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6 你报复成功了(第2/4页)

他用一根发带,把她的手腕紧紧捆束在一起,绑在床头,她全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轻轻闭上眼,牙齿咬着嘴唇,留下一些痕迹。

他看到了,说:

“别咬。”

他亲吻她,沿着上面的齿印轻轻吮着,起先还温柔,慢慢变作疾风骤雨。

她再度尝到了铁锈味。

全是,她唇上全是血腥味。

他那么恨,又那么地爱怜,在她的唇上辗转,只趁一时疏漏,便探入与她纠缠。

他们的亲吻不过寥寥几次,他便熟练了这许多。

床榻之下,交叠着二人的衣衫,狼藉凌乱,那裙裳几乎不能被称为裙裳。

仿佛是在较着劲,谁也不肯让着谁。

真正相拥那一刻,蓁蓁半睁着眼,看到平时冷漠的青年也不一样起来,绯红从他脖子一路蔓延到了脸颊,眉骨被汗水湿润。

他看着她,静静平稳着呼吸。

他的喘息并不沉重,依旧有一丝清冷自持的味道。

她皮肤白,到处都泛起漂亮的红色,在他的注视下,眼眸渐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却倏地被他用手掌遮住了。

“蓁蓁。”

他把她抱在怀里。视线一片漆黑,她却感到有什么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从紧捂着她眼眸的指缝间渗进,湿润了她的鬓发。

他声音很近,喉咙里压着闷喘。

“痛吗?”

那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锁骨之上,在那里汇聚成浅浅的小水涡。

某一刻,她皱起眉。

刚喊了一个“白”就顿住了,也没想到嗓音这般嘶哑,烟雾一般的软和媚。

“白大人,你弄疼我了。”

她软软地说,像无数把小钩子扯住心脏。

“叫我兄长。”他尾音有点重,哑声说,“像从前那般叫我兄长。”

他把她抱住了,她实在被逼迫得没法,只得张口喊了一声。

“兄长。”

看着他晃动着的泛着冷白光泽的肩头,她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他凶狠了几分,像是被逼到了绝境。

像从前。

又有几分像从前?

谁知道,有一天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会是这样荒唐的关系。

只是,白雨渐已无暇去想这些。

是他踏出了那一步。

从此,万劫不复。

……

“夫妻敦伦?看来,白大人不过是说说而已嘛。”

她懒散地倚在床头,一袭乌发散乱遮住腻白,眼尾还晕着些红。

他身形一颤,将衣袍捡起,一展臂,雪白的衣袍穿在了光.洁修长的身躯之上。

衣袂破空之声冲淡了那抹暧昧。

“大人,不过几句话,这就受不住了?”他低眸,见她小脸上还泛着红,嘴唇血迹斑斑。

不过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她还严重。

男子的眸光极为清醒。

“不必激怒于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蓁蓁有些惊讶。

他穿上衣后,又是一副冰雪君子的模样,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先找来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身,而后去翻找出干净的衣裙,一件一件地给她穿好,全程蓁蓁累得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白雨渐还拿来了一把梳子,给她把头发全部梳理了一遍,又轻轻抚摸了一下。

“要喝水吗?”

这么寻常的反应,仿佛方才二人不是云雨了一番,而是畅聊了一会儿人生。

蓁蓁摇头,有点困惑地看着他。

“不喝。”

他垂眼,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了下文。

“白大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蓁蓁。”他欲言又止,眼里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从前,是我对你不起。”

白雨渐轻轻地说。

然后他起身走了出去。

他步履沉稳,优雅从容,昏暗的光线里,男子的背影孤傲冷绝,衣袂如雪。

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蓁蓁想着他身上的连枝,赤着脚就下地,谁知一下榻便腿软了一下。

她捶了一下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雨渐不可能这般平静的。

走着走着她便停住了。只见前方月色朦胧中,悄然立着一人,白衣胜雪、身姿修长。

他衣袂飘飘,清冷如谪仙。

散落满肩的乌发随风扬起,衣领也散乱着,掩盖不住那些暧昧痕迹。从来都是衣冠整齐的男子,何尝有过如此凌乱的时候。

月光笼罩在他的侧脸上,抹了一层冷白釉色。

她却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剑。

缓缓抬起,凛冽寒光对准了自己。

蓁蓁飞快走了过去。

她无声地走到他面前,轻唤,“白大人。”

他听见了,垂下眼。

一双桃花眼褶皱很深,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情绪。

他把剑放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

蓁蓁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脸,眯起眼来。

“你刚才想干什么。”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白雨渐勾唇,淡淡一笑,“没什么。外边冷,快进去吧。”

他看到了她光着脚,不免皱起眉,“为什么又不穿鞋?”

蓁蓁却道,“你想自尽?”

她一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白雨渐本性古板,他若认定玷污于自己,是为失德,罪孽缠身,必然要以死谢罪。

他呼吸一顿,摇了摇头。

他把剑收了回去,轻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不会的。”

他拉起她的手,指骨凉得可怕。这双手方才还炙热地、满是汗地抚过她。

“走吧,我们回去。”

蓁蓁却缓缓地将手抽开了,她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

“白雨渐,我并不是可怜你,也不是想要救你。”

“你是生是死,与我都没有干系。”

“你想要怎么惩罚你自己,那都是你的事。但至少,不该是现在。你死了,我脱不了干系。”

白雨渐看着她,那种眼神又一次让她看不分明了。

他轻轻叹气。

”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却这般待你。你若是记起一切,只会恨我入骨……“

他低头,发丝划过冷白的侧脸,喃喃道,”我是个该死之人,或许,早就该死了。“

“那不是该让我来决定吗?”蓁蓁忽然说道。

他看向她,眼眸漆黑得折射不出一丝光彩。

“我说,你是生是死,不是该让我决定吗?”少女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你不是郎中吗?那你就治好我,待我恢复了记忆,我再考虑,要不要杀了你,如何?”

“蓁蓁……”

白雨渐怔怔地看着他。

蓁蓁一把夺过他手心的剑,抱在怀里。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

白雨渐嘴唇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