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2页)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拿着剪刀冲她“咔擦”了两声。

她惊恐看他。

“你头流血了。”他皱着眉说,“我见过我小婶婶给别人包扎伤口,脑袋受伤要把头发剪掉,然后用针缝上。”

她看着他手里灯光下阴森森的刀刃,害怕地往后退,但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然后很不耐烦地告诉她说,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的。

她害怕问他:“什么是发炎?”

“发炎就是伤口慢慢烂掉,再慢慢地让整个脑袋烂掉。”他认真地告诉她。

她吓得忘了害怕,忐忑问他:“那用针把头皮缝起来会不会很疼啊?”

他很不耐地回了句“那当然”给她。

她纠结了半天,在烂掉脑袋和缝针之间,她觉得还是脑袋烂掉比较可怕。

“那……那……”嗫嚅半天,她眼一闭,颤着嗓子央求他,“那你缝快点,我怕疼。”

头发重新落入他手中。

他一手抓着她头发,一手握着剪刀,很认真地“咔擦”、“咔擦”“咔擦”……

“老师来了。”压低了声音的提醒,伴着“咔嚓”“咔嚓”的嚼薯片声,一起灌入耳中,温简一下惊坐起身,手下意识地往左边脑袋摸了摸,头发很长,很柔顺,不是剪刀凌虐过后,一小搓一小搓弹竖起来的、狗啃一样的短发。

刚醒来的脑袋还有些懵,温简茫然看看同桌许冉,视线再茫然地慢慢回移,手还搭在左后脑勺那一撮曾被蹂躏过的头发上。

江承刚好看过来,两人目光一下相对。

一个懵,一个莫名。

“有事?”江承先出了声,眼睛看向她犹搭在那撮头发上的那只手。

温简懵掉的脑袋慢慢恢复了些许正常。

“没,没事。”茫茫然地摇完头,温简困惑地将头调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