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见鬼了(第4/5页)
更别说把一团长和梁冰同时糊弄过去。
师长思考再三,“我这里有一部传真机,现在就把她的照片传过去?”
“你传给他。”
师长挂上电话转向邵耀宗:“会用传真机吧?”
那玩意太高端,师长搞不定。
邵耀宗:“以前给老首长当警卫员的时候帮他传过文件。”
师长:“那就行了。去我办公室。”
那边问到号码就打师长办公室电话。
师长把号码记下来就让邵耀宗赶紧传。传过去师长不放心,又立即打给陆拾遗。
陆拾遗看到一寸的黑白照片感到非常震惊,“你说这个女人叫什么?”
师长连忙回答:“梁冰。”
“我不认识梁冰。但我见过这个女人,她叫沈雪。”
师长不禁问:“一个冰一个雪,是不是同一个人?”
梁冰的照片是从档案里找的。邵耀宗传照片的时候连同她的资料一起传过去。
陆拾遗看了看梁冰的资料,其中一年沈雪在南,梁冰在北方活动:“除非她有分身。”
师长的第一反应是看邵耀宗。
随后摇了摇头,像梁冰这样的情报人员,如果有双胞胎姐妹,即便不记录在案,也会被有关部门保护起来。不可能到敌人那边。
师长问:“我们应该从哪方面入手?梁冰的家人?”
陆拾遗思考片刻,“她敢用梁冰的身份,查梁家人估计查不出什么。查沈雪。沈雪在我这里是个死人。没人会一直盯着一个死人。”
师长:“冒昧问一句,梁冰是不是也以为您?”
“是的。不过我是假的,她是真的。”
师长张了张口,听到最后一句,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我希望您能来一趟。”
“她现在是梁冰!”
师长明白,挂断电话,看着政委和邵耀宗一脸期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活见鬼了!”
政委实在忍不住:“究竟怎么回事?”
师长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梁冰和那个被陆拾遗打了一巴掌的沈雪长得一模一样。”
政委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邵耀宗:“她是沈雪还是梁冰?”
师长微微摇头:“不知道。陆拾遗见过其中一人的尸体。干他们那一行的小心谨慎。陆拾遗的语气那么笃定,保不齐在对方脑袋上补了一枪。”
赵政委不禁问:“死无对证?”停顿一下,“看来只能严刑逼供。”
师长反问:“如果她是梁冰,只是听沈雪说陆拾遗打过她呢?”
赵政委想笑,哪有那么巧的事。
邵耀宗忍不住说:“政委,梁冰不怕你逼供。”
赵政委想到梁冰的左手,据说是严刑逼供弄废的。
邵耀宗接着说:“两党合作了好几年。两党的人打过照面,一起合作过很正常。”
师长赞同:“功德林里面可有不少咱们的将军的朋友同学。他们之间可能比梁冰还了解沈雪。”
赵政委霍然起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怎么查?我们又没干过那种工作。”
师长:“人在部队,只能我们自查。再说了,梁冰和一团长有问题也是交给军事法庭。陆拾遗是公安,也不适合插手此事。”
赵政委不禁踱步,瞥到邵耀宗,眼睛一亮,“邵营长,今年的探亲假还没用吧?”
邵耀宗愣住。
随后意识到他话里有话,赶忙说:“我不合适。”
师长:“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邵耀宗道:“我真不合适。”
师长板起脸:“邵耀宗,你是军人!”
邵耀宗当然没有忘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赵政委:“你有正当理由?”
邵耀宗不想说,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不得不说:“我爹娘还有钱,我打算等以后他们的钱用完了再给他们。我爹娘不高兴,写信让我寄钱。我回信说暂时真没有。以我爹娘的脾气极有可能过来。”
要是到安东,一切好说。
部队的车经常去安东拉补给,安东肯定有人知道他们部队在哪儿。万一他爹娘碰到那些人,找到部队,而他正好不在,杜春分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哪应付的过来。
师长:“你怕你爹娘找小杜?”
邵耀宗点了点头。
师长想起一件事,关于部队大门那事。
这边深山老林,常年见不到一个外人,实在没必要设个大门。
然而梁冰的事让师长意识到常凯申的人无孔不入。
师长:“这点你放心。明天,不,今天,我就让工兵连去安东拉水泥砖头。不出三天,南边便会多一道大门。”
邵耀宗还有一个担忧:“我爹娘到门口进不来可能更生气。”
赵政委:“你爹娘和杜春分同志谁厉害?”
杜春分那个性子,甭说他爹娘,要是她爹娘活着,惹到她了她也敢捶他们。
赵政委笑道:“我会吩咐下去,不论谁找你和小杜,都让他们在大门外等着。”
大门离军属区三四里,孩子到不了那边。
邵耀宗心下大安:“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赵政委道。
师长补充:“理由你自己找。”
邵耀宗想起一件事:“我爹娘可能会写信过来。信不能让邮递员送过去。”
赵政委和师长互相看了看,赵政委揽下此事。
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得杜春分配合。
邵耀宗立即回家把此事告诉她。
杜春分一听沈雪和梁冰长得一模一样,顿时瞠目结舌。
她想过叛变,想过安插,唯独没想到这点。
杜春分一边帮邵耀宗收拾行李一边问:“确定不是双胞胎?”
邵耀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有相似很正常。再说了,其中一个二十岁就死了。现在的梁冰跟二十岁的沈雪一样,不等于四十岁的沈雪跟四十岁的梁冰一样。照片跟本人像,不等于真人跟真人一模一样。”
杜春分拿一百块零钱。
邵耀宗瞧着那么大一卷,道:“我是出公差。”
“穷家富路。”
杜春分把一卷钱拆成五份,一份放他不穿的衣服里面,一份放他不穿的鞋里面,一份放他军官证里,一份示意他塞脚底下,一份示意他塞上衣兜里。
邵耀宗微微张口,“你——”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当兵多年,探亲回家,来来去去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可不论他爹娘还是前妻,从未说过“穷家富路”,更没有像杜春分这样周到。
邵耀宗的喉咙憋得难受,忍不住拉住杜春分的手。
杜春分还在想梁冰沈雪的事,措手不及,吓了一跳。
邵耀宗意识到他在干什么就想松手,又怕“此地无银三百两”,干咳一声,没话找话,“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