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德的孩子们(第7/9页)
“对,”他说, “这意味着他们是弱者。”
“简说她带你去过‘外空间’。”
“一次很简单的旅行,”彼得说, “不过,下次我的目的地就不是卢西塔尼亚星了。”
“她说你计划把埃拉的病毒送到道星去。”
“那是我的第一站,”彼得说, “但我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干蹬眼吧,老家伙。”
“可我们需要飞船。”
“你们已经有那个姑娘的可爱小飞船了,”彼得说, “只要你们能够制造出我和少女华伦蒂这样的驾驶员,那个虫族婊子就可以迅速地为你们造出几打飞船来。”
¨我会很高兴地见你最后一面的。”
“你不想知道我打算去干什么吗?”
“不想。”安德说。
但这是假话,彼得当然心知肚明。 “我打算做你既无智慧、也无担量去做的事情。我打算去阻止舰队。”他说。
“怎么去阻止?变魔法般出现在旗舰上吗?”
“噢,伙计,如果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没等他们知道我在那里,我就会把‘分子分解装置’瞄准舰队的。但那没有多大的作用。对吧?为了阻止舰队,我必须阻止星际议会。为了阻止星际议会,我必须获得控制权。”
安德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以为你又可以当霸主了吗?如果你成功了,那可是人类的造化。”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彼得说, “我以前就成功过一次,干得还算不错吧。你是知道的,你自己还写了那本书呢。”
“那是真正的彼得,”安德说, “而不是你――你不过是我出于憎恨和恐俱而构想出来的扭曲的翻版罢了。”
彼得还有骨气对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表示怨恨吗?安德觉得,彼得至少踌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显出瞬间的表情――是伤心,还是愤怒呢?
“我现在是真正的彼得了,”在片刻的踌躇后,他回答道,“你最好希望我具有以前所有的能耐吧。毕竟,你尽力给予了少女华伦蒂与华伦蒂相同的基因。也许我就是彼得以前的那个样子。”
“也许猪长翅膀――出现了奇迹。”
彼得大笑: “会出现奇迹的,只要你带着很强的信念去一趟‘外空间’就行。”
“你去吧。”安德说。
“好,我知道你很乐意摆脱我的。”
“把你送到另一个人类星球上去吗?由于他们派出了舰队,那就足以构成对他们的惩罚了。”安德抓住彼得的胳膊,一把拉过来, “别以为你这次能够支配我,使我处于无助的境地。我不再是那个小男孩了。如果你无法无天,我就要干掉你。”
“你无法干掉我,”彼得说, “你干掉自己倒更容易一些。”
仪式开始了。这次没有盛况,没有戒指要吻,也没有布道。埃拉和她的助手只是带来了几百块注人了杀毒细菌的方糖和许多装有雷科拉达的药水瓶。这些东西在集会上传递着,每个猪族人都得到了方糖,待溶解后吞服,最后喝干药水瓶里的东西。
“吾为汝捐躯,”彼得用唱圣歌的腔调吟唱道, “此举纪念吾。”
“你对什么都不敬吗?”安德问。
“吾为汝喋血,饮干纪念吾。”彼得微微一笑, “这是连我都可以参加的圣餐仪式,尽管我没有受过洗礼。”
“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安德说, “可以净化你的洗礼还没有发明出来呢。”
“我敢打赌,你一辈子都在养精蓄锐,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吧。”彼得转向他,让安德看见了植入他的耳中、把他与简连在一起的宝石。担心安德没有注意到他显示的东西,彼得炫耀地摸着宝石: “记住,我这里具有一切智慧之源。如果你在我走后没有忘记我,如果你还在意的话,她会给你显示我在干什么。”
“我不会忘记你的。”安德说。
“你可以一起去。”彼得说。
“冒着风险在外空间制造出更多像你一样的人吗?”
“我可以利用这些同伴。”
“彼得,我敢保证,你很快就会厌恶你自己的,就像我厌恶你一样。”
“绝对不会的,”彼得说, “我不会像你那样充满自我厌恶的倩结,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只配当强者的工具。如果你不为我制造更多的同伴,唉,我就会一路上自己去找寻。”
“我对此毫不怀疑。”安德说。
方糖和药水瓶送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吃了糖,喝了药。
“自由的味道,”彼得说, “好极了。”
“是吗?”安德问, “我们正在灭杀一种我们永不理解的物种。”
“我明白你的意思,”彼得说, “当对手理解你曾如何彻底战胜他的时候,去消灭他多有趣啊。”
然后,彼得终于走开了。
安德一直待到仪式结束,跟那里的许多人都谈了话,包括“人类”、鲁特、华伦蒂、埃拉、欧安达和米罗。
不过,他还要拜访一个人。他此前已拜访过此人多次,却总是被回绝,没说上一句话就被打发走。这次,娜温妮阿倒是出来跟他说话了,而且不再是那副怒气冲冲、伤心欲绝的样子:反倒显得很平静:
“我现在心平气和了,”她说, “我明白,就有意义的事情而我对你发火是不公平的。”
安德很高兴知道她动情了,但对她的用词还是很吃惊。
娜温妮阿什么时候谈到过公平呢?
“我看到我的孩子正在执行上帝的旨意,”她说, “你阻止不了他,因为上帝要他去猪族那里实现盼望已久的奇迹。”她啜泣起
“米罗来看过我,他康复了。”她说, “啊,上帝毕竟是仁慈的。我死后,又可以在天堂和金团聚了。”
安德暗自想,她已经改变信仰了。多年来她对教堂不屑一顾,加入天主教也仅仅是要成为卢西塔尼亚星的公民,不得已而为之。由于这几周潜心于基督圣灵之子修会,她改变了信仰。我对此很高兴,她又可以跟我说话了。
“安德鲁,”她说, “我希望我们又能在一起生活。”
他伸手拥抱她,悲喜交集,但她从他的拥抱中缩了回去。
“你没能理解,”她说, “我不会跟你回去。现在这里是我的家。”
她是对的――他确实没能理解。但此刻他理解了,她并没有皈依天主教。她只是皈依了要求作出永久牺牲的条律:只有夫妻在一起才能宣誓在婚姻期间进行永久节欲。 “娜温妮阿,”他说, “我还没有信念和力量成为基督圣灵之子修会的信徒。”
“到你有的时候再说吧,”她说,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难道这就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惟一希望吗?”他嘀咕道, “发誓不爱你的肉体是与你相伴的惟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