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正文完结 一直到鬓染白霜牙齿松动也不能厌倦的那种。(第4/7页)

顾渊笑着挡开池昱的手,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年会的时候,得趁机跟他家那位“忙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表哥”霍上景先生进一步交流一下联合子系列的后续设计理念问题,随口嫌弃:“就许你犯蠢,还不许我看蠢货一眼了啊?”

竟然问他是在司家过年还是回顾家过年,还敢拐弯抹角的,蠢死算了。

万象年会结束,顾渊和他家傅先生在度假山庄住了一宿,第二天紧接着相携参加了余生缘深的年会。两边年会开完,年前的工作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顾渊和他家傅先生在度假山庄里又黏黏糊糊浪了一宿半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急匆匆地赶回信都。顾渊拖着发酸的腰赶回顾家陪他家老绅士爷爷过年,傅笙神采奕奕地赶回自己家跟他家老爹老妈吃年夜饭。

不论是顾家还是傅家,今年吃团圆饭的“家庭成员”都有所变动。顾家餐桌上少了心理藏奸的顾铎一家三口,傅家餐桌上多了一个蔺景明。

但,都是前所未有的喜乐。

坐在他家老绅士爷爷身边,喝着他大哥顾池亲手调的玛格丽特,视频通话云陪伴他家老潮男爷爷和渣渣爹守完岁。

初一去他干妈家拜年,初二去他徐家外公外婆家呆了一整天,初三拜访傅家外公外婆,初四老老实实留在家里,陪他家老绅士爷爷一整天,初五返回郾都在司家住了两天,跟着他家亲爹走走亲访访友,小长假转眼就过完了。

行程满满当当,原计划的忙里偷闲画画设计图稿成了永恒的“计划”。

只能说,过年是真心累。

初七一过,顾渊头也不回地告别亲爹亲爷爷,一头扎进工作里。霍上景忙着斗霍家、料理公羊家,饶是背后有商会支持,也忙得分身乏术。

因此,余生缘深和H.J.的合作,就完全着落在了顾渊身上。

联合子系列要推出,余生缘深自己的经典系列要打造,学校的课程不能落下,更有蔺老板的砖要搬……

是的,蔺老板十分“铁面无私”,即便已经登堂入室成功上位成了他“大姨夫”,也没给他“开后门”准他两个月的假专心忙余生缘深,甚至还把顾渊从“搬砖二组”提溜到了身边言传身教。

他大姨夫美其名曰,致青春大赛终评结果出来的时候恰逢他傅大姨Sara女士临近预产期,以免届时忙乱,他提前替他傅大姨Sara女士兑现致青春大赛一等奖的奖励。

简直水深火热.jpg

奈何蔺老板的“言传身教”是业内设计师梦寐以求的机会,更奈何Sara女士肚子里揣着小宝贝成了全家人的“宝”……

更何况和H.J.的联合子系列迫在眉睫,顾渊也确实急需名师一对一的指点,就咬着牙化身“超人”把一天24小时掰成48小时来用,坦然接受了他大姨夫预支给他的冠军奖励。

没办法,顾圆圆就是这么自信,他傅大姨和傅大姨夫敢给,他就敢要。

虽然忙成了狗,跟他家傅先生约会都要争分夺秒,但好在一切向好,经过小两个月的努力,不管是余生缘深的经典系列还是和H.j.的联合子系列推出后,市场反响都远远超出了顾渊的预期。

只除了在公羊瑜身上出了点岔子,显得有一点不尽如人意。

身为余生缘深三大主打系列之一——御系列的总设计师,公羊瑜在庆祝余生缘深“一炮而红”,同时打开国内市场和国外市场的庆功宴结束之后,向顾渊提出了解约。

视线越过杯盘狼藉的餐桌,顾渊看着坐在喝得东倒西歪的同事中间,显得格外清醒的公羊瑜,一时间竟有点词穷。

公羊瑜提出解约,在顾渊的意料之中。

理论基础扎实,天赋一流,借着致青春珠宝设计大赛巡展和“御系列”公羊瑜已经在国内小有名气,只要再稍微捧一捧,公羊瑜就能跻身新锐设计师的行列。

顾渊并不想放人,然而,挽留的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毕竟他和他家傅先生都站在了他那位天上掉下来的大表哥背后。近一个多月,霍上景先生得了志同商会的支持,如虎添翼一般迅速吞下了公羊家七成产业。

换句话说,公羊氏不日即将易主。

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和他家傅先生本来就没想遮掩。公羊家肯定早就知道“公羊氏易主”的功劳簿上有他和他家傅先生一笔了。

平心而论,小傲娇公羊瑜能尽心尽力搞出“御系列”,能坚持到庆功宴之后才提出解约,已经十分仁至义尽了。

于法律上,顾渊可以用合同拿捏公羊瑜,于情理上,他不能那么做。

公羊瑜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始终没等到顾渊开口,不禁笑道:“怎么?顾总抹不开面儿跟我要违约金?您放心,违约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顾渊:“……”

挺好的一个表哥,公羊家那片歹竹里难得的好笋,偏偏长了一张嘴。

顾渊敛尽心底的遗憾,没好气地翻给公羊瑜一个白眼:“你可滚蛋吧!爹就算CPU进酒精转速有点儿跟不上趟儿,也不是你能埋汰的人。”

公羊瑜扬了下浓黑的眉,看着顾渊生动的眉眼,未置可否。

顾渊轻哼一声,端起凉透了茶水,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放缓腔调:“你想好了就去人事走离职手续吧,好歹也是一块儿返过稿的关系,违约金就免了。”

公羊瑜没拒绝,端起手边的茶杯朝着顾渊举杯致意,以半杯冷茶代热酒算是告别。

顾渊手肘杵在桌子上,歪着头目送公羊瑜提前撤退,心里刚刚滋生出一丝有点矫情的伤感,脖颈就被勒了个瓷实。

差点窒息.jpg

顾渊扳着十分没轻没重的胳膊,哭笑不得:“徐慎言!”

徐慎言喝大了,一点都没发现自己“下手过狠”。察觉到他企图“反抗”,徐慎言非但没松开他的脖颈,反而又加了一把劲儿。

简直想勒死他。

顾渊抠着徐慎言的胳膊,试图抢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呼吸。

徐慎言紧紧地勒着顾渊的脖颈,用能撸秃毛的手劲儿揉搓着顾渊的头顶,大着舌头说胡话:“大外甥不哭,公羊瑜那孙子不识好歹,赶明儿舅帮你削他!”

顾渊:“……”

真是谢谢您了!但是,您再这么勒下去,我恐怕连明儿的太阳都见不着了呢!

不能跟醉鬼比蛮力,顾渊顺着徐醉鬼的手劲儿往后一靠,靠进徐慎言怀里,屈肘正预备拿出吃奶的劲儿搥一下徐醉鬼的肋骨以自救,半敞着的包间门就被一只堪称完美的手推开了。

不见一丝褶皱的深灰色西装,板正的温莎结,微微扬起的眉,以及骤然转冷的眼……

嘶!

他家傅先生。

就十分想堵上徐醉鬼那张正在跑着火车说什么“你表哥不要你,舅要你”,“舅指定陪你到毕业”,“大外甥别哭哈,给舅笑一个”的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