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变奏(第19/35页)
「我是很吃惊。」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昨天晚上她安排了别人替她,所以才能来这里。她爱你,贾斯廷;你不知道吗?」
「嗯——」我的脑袋有些发晕,「是的,我知道。但是塔玛拉爱每一个人。」
「不,她只爱那些需要她爱的人,而且她总是知道谁是这样的人。她具有惊人的体察别人的能力,这使她能够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回春医士。在这个家庭里,塔玛拉可以拥有她想要的任何东西……而她碰巧想要你——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加入这个家庭。」
「我要……死了。」(塔玛拉?)
「你不可能死。即便我相信诅咒,我也不相信塔玛拉·斯伯林挑中的人会被诅咒而死。」格拉海德满面笑容。这种开朗的表情更多的是出于他的魅力,而不是他英俊的外貌。我试图回想他在一百年前是不是也这样漂亮。对于男性的英俊,我并非无动于衷,但我的性取向并不是非常平均。如果一个长相平庸的女人和一个英俊的男人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去注意那个女人。所以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美学家;我缺乏鉴别美丑的判断力。如果女人们觉得我这种原始看法太过冒昧,在此,我预先道歉。
但如果是一个自我中心的漂亮女人,我会选择跟格拉海德上床;他热情、温柔、是个良伴,带着一种不同于那两个双胞胎的顽皮。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见见他的姐姐——或者是母亲、女儿。也就是女性版本的他,和他有着同样的品质和个性,以及外貌。
塔玛拉!上面那些都是我心里立刻想到的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因为我无法马上面对格拉海德话里隐含的意义。
他继续说道:「把你的嘴闭上吧,亲爱的;我和你一样吃惊。但是,哪怕我们不是多年的好朋友,只要塔玛拉提出这样的请求,我也会投赞成票——这样我就能研究你。塔玛拉从来不会犯错误。但你真的那么忧郁吗,让她那么想帮你?或者你真是一个超人,让她那么想得到你?说不定两者都不是,要不就是我还没有发现。你没什么问题,我想,除了有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外。你可能是个超人,但昨晚我们中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如果你真的是个性欲超强的男人,那你就是一直压抑了自己。吃早饭时哈玛德娅德说,女人在你怀里会感到很愉快。但她并没有暗示你是银河系里最杰出的爱人。
「你是密涅娃父母亲中的一员,这一点对你很有利。这些人中没人有严重的缺陷;伊师塔确保了这一点。伊师塔比你更了解你自己;她读基因图谱就像其他人读书一样。而且,密涅娃本人就证明了没出什么错。我是说,看看密涅娃吧:像清晨的空气一样清新,像哈玛德娅德一样美丽,又具有独特的魅力,智商高得你不敢相信。她却很谦逊,甚至有些谦逊过头了。
「不过说到底,决定因素还是塔玛拉。在你来到这所房子以前,你的命运就被确定了。来这里的路上有点慢,是不是?」
「嗯……在反重力小艇上感觉不到快慢。但说实话,能在这样一个年轻的殖民地看到它,我还真有点吃惊。我以为会看到骡车呢。」
「骡车也有很多。拉撒路说这次旅行时他带了『七头大象』——我们带了很多设备。那艘小艇的动力很强,根据拉撒路的要求作过改装,可以只用昨天耗时的五分之一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但艾拉告诉拉撒路他需要时间打几个电话。所以拉撒路可能告诉了那两个负责驾驶飞艇的双胞胎里的一个,让她把飞船开得慢一些。或者是用了什么暗号;他简直像跟她们两个有心电感应似的。而且我敢打赌,拉祖和劳瑞根本没有交换眼色。」
「的确没有。」
「这我肯定。她们不是孩子你应该看看她们操纵星际飞船的样子。不管怎样吧,艾拉和伊师塔谈了话,然后和塔玛拉;然后我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决定了你的命运。你和孩子们玩耍的时候,拉撒路最后认可了——那两个孩子后来也有机会投票。她们立刻就同意了。她们喜欢你,还有,在她们看来,塔米阿姨的愿望就是圣旨。」
我还是有些困惑。「显然,发生了很多我没想到的事情。」
「你是不会想到的。按理说一个好厨师应该帮你把早餐端上来,但这个厨师需要代表其他人告诉你一些事。你跟我是好朋友嘛——还要回答你的问题。所以,你自己来拿早餐吧。」
「对于你说的会议我还有些不明白。塔玛拉不是晚餐前才回家的吗?」
「她是那时候回来的。哦——雅典娜,你在听我们谈话吗,亲爱的?」
「拥抱叔叔,你知道我是不听私人谈话的。」
「你才不会不听呢。没关系,贾斯廷,蒂娜的嘴很严。蒂娜,告诉他怎么联系别人。」
「告诉我你想和谁通话,贾斯廷;我可以和每个农场进行无线联系。或其他任何地方。我随时都可以连上艾拉和拉撒路。」
「谢谢你,蒂娜。如果你一定要听的话,请你假装没在听好了。会议是在这儿开的,贾斯廷;蒂娜接入了塔玛拉和艾拉的信号。也可以接入反重力飞艇那儿的信号——但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你。顺便说一下,这个家庭不耕种农场,原因就是蒂娜;我们向大家提供其他殖民地通常不会很快就能提供的服务。哦,如果你想耕田的话也可以;我们拥有很多土地。也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谋生。好了,我已经尽了我的最大努力了。还有问题吗?」
「格拉海德,我想这些我都了解了。但为什么塔玛拉那么想让我加入你们的家庭。」
「这你得去问她。我刚才说过,我已经仔细瞧过你的脑袋周围了,没发现有光环。」
「天热的时候我不戴光环。欧贝蒂安,别这么躲躲闪闪的;这对我非常重要。为什么你一直说是塔玛拉的意愿决定了这件事?」
「你了解她。」
「我知道她的意愿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但我爱上她已经很多年了。」我把长久以来一直埋在我心里的话告诉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妓女永远不会提出结婚。如果一个男人足够大胆,自己求婚的话,她通常连听都不要所。但是我——嗯,我让自己变得很讨厌、很缠人。塔玛拉最终让我相信,她只会为了生孩子才结婚,但她不想生孩子了。我确信钱不是一个影响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