堂,四处漆黑,风被吹得簌簌作响,裴瑶不害怕,反时而向周围看去。
宫道悠长,灯笼的光色太过渺小,只能照亮脚下的路,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长乐宫的时候已是亥时。
若云正在宫门口与守门的内侍说话,远远地瞧见灯火靠近,自己多留了个心眼,朝着远处看去。
等了片刻,灯笼走到跟前,皇后的小脸也露了出来,一如往昔,笑盈盈。
“原是皇后娘娘。”若云这才松了口气,自从若溪不见后,她整日里提心吊胆,就害怕会出事。
她走过去,接过皇后手中的灯笼,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不免担忧道:“皇后娘娘怎地一人过来了,也该带个宫娥才是。”
夜晚漆黑,倘若遇事,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裴瑶习以为常,以前在尼姑庵里的时候,半夜起来做事也是常有的,妖魔鬼怪都是吓唬孩子的。
“我不害怕。”
若云笑了,目光落在皇后浅笑的容颜上,心里骤然高兴起来,“您不害怕,可也会有歹人的。”
“那我下次带上青竹。”裴瑶不和若云争辩,好心还是恶意,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一路走,她一面打量,装作不在意地问:“怎地没有见过若溪。”
“奴婢也不知晓,昨日若溪就没有出现,奴婢去过她的房间里,衣裳都带走了。”若云谨慎道,她们在太后面前做宫娥的看似比寻常人高贵,可处处透着危险。
若溪蓦地失踪,必然是犯了大错,同为姐妹,她连问都不敢问。
进入长乐殿,太后依旧坐在灯下刺绣,若云在外通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殿内寂静,灯火噼啪作响。太后抬眸,小皇后巧步走了进来,身上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整个人像是从黑暗中走来。
明媚如光,带着温暖。
“太后。”
“皇后半夜不睡觉,又想来暖榻?”太后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语气散漫了些,但并无恶意。
裴瑶去缓步近前,目光在她的绣面上扫过,又是青竹。太后不厌烦,但她看得都快烦了。
一样东西反复去用、去看,心中必然是十分喜欢,入了骨髓、钻进了心里。
裴瑶撇了撇唇角,略有几分不甘,“暖榻、不过是一人脱了衣裳睡觉罢了。”
“是嘛,哀家今夜陪皇后睡觉?”太后也跟着笑了,目光如笔,将皇后的身子细致地描绘了一番,最后,落在皇后的领口上。
皇后或许是怕冷,领口高了不少,将原本的肌肤都掩盖起来。
风情都不见了。
太后朝着皇后招手,“过来。”
裴瑶听话地走了过去,太后想起初见帝王的那夜,唇角不觉勾了起来,“皇后,今日的衣裳不好看。”
“我本已睡下,又想着太后,便匆忙换了衣裳过来。”裴瑶望着太后的眼睛,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