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页)

储钦白点点头:“是,你有钱,你最有钱。”

周声不满,带着点上位者的训斥意味:“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总之,你道歉。”

陈灯灯终于把车开进了公寓停车场。

忙不迭熄了火,回头打断这场毫无逻辑的口角之争,说:“储哥,周先生,到了。”

周声被一打岔,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让储钦白道歉了。

他顿了一秒,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刚站稳就一个趔趄,被随后从他这边下来的储钦白一把拉住。

储钦白看着默默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开口:“以后不许喝酒了。”

周声淡淡抬眼,“你在命令我?”

“你很不讲理啊周总。”因为周声很抗拒被抱,储钦白只好半抱半搂着人往电梯那边过去,一边说:“你喝醉了都这么不讲理?”

周声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带着在走,还很有条理回他:“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储钦白冷嗤:“现在也就你自己觉得。”

终于把人带了回去。

周声被安置在客厅沙发上。

他能听见储钦白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能听见陈灯灯离开的动静,然后储钦白应该是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周声闭着眼,懒懒地不愿意动。

然后他又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声响。

一直响,就在他头顶不远的位置。

周声就伸手拿过来。

“喂。”他以为是工作电话,强撑着精神。

结果对面似乎也很意外接电话的是他,“周声?”

周声拿下手机才注意到是储钦白的电话。

而且来电的不是别人,是他外婆凤彩椒。

周声一下子就哑了,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外婆,储钦白在忙,我叫……”

“没事没事。”老人及时截住了他的话,笑着开口:“听你声音不对劲,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喝酒了。”周声坐起来,垂着眼老实说。

凤彩椒:“你们工作忙,但酒也得少喝,多伤身体。他胃不好,你也想弄出胃病?”

“没有。”周声抓过抱枕,半张脸埋在里面,“就喝了一点。”

“真的?”

“好吧,再多一点。”

储钦白拿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口。

看着沙发里的人,连撒谎都撒不了两句的样子。

老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周声快把整张脸埋进去了,闷着声音说:“好,以后不喝了。”

储钦白摇摇头,又转身进去。

对着他就是“你在命令我?”,对着老人倒是乖觉。

周声对凤彩椒的印象很深。

那是个很端庄,很有气质的老人。

周声之前在西苑画过的那副画,还被她拿去挂在正厅。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祖母。那同样是个很有气质的老太太,对所有小辈都很温和。

周声就寒暄反问:“您最近身体好吗?”

“好着呢。”凤彩椒说:“我打给他,也是因为马上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了。周声,今年扫墓,你跟他一起去吧,也该去让她母亲看看你。”

周声知道这不是他能主导的事情。

顶着一个结婚的身份,人长辈要求,确实是该去。

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没答应,只是说:“好,我和他商量商量。”

周声丢了手机的时候,发现储钦白已经出来了,就站在沙发旁边。

周声抬眼,“听见了?”

“嗯。”储钦白把展开的毛巾叠起来,半条腿跪在沙发上,擦过他额头,看着他:“一起去?”

周声:“你把我带去,你妈妈不会生气?”

“她为什么要生气?”

周声想了想:“因为我是个男的,或者,她生气我们根本不是因为互相喜欢结的婚。”

“那她要生气也是找我生气,找不上你。”储钦白示意他抬头,毛巾从额头擦到脖颈,“再说,她应该很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周声:“……”

他被储钦白的话带得又开始走神。

都没有注意,自己就这么坐着,心安理得让储钦白伺候本身就很奇怪。

放平常早把毛巾拿过来了。

毛巾带着热气,不烫也不凉。

储钦白伸手开始解他胸前的扣子时,周声都很后知后觉没有阻止。

等到反应过来,去握他手腕的时候,扣子已经解了大半。

“你在干什么?”周声问他。

储钦白挑眉:“路上不是一直喊热,擦一擦会舒服很多。”

周声也没有松开他。

而是看着储钦白那张脸,突然问:“储钦白,你真的喜欢我啊?”

储钦白看了他两秒,“不然?”

“你喜欢我什么?”

周声替他细数:“娱乐圈里好看的人大把,我虽然能挣钱,但是你又不缺,我性格也不热情,很冷淡,不会哄你也不会对你好,你喜欢我什么?”

储钦白大概是笑了。

他说:“我自己就长得很好看,不看脸。钱我确实不缺,用不着你养。性格太热情我会觉得很烦,不喜欢。我不用人哄,也不用你对我多好,我可以对你好。怎么样?我是不是还不错?”

周声听得稀里糊涂的。

觉得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就道:“还,可以吧。”

储钦白低了一点,看他眼睛,“那你考虑考虑,喜欢我?”

周声用很纯粹的,甚至能称之为探索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问:“储钦白,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周声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一个本不该好奇的问题,但是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让他心里充斥着一种莫名难言的感觉。

先是公司聚会,他见到了一群热闹的活得更生活化,更真实的同事。

然后储钦白来了。

又接到他外婆的电话,骤然想起家人。

温情太多,酒气上头。

驱使着他在寂静无人的夜晚,自然问出了这话。

储钦白看着他有一会儿没开口。

周声催促:“说啊。”

“说不了。”储钦白回他。

周声鄙视:“为什么说不了?你刚刚还说喜欢我,所以是假的?”

储钦白:“真的,不假。”

周声:“这不还是没有说清楚。”

储钦白干脆坐到旁边,手搭在沙发背上,撑着太阳穴。

大概是太珍视周声这幅直接而坦白的模样。

毛巾丢到一旁,储钦白还带着温热的手,缓缓的,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周声的耳垂。

周声不堪其扰,侧头躲避。

储钦白越是不说,周声那点微不可查,也从不强烈旺盛的探索欲,几乎达到了顶峰。可即便喝了不少,他也做不出探根究底,追问不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