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之后,郝景芳《北京折叠》再获雨果奖(第2/2页)

对于选择两条线索交叉叙事的方式,她回应:“两条线最后会有相互的映照和结合,我想写两代人不一样的生活模式,不是避开冲突,而是想给这个女孩子的成长经历更多背景上的东西,能对她的现状有一个解释。”

郝 景芳认为:“父亲有他的困扰,父亲的困扰和追索对于女儿是有影响的。父亲在追索和逃避现实中的一些事情,女儿向父亲求一些答案和指点,但是父亲也没有很明 确的想法,他自己也没有真正得到答案,他的内心也在求索。女儿就处在母亲这边的现实压力与父亲那边追索和无解,就特别挣扎和无所依存。”

关于科幻

高三的时候我看科学和哲学,看爱因斯坦写的散文集,以及薛定谔写的宇宙真实性和个人自我意识的关系的文章,我感觉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郝景芳在2002年荣获全国中学生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但是她并不像新概念的大部分作家那样关注青春与疼痛,而是从一开始就关注科幻题材。

她说:“那时候我自己关注更大一点的问题,我关注宇宙、量子力学、人的自我意识,关注人是什么,世界的真相假象;我也特别喜欢看哲学家们写的关于人、自 我、人类意识等这一类的书。我的关注就导致我非常眼高手低,这中间巨大的差距是不可弥合的,我自己对校园爱情没有特别大的兴趣,我就想写关于人和自我意识 这样的书。”

专访中,郝景芳告诉澎湃新闻:“我最开始根本就没法儿写,其实爱因斯坦写文章的那种举重若轻是建立在大量的人生经验上,他对于某一个问题有着几十年的思 考。而我过于强求,我一上来就想写大命题,人不能假装自己懂去谈论一些东西,所以我后来就从一些比较轻巧的、小的东西开始写,科幻里面假想一些东西,可能 都不像文学,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探索,后来慢慢加上生活中的所思所感,这样就不是谈论一个终极命题,而是从生活中有小的困惑出发,这样才能找到一 些我确实想写的。”

郝景芳写作时会假想一个世界,然后去推理,她一定要把逻辑推通了,再往下写。

“我自己比较热衷于写社会制度,我喜欢假想一个不存在的国家类似于《镜花缘》的。我以后还会写别的制度,可能跟我们的现实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和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映照和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