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页)

严锐之看了看他桌面上的工作:“这是后天汇报的内容?”

贺年点头:“有什么不对的——”

“走吧。”

严锐之忽然道。

“你不是……”

“既然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也不是不可以提前下班。”严锐之淡淡道。

“不走算了,你继续做。”他只说一次,转身就要走。

“走!”贺年立刻拽上他的手,“老板带头翘班,不走多亏!”

严锐之自己也知道应该再冷静一点,但心里总有个声音说,他都来见你了,偶尔消磨一个下午也没什么。

他抿着唇,把钥匙往贺年身上一扔:“你先去,我很快下来。”

“好刺激。”贺年一边接过来一边点头,“办公室地下恋!”

“……”严锐之呼吸一顿,“你脑子里整天都装的是什么?”

“哦,这个,”贺年说得很自然,“最近文学鉴赏说到了一些其他书籍。”

严锐之不止一次怀疑贺年选修这门课根本目的是为了上课看垃圾读物。

然而贺年还要据理力争:“真的!我在增进文学素养的!”

“钥匙还我,自己回家。”

贺年人立刻溜了没影,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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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十分钟后走到停车场,贺年已经在驾驶座上乖乖等着了。

“严总,去哪里啊?”

见他来了,对方扶着方向盘问。

严锐之上了车,却没立刻系安全带:“你想去哪里?”

“我上次说,会认真跟你试一试,”他没看贺年,努力说得很平静,“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都可以。”

在他的概念里,爱情好像离得太远,等骤然拥有了,开始思考在一起应该做什么时,却又没了主见。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不上丧气,严锐之只觉得自己实在不擅长,干脆交给贺年做决定。

逛街、吃饭、看电影,都是太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如果变成两个人一起做,就能称之为约会的话,严锐之想,他应该也不会觉得无趣。

现在是工作日,他思忖着,如果等到休息日,也可以一起短途旅行,看艺术展、听音乐会,或者自己陪他回学校看他打球。

对方好像真的在想,只是没过几分钟,他就试探着问:“回家可以么?”

严锐之做好了一切打算,没想到贺年的答案却很简单。

“其他的事,以后也可以做。”贺年靠过来给他拉上安全带,故意凑得很近地说,“但今天是久别重逢,我总觉得还有点不真实,想多陪陪你。”

“行,你想去哪里自己开。”严锐之没异议。

于是等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自己家楼下,他只是挑眉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贺年。

“你要是不让我上去,我在车里陪你也行。”贺年一副“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表情。

还没等严锐之回答,对方就走过来替他开门,眨眨眼睛:“来,我扶您下车。”

看他一副殷勤的样子,严锐之只是瞥了他一眼:“走吧。”

两人上了楼,贺年好久没进这里了,一开始还有点拘谨。

“晚上我给你做饭好不好?算了,我这段时间都没练……”然而这点拘谨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贺年就又恢复了原样,“那到时候再想吃什么吧。”

严锐之看着他有趣,没说话。

“那,如果要买东西。”贺年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我再买一点洗漱——”

“不用了。”

严锐之知道他在这里等着自己,但没计较,直接给了他想要的答案:“我没扔。”

“我就知道!”贺年立刻把手边的东西都放下,又跟今天从办公室进来时扑向自己一样了。

“严总,严总,”他走到严锐之面前来,像是终于没忍住似的,满脸希冀地看着他,“我喜欢你,我好想你。”

“你说过很多次。”尽管如此,严锐之的声音还是有些不自然,开口道。

然而他没说完就重新被抱住,贺年埋在他的颈间,很轻地吻了吻:“在办公室我总怕你放不开,我想靠近你,又怕你不愿意。”

严锐之被他亲得脖颈很痒,眯了眯眼睛想挥开他:“别说这些。”

“可是严总……”

贺年把他抱得很紧:“你在停车场问我想去哪里,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想法。”

“我也没经验,我也不知道为了所谓仪式要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当然有一个是真的。”

“严总,我想做。”

贺年收紧了双臂,脱口而出。

“我知道青天白日说这个不恰当,但这个是最真实的。”

从前两人关系不对等,多半都是严锐之自己提出来,或者一人心照不宣留宿,等夜晚降临,一切自然而然。

更何况自己答应的当天贺年就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趟差,后面还看了他的视频,打个电话还起起伏伏没忍住,他不是不知道。

“你不愿意就拒绝我,好吗?”

贺年的心跳贴着他的胸前,严锐之觉得头晕得发闷,对方抓着他的手,五指都抵进指缝中。

又焦急,又还在等待。

他想起中午对方走进来时的动作,看见地上碎裂茶杯后温和的安抚,严锐之一面觉得是不是太快了,身体对对方的本能反应却已经慢慢升了起来。

他们之前的关系本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严锐之其实在贺年说要跟自己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要发生什么。

他总在感情上被动,对方却总要询问他,想给他本就应有的权利。

渐渐的不止是肩部的皮肤,浑身都开始泛起细密的痒,严锐之忍无可忍地扬起脸,露出脆弱的脖颈。

他闭着眼,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明明没有说话,贺年却忽然意会,无法忍耐似的咬上了他的喉结。

青天白日总有青天白日的兴致,直到两人都不着寸缕时,严锐之才终于感知到对方浓烈的情绪。

贺年又想温柔地待他,又要粗暴地覆盖他。

他们不需要担心开了窗会被其他人看见,因此贺年一边叫他,一边让他看高楼下鳞次栉比的车流。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严锐之甚至都忘了吃完饭,只一味地靠在对方身上,惫懒地提不起劲。

贺年就揽着他说话,把十来天没跟他聊过的见闻全说一遍。

他给严锐之倒水,还贴心地拿了根吸管来。

严锐之都不知道自己让贺年回来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他硬是把吸管扔掉,自己坐起来喝完了半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贺年只对着他笑。

后来两人说到那一次的游乐园,贺年又跟他聊到小时候被逼着弹琴的事儿:“那时候老师讲完了,我妈就让我自己练,可她又忙,但又要听到琴声。”

“然后我就把漫画书夹在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