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4/5页)

容远想起了最初在他梦境中出现的那一幕幕旖旎的景象,眼尾也泛起了红色。

“你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

他话音一落,她只觉得床榻一沉,容远单膝跪在了床上,长臂撑到了自己旁边。

他绸缎般的发丝滑落在自己的身旁,与自己的发丝交缠在了一起。

天婴发现今夜的容远,和以往很不一样。

从他让自己进来之时开始,就很反常。

难不成,是喝醉了?

他冷然地看着自己,眼中却在翻腾,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这让天婴有些发憷。

容远在□□上是任性的。

如果真的惹恼了他,她心中还是有些怕。

体力上,自己和他不是一个级别。

而且自己这一世,还没有……

若他真的不管不顾,不怜惜一二,可能他还没有昏睡,自己就瘫了,又怎么取他的血?就算取到了,还能走着出去吗?

她想了想,把心一横,来都来了,不能退缩,道:“我们不是很合,望神君不要太过用力。”

她情急之下,忘记了自己这么一说就暴露了前世两人的关系。

她此刻只想着毕竟身体第一位。

她说完这些虎狼之词,居然看到了容远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准确来说是额头上,居然爆出了一根若隐若现的青筋,甚至还跳了跳。

她只看见容远的眸色深得快要接近了黑色。

最后她只觉得床榻往上一弹,容远站了起来。

转身背对自己,“出去。”

他声音极为沙哑,冰冷中又带着隐忍的怒意。

天婴本能地松了一口气,立刻爬了起来准备出去,但是还没下床她又觉得不对。

怂什么?

她现在溜了怎么取血?怎么画符?怎么离开这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入了虎穴半路跑人岂不是太窝囊了。

她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容远,拧着眉头,直白地道:“我要交/配。”

容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闭嘴!”

天婴觉得自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无需闭嘴,“我是妖,和你们不一样,我再这样下去,会折寿的。对于我来说这就跟衣食住行一样,你将我圈养在这里,基本的需求都不满足我吗?”

“这不叫存天理,灭人性!这叫伤天害理!”

她自认为合情合理,无法反驳。

果然容远沉默了。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无名指揉了揉自己跳出来的那根青筋,重复了一遍:“出去。”

天婴有些恼。

这时候是真的恼怒,其实有的家兔是这般,被主人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每一次交/配期,只能无比煎熬地度过。

若自己真的逃不掉,难道就要和那些宠物一样吗?

她:“你自己不愿屈身,那总得给我找个对象吧。”

容远用灵力挣脱她,突然转身,“找谁?”

天婴一下子也愣了。

容远:“青风?”

这时天婴的视线只及容远的腰带,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他在讽刺自己。

谁不知道青风最是厌恶妖族?

她一恼,反讽刺过去,道:“可以啊……”

那个“啊”突然颤了起来。

不知何时,她已经在容远身下,而且他将重量几乎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及反应,她脖子微微一凉,发现自己脖间有了冰凉的湿气,带着一些酒意,混着他的冷香,既然有些动人的味道。

她以为他会咬回自己一口,脚趾都抓紧了。

然而等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生,她转过头,对上了他的脸。

好看的脸,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脸。

他看着自己,目光意味不明,只是翻涌着情绪,他冰冷的身躯迅速地升温,压在自己身上有些烫人。

放开一切的恩怨,容远本身来说真的是极迷人的,权倾天下,覆手乾坤。

聪明,强大,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学什么都很急速。

对雌性散发着极强的吸引力。

她不再多想,来这里之初不就想好了吗?

况且他今日还如中邪般地配合。

天婴垂下眼,不再去看他的脸,而是从两人的缝隙中伸出自己的手,去解他的衣襟。

哪怕是上一世,这种亲密的事也隔了许多年,天婴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生疏,手指头有些不灵活。

容远看着身下的小妖。

她有一种滴水穿石的魔力,这股魔力来自她做事的认真,执着。

就如现在,即便她的手明明在发抖,解衣服的动作却很认真。

月光的清辉透过窗,透过屏风,星星点点洒在她白皙的脸上,她鸦羽般的睫毛上,睫毛上下扇动,让人心痒。

那些旖旎的梦境再一次一遍遍浮过自己的大脑。

自苏眉青风提出“美人计”后,他是靠着她顺理成章地下了一盘棋,收了无泽,杀了烛比,得了二十万的大军。

但是这一切也不影响当他在星月湖确定她就是自己梦中之人时,他就把她视为自己所有物的想法。

他不喜欢别人染指她。

自然不容饕餮烛比触碰。

“大人,你起来一些。”她的声音有些喘,但却很细,像是从嗓子中发出来的。

他看着那白森森的手指,抵在自己胸膛,她喘息有些困难。

他确实将她压得很紧,他不喜欢这一世她的任性,她的不恭。

见他不动,小妖又道:“你这样,我解不了你的腰封。”

容远不仅没有起来,甚至压得更下去一些,只听到小妖一声闷哼,容远托住了她的头,在她耳边道:“闭嘴。”

青风的话浮在了他的脑海:

他们无法给她未来。

这是他出生之时就已经既定的道,是他避无可避的责任。

他想起了凤囚凰的旋律:占有,快乐,愤怒,困顿,隐忍。

他手臂上的青筋渐渐变得狰狞。

天婴的手被捉住不说,脸还被容远一把托住埋在了怀里,本是喘不过气的她此刻更加雪上加霜。

她细细哼了一声。

然后只是一瞬间,容远身子一侧,躺在了旁边,然后手一勾,将她搂入了怀中。

她莫名地枕头在容远的手臂之上,抬头看他在搞什么,却只看到了他的下颚。

他显然不想自己看她表情,道:“别动,乖一点。”

天婴:???

容远:“我很累。”

天婴想说,你累不累关我什么事,但是再次抬头,发现他居然已经闭眼了。

天婴觉得,这次,他真的醉了。

这样冷静如斯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醉了呢?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极其的疲惫。

容远很疲惫,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疲惫,但是偏偏被她这么一闹,那些疲惫居然扫去了一半,此刻搂着她,觉得很舒适。

有她在旁边,他居然觉得有些安心,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