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八章 与毛利人的战争(第2/3页)
“你是问什么时候仗又会打起来吧,亲爱的玛丽小姐?”巴加内尔回答道,“早在1845年,土著人就爆发了一次起义,而这次战争是从1863年年底开始的。在这之前毛利人一直想摆脱英国殖民的枷锁。他们的民族党活动频繁,积极宣传,坚持要选举自己的人为领袖。据说,他们想要让一位名叫波塔陶的老头做国王,将他在怀卡托江和怀帕河之间的村子定为新王国都府。不过,波塔陶只是个狡黠之徒,胆小如鼠,但他那个首相却聪明能干。在新西兰被占领之前,奥克兰当地就居住着一个名为爱提哈华的部落,该首相就是那部落的后裔,名叫威廉·汤普森。现在他已成了这场民族独立战争的灵魂,杰出领袖。他英勇善战,才华出众。他组建了毛利人军队,积极训练士兵。尤其是,他还联合许多其他部落,一起抗击英国侵略者。比如,他要求塔拉纳基省的一个酋长将许多零散的部落集结在其麾下;建议怀卡托的一位酋长成立名为‘土地联盟’的组织,这是一个真正保障公众利益的组织,旨在阻止一些土著人把土地卖给英国政府。他四处唤起民众拿起武器,投入战争。这种境况就和文明国家处于革命前夕没什么两样。英国的报纸开始报道这些令人惊恐的消息,英国政府对‘土地联盟’深感忧虑。总之,战争的导火索已经埋下,这颗地雷随时可能爆炸,只差一点星星之火就会引爆,换一句话说,只等双方利益冲突激化,这场战争就会蓄势待发。”
“会如何一触即发呢?……”哥尼纳凡爵士问。
“1860年,在北岛西南岸的塔拉纳基省就发生了这样的冲突。有个土著人把自己在新普利茅斯附近的600英亩土地卖给了英国政府。但是,当英国派人来丈量时,酋长金吉跑出来进行干预,3月份就在这600英亩尚处于争议的土地上安营扎寨,四周围起了高高的栅栏。几天后,英国上校戈尔德带兵占领这块地方。民族战争的第一枪就这样打响了。”
“毛利人多吧?”约翰·蒙格尔斯问。
“不多,近百年来,毛利族人口锐减,”那地理学家回答,“据库克估计,1769年,大约有400000毛利人。1845年,《土著人保护国》公布的调查结果表明,就只有109000人了。由于现代人的屠杀、疾病、烈性酒等,使这个民族的人口大大减少了。现在,两个岛的人口合在一起,才90000余土著人,其中有30000名是战士,足以与欧洲军队周旋好几年的了。”
“他们如此顽强抵抗,至今成功了没有呢?”海伦娜夫人问。
“成功了,夫人。英国人不得不佩服新西兰人的勇敢无畏精神。那些土著人骁勇善战,又擅长游击战,神出鬼没,机动灵活。专门偷袭英军小分队,打劫移民财产。卡梅伦将军被他们弄得晕头转向,束手无策,极为头痛,常常派部队进丛林搜索,但往往是一无所获。到1863年,毛利人经过了长期残酷的战争后,终于占领了怀卡托江上游的一处要塞,要塞地势险要,在陡峭的山崖上修筑工事,外面还设有3道防线。毛利族的首领号召全体人民英勇奋战,保家为国,矢志不移,一定要消灭‘帕克卡’(白种人)。
“英军将士个个怒火中烧,杀红了眼,尤其是在斯普伦船长惨遭杀害之后,对毛利人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斩尽杀绝。卡梅伦将军率领3000志愿军,对毛利人实行血腥打击。双方激战不止,一打起来,交战往往会持续十多个小时。毛利人军队的主力是威廉·汤普森领导的怀卡托部落。起初,有战士2500名,后来,增至8000名,将士们人人勇猛果敢,面对英军的炮火毫无惧色。尚吉和霍基两酋长同样实力雄厚,常派人前来增援。在这场爱国主义战争最艰难的时候,毛利妇女也参加了战斗。但是正义之师并不都是常胜之师。吃亏的是他们没有精锐的武器。数次交战后,卡梅伦将军终于攻下怀卡托城。但那只是一片焦土,毛利人早已从四方八面逃走了,城里空无一人。
“在这场战争中,涌现出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有一次,400多名毛利人被英军准将卡莱率领的1000士兵包围,困在奥拉考堡垒里,没吃没喝,但拒不投降。一天中午,他们发起突围,从英军第四十团的阵地上冲开了一条血路,将第四十团将士杀得个落花流水,然后逃到沼泽地带去了。”
“占领了怀卡托地区,”约翰·蒙格尔斯问,“这场血战就算结束了吧?”
“还没有呢,我的朋友,”巴加内尔回答说,“英国人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决意向塔拉纳基省进军,攻打威廉·桑普森的马泰塔瓦堡垒。该堡垒防守严密,屡攻不破,英军付出子惨痛的代价。
“在我离开巴黎的时候,听说总督和将军接受了塔兰伽各部落的投诚,允许他们保留四分之三的土地。又有人传,说威廉·桑普森愿意投降,但是澳大利亚的报纸并没有证实这一消息。事实正好相反,他正率领毛利人军队与英军决一死战,此时战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那依你看,巴加内尔,”哥尼纳凡问,“战争将会从塔拉纳基省打到奥克兰省来吗?”
“我想是的。”
“在卡菲亚港上面几英里处,也就是我们登陆的地方,有可能就是毛利人的地盘。”
“那么,我们还是往北走比较稳妥些。”哥尼纳凡爵士提议。
“眼前最为稳妥,”巴加内尔说,“新西兰痛恨欧洲人,尤其是英国人。所以,看在上帝的份上,咱们千万别落到他们的手里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也许会碰上欧洲军队,那我们就有救了。”海伦娜夫人说。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夫人,”地理学家回答,“但我倒希望别碰上他们,碰上他们,就很有可能碰上毛利游击士兵。乡间树林子多,任何一蓬草丛,都可能藏有一个弹无虚发的狙击手。分遣队在乡间搜索的时候,往往不敢走得太远。
“因此,我并不指望有欧洲军队来护送我们。不过,沿西海岸倒有些教堂,我们可以一路上走走歇歇,一直走到奥克兰。甚至于,我还想沿着霍赫施泰特先生所走的怀卡托江岸走。”
“霍赫施泰特也是个旅行家吗,巴加内尔先生?”罗伯特·格兰特问。
“是的,孩子,是科学委员会的一名会员,他在1858年作环球旅行时,乘奥地利军舰诺伐拉号曾到过这里。”
“巴加内尔先生,”罗伯特又说,一提到探险旅行,他就两眼发亮,“新西兰有没有像在澳洲进行过探险的柏克·斯图亚特那样的著名旅行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