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2/3页)
那时候文家就剩下了这么个小姑娘,平时那些喜欢上门打秋风的亲戚一遇上难事跑的比谁都快,文家辉煌时各个都耀武扬威,那些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这辈子都不得好死。
王嬷嬷忿恨地在在心骂着那些亲戚,好歹都是留着相同血脉的人,结果连个夫人的好友都比不上,那些个畜生,迟早会被自家的不肖子孙给气死,自己就等着瞧好戏呢!
她擦着眼泪,掩饰住刚刚哭过的事情,当初舒夫人派人去金陵接阿曼回漠北的时候,王嬷嬷这颗心啊一直都在吊着,生怕阿曼豺狼虎豹,但看着如今的相处,王嬷嬷觉得自己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不由得感叹:舒家都是好人啊。
阿曼倚着书架,状似不经意间问了兰草,道:“刚才翠鸳走的急,我也忘问她一件事了。之前讹上她的那个李元应现在如何了?”
她当然不会去问舒窈,阿曼不想让舒窈对这个人有过多的关注,所以阿曼就问起了兰草这个家生子,她可比阿曼和王嬷嬷对舒家更为了解,这也是那时舒夫人为何会把兰草给阿曼的原因之一。
她的话刚问出口,就听见兰草笑说着:“姑娘说的可是那个摔断腿的李元应?他啊,得亏是遇上了心善的主子们,还愿意给他看病,换作旁人家早就把他撵走了。
他同屋的小厮快讨厌死李元应了,听说李元应那个人夜里总爱说什么胡话,说什么要当有钱人娶有钱媳妇,把同屋的小厮给逗得捧腹大笑,那声音大的都把李元应给吵醒了。
这李元应啊,除了一张脸和认识几个字以外,没有一丁点儿可取之处,竟然还妄想着当有钱人,嘁,奴婢就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子。”
阿曼眼底泛起波澜,是啊,兰草说的对,如果不是舒老爷看他老实本分还是个识字之人,也不会愿意招他为婿,只可惜他是个面善心恶的人,做了一辈子生意的舒老爷最后还是看走了眼啊。不过没关系,如今自己在舒家,没有人能够靠近舒窈半步。
她揉着手帕,眼神里的光彩不再柔弱,变得有些冰冷。
站在一旁的兰草看见她的神态时,愣了愣,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阿曼就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兰草松了口气,自己刚才果然是看花眼了,姑娘最是温和柔善的了,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冷厉的眼神呢。
“不过管家也说了,等李元应养好伤就让他自行离去,不让他继续留在府上了。”
阿曼笑了笑,说道:“这样的仆人,留着也是个麻烦。”
“可不是么,之前翠鸳姐姐给他的那一两银子,他都没说还给翠鸳姐姐。”
阿曼看见兰草对李元应嫌弃的样子,安慰道:“不提他了,反正他很快就会离开的。”
瘸了腿的李元应,我看你还怎么蹦跶。
这前院的热闹,待在后院的阿曼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够听得见。
阿曼余光扫见兰草一直往外看,便放下了手里的话本子,说道:“我这也没什么事儿,你去外面玩吧,过会子再回来伺候。”
兰草眨了眨眼睛,笑着摇头说道:“不用了姑娘,奴婢不想出去玩的。”
阿曼失笑,她又不是个瞎子,便说道:“在我面前还装模作样啊,那唱戏的声音一起来,你这丫头就坐不住了,出去玩吧。”
她脸上的笑容无法控制,喜悦地问道:“那姑娘,奴婢真出去看戏了啊。”
“去吧去吧。”自己还真是小看了漠北人对戏曲的喜欢啊。
“奴婢很快就回来的,绝对不耽误姑娘的事儿。”
兰草前脚刚走,王嬷嬷后脚就进来了,她问道:“兰草出去做什么了?”
阿曼解释道:“我让她出去看戏了,我也不懂这些,让她去看看给我讲一讲。”
王嬷嬷这就放下了心了,还以为是兰草贪玩呢。
问完了心里的疑惑,王嬷嬷便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房内就剩下她一个人,静悄悄地,让阿曼很是自在,她趴在软榻上翻阅着话本子,时不时还会因为有趣的故事而笑出声音来,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美好。
随着余晖洒进房间里,这才让人看清楚软榻上的人儿已经酣睡过去,白皙娟秀的小脸上粉扑扑的,樱唇微微启,因为侧身躺着,她身后的长发如泼墨般倾洒着,纤细的身姿给人一种想要拥入怀里的冲动,她睡的极其安稳,如果不是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阿曼估摸着能睡到碎星挂满银河之时。
她颤了颤眼睫,双臂撑起,懒洋洋地坐了起来,阿曼声音里带着还未睡醒的娇气,道:“谁呀。”
“是我。”
这道声音,是舒窈!?
阿曼的睡意瞬间被驱走,她瞪圆了眼眸,急急忙忙地从软榻上走了下来,路过梳妆台前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顺便用手指涂抹了些唇脂,脸上和发髻没有任何的不妥,这才放下心来去开了房门。
“舒窈姐姐,你忙完了?”
舒窈今儿个好似饮了些酒,身上的味道和往常的不同,那双眼眸更为深沉迷人,眼尾氤氲着绯色,正笑望着阿曼,她说道:“没有呢,只是现在有个人想要见见你。”
阿曼嗅了嗅她的身上,又看着她略有迷离的眼神,反问道:“饮酒了?”
舒窈倚着门框,用手指比了比,微眯着眸子,发上的步摇因为她歪头的动作贴在了脸颊上,慵懒地说着:“喝了两小杯梅子酒。”
“两小杯?不止吧。”
“...嗯,三小杯。”
阿曼双手揣怀,笑意不善。
舒窈干笑着摸了摸鼻头,没敢再兜圈子,直接说道:“喝的不多,就...五小杯而已。”
“还而已!瞧你这模样,就差没喊你酒鬼了。”阿曼这话自然是夸张了些,舒窈醉意并不浓重,只是那双眸子给人的感觉很诱/惑,让阿曼无端端地生出了几分闷气。
一想到舒窈用这种眼神和别人对饮,阿曼这心里头的醋坛子“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所以她现在的语气很不友善。
舒窈轻笑着,拉着阿曼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生气了?”
阿曼酸溜溜地说道:“你跟别人饮酒,我生什么气啊,反正醉的又不是我,难受的也不是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舒窈天性就是个聪颖的姑娘,思前想后,顿时就明白了阿曼的意思,解释道:“长辈劝酒,我没办法不喝呀。”
她刚刚还紧抿着的嘴巴此时已经笑了起来,阿曼小声问道:“原来是长辈跟你喝的呀。”
舒窈挑了挑黛眉,戏谑说道:“难不成是别的姑娘?”
她话音刚落,就得到了阿曼一击,打在了舒窈的肩头上。
舒窈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欢悦,笑声清朗,惹来阿曼的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