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请大哥唱一首《恋爱循环》(第2/3页)

“辛苦你了。”多崎司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为多崎君效劳,一点都不辛苦哟,反而还乐在其中。”远野样子面带微笑的样子看上去很稚气,感觉比起说是年长的姐姐,倒不如说更有一种少女的感觉。

得益于美容膏的功效,她越来越年轻了。

不仅仅是面貌,就连心态也是如此。

栖川唯撇撇嘴,盯着两人紧贴的身体,眼神带有寒光。

“美酒来咯……”栖川栗踩着欢快的步频回来,手上提着两瓶白葡萄酒和开瓶工具。

拨开软木塞,她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还未品尝,就能闻到一股甘醇的葡萄酒香,仿佛在内院贮藏了很久。

“干杯!”多崎司拿起酒杯,轻轻摇晃一圈后往嘴里倒一口,缓缓咽下。一种温煦的感觉从喉咙往胃部慢慢下移,继而又从胃向身体的各个角落扩散开来,全身都暖暖的。

栖川唯只是喝了一小口,便放下酒杯,用纸巾擦了下嘴唇。

壁炉里的柴火熊熊燃烧着,四周一片寂然,在这寂然中他们四人围桌子坐在地板上听音乐、喝酒,吃着丰盛的食物。

悄无声息的月影,飘忽不定的火光,洁白的墙壁上人影重叠交映,相互依存。

有时候是远野幸子靠在多崎司身上,多崎司搂着她赤裸的肩膀。

有时候是栖川唯把手伸过来,让多崎司挽着她的手臂。

“真好呀,”栖川栗灌下满满一杯葡萄酒,眼神迷离地看着对面的多崎司,“外面是寒冷的冬夜,我们在壁炉前喝酒,恍若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说完,她又迫不及待地倒满一杯酒,再次一口喝下。

“小姨,别喝太急……”多崎司劝诫道。

两瓶葡萄酒转眼就喝掉了一瓶半,她一个人就干掉了足足一瓶。

“……其实一直都没告诉过你,我,经常会一个人喝酒喔。一个人喝到烂醉为止喔……嗝——”

“欸?不对……”远野幸子奇怪地问,“栗子你平常也没像今天喝那么多呀?”

“人总有特别想喝酒的日子嘛……”栖川栗嘿嘿地笑着,抱紧酒瓶:“虽然一直都瞒着你,但我其实喝酒很多的!在各种居酒屋一家接一家地喝,而且还会用大杯灌伏特加!”

“妈!”栖川唯忍不住叫了声。

“别担心,妈妈没事的。”栖川栗明亮的眸子从容半掩着,姿态颇为放松。

看着小姨被酒精熏得红艳的脸颊,多崎司忽然想到一点。

岛本佳柰以前和很喜欢喝酒来着,但自从摆脱那个婚姻的束缚后,她现在已经很少碰酒了。除非是和多崎司有调节情调气氛的需要,否者她基本一滴酒都不碰。

唉……

大家族不好待呀……

多崎司一边嘀咕,一边用刀叉吃鸡肉色拉,嘴里塞的满满的,然后不慌不忙地花时间咀嚼。

“真像凛姐……”栖川栗看着他呢喃道,就像在注视自己心仪的对象的十八岁少女一般,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双眼发亮,偶尔露出笑意,一笑起来,两边的脸颊都会出现小小的酒窝。

不知道过了多久。

酒喝完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皇后乐队的唱片也放完了。

“你们等我一下。”栖川栗神秘兮兮地说道。

她跑上二楼,不一会儿就带着一把吉他和一把手风琴下来。

“小司,麻烦帮小姨伴奏。”她把吉他递给多崎司,自己则是盘起双腿坐下,手风琴抱在身前,脸上展现出十分清雅的笑容。

“弹什么曲子?”多崎司拨了两下琴弦试音。

“披头士的《挪威的森林》,你会不会?”

“让我找一下吉他谱。”多崎司用谷歌搜出《挪威的森林》的吉他谱,不胜怜爱般调了调弦,十分后打了个响指:“准备完成,现在开始咯。”

“多崎君无论学什么都好快呀,真的好厉害!”远野幸子拍着小手,呵呵直笑:“同样是人,为什么我的脑袋就这么笨呢,上帝真不公平。”

“我凛姐的儿子,能不厉害吗!”栖川栗一脸骄傲地看着多崎司。

栖川唯白了脸皮厚的亲妈一眼。

“都是熟人,就不用这么吹捧我了。小姨准备好没?”

“等一下,让我先找找手感。”栖川栗按着手风琴的琴键,慢慢弹起披头士乐队的这首经典名曲。

虽然不少地方是乱弹一通,但胜在感情充沛,疾缓有致。

嗯。

全是感情,没有哪怕一点的技巧。

“妈,住手吧!”栖川唯没忍住,用手掩住嘴唇笑了笑,“我来弹,你负责唱就行。”

“就等小唯这句话!”

栖川栗很干脆地把手风琴递给女儿。

“开始咯。”多崎司手指轻轻拨动,清脆的乐曲声传出。

栖川唯熟练地演奏着手风琴,指尖动作都与乐器发出来的声音都充满柔情,充溢着对于演奏本身的喜悦之情。

“I once had a girl(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女孩)”

栖川栗轻轻唱出声来,嗓音细腻而优美。

这样的生活真好呀……远野幸子喝着葡萄酒,眼里映着壁炉温暖的火光,聆听着优美而祥和演出,不禁觉得心神荡漾。

She showed me her room。

(她带我去看她的房间)

Isn‘t it good?

(这很好,不是吗?)

Norwegian wood。

(像挪威的森林一般冷清)

远野幸子英语不是很好,听不明白,只能用手机去看歌词的意思。

从这里接上,歌词的意境变得有些伤感。

【她叫我留下,让我随便坐坐】

【我环视房间一周,发现这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只好坐在一块小地毯上】

【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我们聊到深夜两点钟,然后她说,是时候睡觉了吧?】

听着妈妈的歌声,栖川唯弹着手风琴,思绪有些不宁。

歌曲很快来到后半段,栖川栗的嗓音发生了变化。

演唱者的情绪似乎脱离不了曲子本身伤感的意境,变得既优雅又悲哀起来。

And when I awoke

(当我醒来的时候)

I was alone。

(我只是孤身一人)

This bird has flown。

(小鸟都飞走了)

So I lit a fire。

(所以我升起了火)

Isn‘t it good?

(这不是很好吗?)

Norwegian wood。

(这如挪威森林一般冷清的房子)

多崎司弹着吉他,眼神一直停留在栖川栗身上。

她的语气是带着对过去时光怜爱的语气,并不是温柔,好像还隐藏着什么。说起来像是一种寂寥的心情,不可能再次得到,已经理解再也无法挽回,那种极其遥远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