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狩猎指南(第16/26页)
持续了五分钟,默默无声的闪光才倏然消失。银河又复明了。
小昭疑惑不解地收回目光。他觉得这观音像的来历更加可疑了。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本就是这岛上的女人修筑的,她们已经静悄悄地发展出了一种新的文明,掌握了某种连俱乐部也不知晓的技术,也许,是藏在这岛屿的地下某处吧。在岛屿表面游荡并被射杀的女人,仅仅是为了掩饰这种文明存在而抛出的饵料。
他不敢往下想,便又回到原来的思路。
眼镜也许是在验证女人的正身吧。这种十分必要的手法,却被小昭忽略了。他对眼镜的不辞而别感到唐突。
小昭又看看地上开膛的尸体,血液再度往脑子里灌。她不再像一个人,而仅仅是任何一种可能的哺乳或两栖动物。蛋白质和细胞的死亡,脱氧核糖核酸的弯曲,脏器的断裂,无处不在地显示着这具自组织机器的精密、美妙与脆弱。
小昭呕吐了一次,然后伏在女人的背上,从后面进入。这一次是真正的奸尸。
然而,在射精的刹那,他却分明感觉到,死去女人的阴道竟然有了反应。它在富有节奏地收缩着,鲫鱼嘴巴一样,一张一合地噬咬起小昭的阴茎,使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快感。在小昭此刻的想像中,女性的生殖器官与刀片的光影重叠了。而阴道这种深不可测的存在,在失去子宫这个“大脑”的控制后,仿佛,也确乎是,变得更加的自由和放纵了。
小昭不禁想到,那个地方,也许便是女人灵魂的第二居所吧。他十分感动,对眼镜又增添了一分理解,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二十二、逃命
刚刚完事,报警器又鸣响了,附近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是女人们追了上来。
小昭匆匆拉上裤子,拔腿又逃。
正是刚才那群围攻小昭的女人。无疑,那死去的少女是她们的头头。她们看到地上死者的惨状,便围成一个圆圈,放声大哭起来。哭了一阵才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追赶小昭。女人的尸体就放在那里,看来这岛上没有埋葬死者的习俗。
女人似乎有天然的追踪猎物的本领,也许是凭借气味,或者别的什么,她们很轻易便明确察知了小昭逃走的方向。大概基因中有类似猎豹一类动物的片断,女人奔跑的速度极快,很快逼近了小昭。因为不再投鼠忌器,这一次,女人们复仇的疯狂表现得淋漓尽致。
子弹和箭矢形成了雨幕,从小昭身边嗖嗖掠过,把树叶和岩屑打得哗哗直掉。这回小昭似乎真正成为美国越战片中的一个角色了。他感到死神又一次来到身边。死神黑瘦干枯的样子像个淫棍,与如花的少女面容交错叠映在一起,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几颗子弹打在头盔和后背上。小昭踉跄倒地,夜视仪也跌掉了。他摸一摸没有受伤,爬起来继续猛跑。他来到一座山坡处,慌不择路,拽着草藤便奋力往上爬,爬到一半已经没了力气。
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近。这时小昭发现,左前方的峭壁下像是有一个山洞。他赶忙往那里爬过去,一头钻入。
女人们追近了,在洞口处停了下来,吵吵嚷嚷地商议着什么。小昭躲在洞中,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有个女人试着把头探进洞口,小昭不假思索便放了一枪,她啊呀一声,急忙缩了回去。对于藏进洞里的小昭,女人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又过了一会儿,洞口再次出现人影。这回小昭镇定了一些,等她的身体整个摸了进来,才开枪射击。女人哎哟一声倒在了洞里。
小昭也看不清打中了哪里,女人趴在地上动弹不了,大声地喘息和惨叫。
小昭全身虚脱,没有勇气补枪,也不敢过去察看。
这时,其他女人也试着爬了进来,想把受伤的女人拖出去。小昭又开始射击,却没有打中,只是驱退了她们。
之后便再没有人敢进洞了。女人朝洞里胡乱放枪射箭,子弹和箭矢击在石头上弹飞,有的差点碰着小昭。她们愤怒地大叫,不由让小昭想到了现实社会中那些在感情上受了伤的女人。他这才觉得,原来,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啊。
女人们没有催泪弹和火焰喷射器一类的武器,所以暂时也无法奈何小昭,便在洞外等待着,不时放着冷枪。
尽管已陷入极度的疲惫和困乏,小昭却像被猎人围困的动物一样,丝毫不敢放松警觉,更谈不上合眼入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受伤的女人似乎也绝望了,叫声慢慢小了下去,但喘息声却粗了起来,在这响着零星枪声的孤岛深夜里,十分的恐怖而压抑。
小昭听着听着便哭了起来。令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他发出的竟是跟初生婴儿一般的哭声。听见这不同寻常的声音,洞外的女人们仿佛是被遗传基因中的某种本能所唤醒,一齐停止了射击。
天地间,便只剩下了小昭的啼哭和受伤女人的喘息。这样的声音,几乎要使万物窒息。
然而可怕的是,不久,这两种声音里又混合进了一种新的声音。
那似乎也是一种喘息,来自洞穴更深的地方。
二十三、洞中的男人
小昭在惊惧中止住哭声,努力分辨那声音的来源,弄清了不是受伤女人发出来的。
他往洞穴深处看去,着实吓了一跳。竟然还有一个人待在里面,那是一个男人。
这家伙骨瘦如柴,黑乎乎的,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小昭失掉了夜视仪,刚才没有发现他。他那样子正像是从小就存在于小昭臆想中的死神。
“你是谁?”小昭举起枪,毛骨悚然地问。
那人不说话,直瞪瞪地看着小昭,像在笑。小昭头皮发麻。
处于将死的女人和死神般的男人之间,小昭进退两难,又不敢贸然开枪。
就在这时,男人发条玩具一般动弹了起来,看模样好像是在向小昭接近,其实只是两个眼珠在转动。他忽然开口,嗓音像是出了毛病的录音机:“你不要怕,不要开枪。我也是男人,跟你一样,是狩猎者。”
“你是狩猎者?”
“是的,我到这岛上已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小昭仍不敢放下枪,但紧张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说来话长啊。”
“你怎么会在这洞里?也跟我一样是在躲避女人的袭击么?”
“不,跟你不一样。我是被女人逮住后关押在这个洞里的。这是一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