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夜色(第2/3页)

“夫,夫君……”

“还要,阿翎。”

陈翎却要咬住下唇不吭声了,但要她出声亦很容易,接连的暴风骤雨里,她不得不重新开口,“夫君。”

她越渐轻声,最后被他的亲吻抑回喉间……

这一晚欢愉实在太累,陈翎有些睁不开眼。

从起初的酒意上,有些浑浑噩噩,到后来什么酒都醒了。

浴桶里的水温很暖,一点点舒缓身上的疲惫,沈辞替她清理,她身上都是痕迹,也不怎么想动弹,慵懒靠在他怀中,长发沾湿了水,美得让人舍不得移目。

也只有眼下,她才是他一人的陈翎。

“阿翎。”他唤她。

她疲惫睁眼,眸间秋水潋滟,脸上还有一直没有褪去的红润,唇畔也还余了娇艳欲滴。

分明已经一整晚了,还似不够……

她睁眼看他,不知他何意,但忽得,脸色再度红了起来,“自安……”

话音未落,他吻上她唇间,十指相扣。

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陈翎脸色红透。

***

晌午前后,曲边盈来了侯府,池宏鹰迎上,“曲将军,陛下前日还在提起将军,说将军应当到淼城了才是。”

曲边盈一身戎装,马尾扎起,英姿飒爽,虽然一直在赶路,风尘仆仆,但竟也不觉得,反而英气。

“路上有事耽误了两日,刚好错过了庆功宴,陛下和太子还好?”曲边盈问起。

她早前奉天子旨意,同敬平王一道拦截谭王一党的粮道,而后又前往丁州筹粮,等丁州筹粮后,交由范玉安排,她再送了敬平王一程,往东城方向去,后来才分开,所以折回要比范玉迟上好些日子。

池宏鹰应道,“将军放心,陛下和太子安好。”

曲边盈这才点头。

此地是平南侯府偏厅,天子尚在寝苑,要见天子的人都在偏厅等候。

她刚至不久,就见盛文羽和陆鸣简前来。

“曲姐姐!”陆鸣简惊喜。原本这次庆功宴上没见到曲边盈,陆鸣简还以为天子安排了曲边盈旁的事情,一时半刻到不了淼城,谁知道今日就见曲边盈出现在侯府!

陆鸣简这张嘴,从小就和京中的贵女熟络,曲边盈也不例外。

“凡卓。”曲边盈也同他招呼。

而后,目光落在陆鸣简身侧的盛文羽身上,“盛文羽。”

“曲将军,恭喜了。”盛文羽口中唤了称呼,也振振有词道,“紫衣卫是陛下身边的近卫,曲将军此番一鸣惊人。”

曲边盈知晓他是特意“恭维”的。

曲边盈虽是女子,但从小就跟着曲老爷子,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同盛文羽这几个马背上长大的子弟都很熟络。

两人相互说这些话,谁都不会生气,若是换成陈修远便不一样。

这些话从陈修远口中说出就是阴阳怪气。

尤其是那句,曲将军,恭喜了。

曲边盈莫名想起……

曲边盈回神。

曲边盈同盛文羽一样,习惯了在军中,便也习惯了随时将手放在佩刀上,“彼此,这次平定怀城,建平侯世子居首功,世子是谬赞了。”

听完他两人相互吹捧完,陆鸣简也跟着笑起来。

曲边盈环顾四周,“怎么没见沈辞?我还有事想请教他。”

陆鸣简看向盛文羽,“对啊,三哥,二哥怎么没听你一道?”

陆鸣简住在侯府,但盛文羽和沈辞都是在驿馆下榻的,在陆鸣简的印象里,他们二人应当是在一处的。

盛文羽微怔,既而应道,“我昨晚喝多了,没顾着他,以为他先来了侯府。”

“那我让人去驿馆唤二哥。”陆鸣简话音刚落,见启善启公公来了偏厅中。

“启公公!”伸手不打笑脸人,陆鸣简天生笑脸,在谁面前都是笑意。

“曲将军,两位世子。”启善拱手问候,而后继续道,“陛下昨晚饮多了,眼下还未起,怕是还要些时候才能至偏厅中,让老奴来同诸位说一声,他稍后到。”

启善老道,也一直跟在天子身边,诸事不留痕迹。

陆鸣简和曲边盈都未多想。

盛文羽想起昨晚的事情,也没吭声。

天子未至,偏厅中也陆续有旁的官员来,但见天子未至,又都知晓天子昨晚喝多了,便也寒暄两句便回了驿馆当中,到最后留下的还是盛文羽,陆鸣简和曲边盈等人。

再晚些,有侍卫通报,“沈将军,范大人到。”

众人才纷纷转眸。

“二哥!”陆鸣简招呼。

沈辞正同范玉说着话,听到陆鸣简的声音,转眸看了过来,又见盛文羽同曲边盈都在。

范玉一道上前。

去丁州筹粮的一路,曲边盈都是同范玉一处的,便也熟络了,“你们两人怎么在一处?”

范玉道,“从驿馆往侯府来,正好遇到了沈将军,刚好一道。”

沈辞也道,“之前刚好去过结城一道,不少事情同范大人聊到一处去了。”

陆鸣简啧啧叹道,“二哥,我怎么看你今天一幅很精神,又有些累的样子,你怎么做到的?”

沈辞:“……”

盛文羽也看向沈辞,没有出声。

沈辞应道,“明日同我一道去晨跑,去不去?”

陆鸣简连忙摇头,“别了别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曲边盈笑,“对了,自安,我正好有事找你帮忙,借一步说话。”

西戎之事在见过天子之前同旁人提及未必妥当,但沈辞不同,沈辞是立城关边的驻军将领,西戎之事原本他就清楚,此事同他商议并未不妥之处。

曲边盈和沈辞两人踱步至一侧。

曲边盈从袖袋中取出早前那枚护身符,递给沈辞,“自安,你一直在立城边关,可认得这个?”

这样的护身符很少见,上面的文字一看就不是汉文。

沈辞一眼认出来是西戎之物,“哪里来的?”

曲边盈也不隐瞒,“陛下让我办妥丁州之事,就护送敬平王去趟东城。在去东城途中,遇到了西戎人,这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我想你对西戎熟悉,怕是能看出些蛛丝马迹,所以来问问你。”

沈辞当然认得,目光也落在上面的几个符号上没有动弹,沉声朝曲边盈道,“西戎各个部落都没有成体系的文字,只有符号用于发音。他们的护身符说是带了自己名字,其实,应当理解为带了自己名字的发音。”

“原来如此。”曲边盈倒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果真沈辞对西戎是熟悉的。

“那你看看,能不能认得出来是什么字符?”曲边盈也不瞒他,“这个人很厉害,我同敬平王在一处的时候,敬平王发现这个人形迹可疑,就让人抓了他,当时我们都以为制住了他,也有四个人拘着他,但他同一时间挣脱了这四个人,还劫持了我。我们开始都以为他是想劫持我做人质,但实则是他偷了我和敬平王的腰牌,这个人身手很好,紫衣卫没抓到他,但不得不防,眼下他是往西边去了,但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