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副本结束(第4/7页)
“这样才有意思嘛。没有反转的电影,你会看吗?”
杨明气急,又忽然松开眉头,冷笑道:“没死又如何,圣乐都放完,九点已经过去了!”他狠狠地盯着安无咎,“你还是输了!”
沈惕怀中的安无咎咧嘴一笑,齿缝间都是鲜红的血。
只是一个笑,就让其他人分辨出他的“突变”。杨明刺穿的那一刀,又逼出了安无咎黑暗的状态。
“真他妈疼。”安无咎捂住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手指抹去嘴角的血,然后笑着,扬了扬下巴。
“吴悠。”
听到安无咎的指示,吴悠沉声开口。
“圣音,我要和杨明决斗。”
杨明皱起眉,几乎是下意识地,双腿不受控制地动起来,倒退离开这个可怕的决斗阈。
“什么……”
但安无咎血腥的笑容、以及毫无情感可言的圣音,粉碎了他的幻想。
“玩家吴悠向玩家杨明发起决斗。”
“请尽快应战,计时五分钟。”
杨明甚至无法接受这件事,遑论应战。
他满眼震惊,嘶声喊着:“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已经到时间了!现在已经超过九点了!”
决斗阈外的老于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安无咎死了,他以为自己至少可以获得他的生存分数,几乎是意外之喜。
游戏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会发生逆转。
“九点了……”杨明声嘶力竭,跪倒在地。眼前出现一双腿,那人继而蹲下来,突如其来地,一只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脸,与其对视。
眼前是笑容优雅的安无咎,满嘴的血液令他看起来像个可怖的食人魔。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撇了撇嘴,“记得我之前讲的,关于恐怖片的技巧吗?”
他力道极大,指尖掐住的皮肉都发白。
“看在你捅了我一刀,让我变正常的份儿上,我再教你一个小小的技巧。”说完,安无咎凑到杨明的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
“诡计。”
他笑了起来,笑够了又松开手,拍了拍杨明迷茫的脸,用颇为遗憾的口气说,“你这个脑子,不适合做反派。”
“还是我来比较合适。”
“还记得会客厅的石英钟吗?”安无咎兀自站了起来,双手在背后一背,颇为俏皮地转了个身,伸出手,做了个扭转的动作,小声开口。
“今天早上,我把他调快了二十分钟。”
“你不觉得……”安无咎抬了抬眉,脸上的笑容消失。
“昨晚那个美好的夜晚特别短暂吗?蠢货。”
短暂的成功和巨大的失败,将杨明的理智磨得粉碎,他呆愣在原地,听见沈惕的轻笑后又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焦急地伸出双手抓住沈惕的腿。
这一次再也没有命令式的独裁,而是苦苦哀求,“沈惕、沈惕……快,帮我杀了他们!求你了,帮我杀了他们!”
沈惕那张英俊的面孔露出抱歉的表情,绅士中透着一丝可爱。
“不好意思,一分钱一分货。”
“音乐已经放完了,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哦。”
他从呆滞的杨明手中抽离,一步步,站到了安无咎的一边。
“你为什么要帮他……”杨明迟钝地跟随他的脚步望过去,喃喃发问。
“为什么?”沈惕笑了笑,揽住了安无咎的肩,“这可是个好问题,你不说我都不好意思自己丢包袱。”
他拍了拍手,“圣音,我要公开我的红线。”
然后他又撞了撞安无咎的肩,“你也公开啊。”
“这么快就要上彩蛋吗?顺序不太对吧。”看着杨明一副可怜虫的样子,安无咎又如同施舍好心一样,“好吧,反正时间不多了,那就公开吧。”
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求当众公开自己的线。
圣音出现:“即将公开玩家红线。”
转瞬之间,两人的周身出现许许多多红色的光点,如同萤火一般,在空气中流转,渐渐地,聚拢成两条细长的红线。
一条发着光的红线,绕住沈惕的手腕,然后向另一端延伸,勾上安无咎的腕骨,一圈一圈,紧紧缠绕。
另一条,则是相反的路径,圈住同样的人。
沈惕笑着抬起自己的手腕,一如当初展示那副手铐一般。
“看到了吗?我们是双向暗恋的关系哦。”
杨明目光呆滞,他明白了。
沈惕复制了安无咎换线的能力。
方才老于的红黑线并不是安无咎换的,而是沈惕。
这是他预谋已久的暗恋。
杨明知道自己输了,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输得这样彻底和难堪。
但这就是安无咎想要的。
他不只是想要赢。
而是彻底摧毁对手意志的赢法。
猩红的决斗阈上方出现白色的应战倒计时。
3——
2——
1 。
“玩家杨明未应战,本轮决斗直接判定玩家吴悠获胜。”
“杨明血条数归零,死亡。”
“不……”杨明甚至没有喊完最后的不甘,头顶的血条就变成冷冰冰的灰色,曾经自认胜券在握的他转瞬间成为一具尸体,重重地倒了下去。
只扬起一身尘埃。
安无咎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还不够刺激。
他仿佛感觉不到任何情感,哪怕是敌人的死亡,也只能轻微地令他感受到一点点快乐。
这快乐就像是隔着一片毛玻璃,一场雾,看不真切。
远远不够。
他转过脸,看向决斗阈外的老于,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很有趣,一脸的震惊。
老于低声道,“这一切果然都是你做的。”
“对啊。”安无咎摊开双臂,玩世不恭地点了点头,“就是我。”
他毫无认罪伏法的意思,甚至引以为豪。
“那邪教徒……”
安无咎看向吴悠,“小鬼,这场戏你导的,你来说。”
吴悠低声道:“根本没有什么邪教徒。”
“是那副《最后的晚餐》给我的灵感,还有什么比一个混迹其中的叛徒,更容易搅动人心的呢?”安无咎笑了出来,朝他向前一步,离开决斗阈,与老于面对面,说出一句令他浑身发寒的话。
“还不明白吗?邪教徒就是你和吴悠啊。”
老于不敢相信,“什么?”
原来自己脚腕上的痕迹,后背磨损的伤,都是有原因的。
“你肯定很奇怪,吴悠怎么能做到进入你的房间,将你拖出来呢?如果你在房间里,他在门外,分明是连你的房门都无法打开啊。”
没错,他直接命中了老于心中困惑的地方。
安无咎耸耸肩,“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自己打开你的房门,也不需要。”
老于仍旧皱着眉,不明白其中要义。
“刚刚才说过,现在就忘啦?”安无咎用手把下半张脸的血抹开,“时间是我的工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