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容器(第3/3页)

放在桌子上的贝壳没有亮起。

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贝壳。因为担心是贝壳坏了,就伸出食指拨动了两次,然后甩了两次,再侧着耳朵去听——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破东西肯定坏了!”

当宁欢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业怀蹲在桌子前,只露出半个脸对着贝壳的样子。

那副样子有点傻,有点可爱。因为傻气压住了身上的杀气,宁欢没有觉得害怕。

在那次接到宁欢之后,宿枝就把宁欢送到了宁水。宁欢知道后吓得要死,而那个恶劣到天下闻名的业怀,则在送宁欢的人走后,对着宁欢傲气的哼了一声。

宁欢忐忑地跟在他身后,愁眉苦脸地进了宁水,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心理准备,也不知道为什么兄长要在打仗之前把她送到这里来。

她太害怕业怀了,害怕到不敢当他的面大声喘气,也不敢对着他哭。

因为太害怕了,因为宁水没有人气,因为宁水太冷,她刚到的那天一口饭也没吃进去。

而她和把她送来的人都不觉得那位水君会给她送饭。于是在把她送来的时候,侍卫给她带了一些米面,带了一些干粮。

而她不想吃,就一个人躲在床上吧嗒吧嗒地流着眼泪。

天快黑了,她听到有人敲门,疑惑地看向门口,一想到这里只有业怀和自己,心里更加紧张了,便瑟瑟发抖的来到门前。

业怀还是那身嚣张的红衣,看到她出现,他眉头一皱,看似很不高兴地说:“这是我捡来的。”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我嫌这东西腥,不愿意拿着。”然后他掐着尾巴,掐得死紧,“你拿去丢了好了。”然后他乖巧地把鱼往宁欢面前一放。

宁欢什么时候拿过活鱼。

纵然害怕,因为他盯着,还是拿了过来。

而他在扔了鱼之后就走了。

宁欢心眼实,泪眼蒙眬地对着鱼想了很久,转身拎着鱼走了出去,还真的去扔了。

这时有人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你还真扔啊?”

她吓了一跳,松了手,鱼掉在了地上,懒得挣扎了。

不知何时回来的邺蛟就在她身后看着她。

瞧她太笨,就翻了个白眼,说:“我不用吃东西,你也不用?看我作甚,洗鱼去。”

宁欢这个时候彻底崩溃了,就哭着喊着:“我害怕。”

不是吧,这东西也害怕?

业怀被她的哭声吓到了,就瞪圆了眼睛,灰溜溜地捡起了鱼走了。

不多时,宁欢还没哭完,见他又走了回来,把做好的鱼端到了桌子上,偏还嘴硬地说:“闲着没事弄得。”

宁欢眼睛都哭肿了,但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拿出筷子拨动一下,然后又哭了:“你这还有鳞呢?”

“你好烦啊!”

业怀受不了了,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片刻后,宁欢终于不哭了,而她身后的房门在这时开了一条缝。

有人躲在那里娇气地说:“看到这没——被鱼刺刺了一下,你要是给你兄长写信,别忘了把这件事写下来。”

宁欢:“……”咱委实什么也没看见。

然后等了片刻,那人又说:“把你送过来时,宿枝没给过你什么东西?”

宁欢想了想,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不好意思地说:“光顾着哭,哭忘了。”

那人似乎想要发火,可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不得不把火压了下去,然后抱着这封信跑回了房中,捂着跳得过快的胸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

可那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信中只放了一朵小小的干花。

业怀一头雾水地捧着那还没有指甲盖大的花。

其实他送给宿枝的贝壳是用来监视宿枝的。

不知是不是宿枝发现了,贝壳上没有任何影子出现。

而他拿着这封信,心里有些惆怅,便把信和酒杯一起收了起来,天天等着看贝壳会不会亮起来。

而这时他被拔掉的鳞还没长好。

新肉长出,有些痒,便总要去挠。

自那次之后宁欢不怕他了,见他动手每次都会把他的手拉下来。

两个人在宁水等着宿枝,等了许久,贝壳终于亮了,里面却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