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降(4)(第4/5页)
孟倾酒看着他轻盈得似乎没有重量的动作,那么纤细的脚踝,修长均匀的小腿,居然蕴含着这么大的力量。
邦!
谢情从空中拽下来一个人,是那个女招待,他抱住女孩儿滚落在地上,正正落进女招待残留在地上的影子。
天空中传来一声怪叫,谢情听见翅膀扇动的声音。
唰。
影雾瞬间散去,女招待在自己的影子上挣扎,她的身体原本已经和影子分离,随着她的痛苦哀嚎,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把影子又缝在了她的身体上。
她的叫声那么可怕,就连看过无数玩家死亡的观众们都忍不住关掉了音量。然而就算谢情他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小酒馆里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朝他们看一眼。
似乎他们都不存在一样。
女招待的影子逐渐和身体弥合在一起,因为痛苦嚎叫,她脸上的妆容都被毁了,身上落了灰,衣服也被揉得乱七八糟。
数十秒后,女招待从地上爬起来,她先是很茫然,而后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地对谢情招手:“美人儿,快进来喝一杯,我请客。”
谢情缓缓扬起笑容:“好。”
他脸上有点痛,撞开玻璃时碎玻璃划破了他的脸,一丝血液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女招待看到他流血,心疼得不行:“你的脸被划破了,快进来,我们酒馆里经常有人打架,所以老板准备了很多包扎的东西。”
谢情微笑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孟倾酒看到谢情划破的脸,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觉得这丝伤口比自己被开膛破肚还要让他难受。
他压低声音吼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就冲上去,你就不怕被杀吗?”
谢情答得很干脆:“怕得要死。”
“那你还迎上去?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这不是没死。”谢情率先走进小酒馆,对孟倾酒招招手,“进来吧,这位美人儿请我,我请你,你要是过意不去,还可以请这位美人儿喝一杯。”
小酒馆满客,女招待领着他们进去酒窖,为他们俩端来两杯麦芽啤酒,对老板大喊:“美人儿的酒记我账上!”
还对谢情飞了个吻。
孟倾酒心里莫名其妙起了一阵不自在。
不一会儿,她又拿来了干净的纱布和伏特加。
“用伏特加把伤口洗干净,然后把伤口包起来不要碰脏东西,几天就好了。”她看着谢情的脸叹气,“这么漂亮的脸,你怎么不小心一些?”
这伤就是为救她受的,谢情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大个子,你帮他弄,我先出去了。”
女招待托着空盘摇曳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酒窖。
或许是酒窖里混合的酒香太浓郁,孟倾酒靠近谢情的时候有些发晕。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这么细致白皙的肌肤,这么长的睫毛。
他闻见谢情身上带着一点涩气的暖香,简直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要是能抱着谢情好好闻他身上的味道……
“聊聊吧。”
孟倾酒的想象被谢情的话打断,他的脸越发红了。
他用最轻的动作给谢情擦拭伤口,手紧张得发抖:“痛吗?”
谢情被他弄得不耐烦,自己随便擦了擦,抬起一只脚,踏在孟倾酒的膝盖上:“脚踝也刮伤了,你帮我擦。”
动作无比自然,就像孟倾酒为他做事天经地义一样。
谢情穿的是深色的吊带袜,在没有发明尼龙的年代,男人穿的袜子也要由袜带固定。
孟倾酒脑袋都要炸了:“袜带要……要脱了裤子才能……”
谢情作势要脱,手都放在腰上了,孟倾酒连忙按住他的手,结巴道:“不用了,你的袜子下面有纽扣,可以从下面脱。”
他解掉谢情袜子上的纽扣,慢慢把深色的袜子褪下来,露出了如玉一般的内里。
在酒窖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朦胧的光晕,仿佛他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
馨香从谢情的皮肤上透出来,此刻他离得近,便都扑到他脸上了,似乎还带着谢情的体温。
“老婆的小腿好漂亮,我不装了,我就是痴汉。”
“嘿嘿嘿,老婆狠狠踩我。”
“要是能看看老婆的jiojio就好了,眼泪从嘴里流出来了。”
“009那个表情,其实这里很隐蔽,完全可以干点别的。”
“我想看点别的。”
“我也想,嘿嘿嘿。”
谢情凝视着男人的发旋,发现孟倾酒居然是天然卷,只是头发剪得短,所以没有那么明显。他轻轻在孟倾酒的头发上摸过去,硬中带软的发茬手感很好,他就这样摸着玩儿,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367号?”
孟倾酒几乎难以集中注意力,幸好他平日里习惯了一心几用,不用费神就答道:“几天前我接到一个案子。”
一桩失踪案。
作为一位名侦探,孟倾酒常常接到失踪案和杀人案的委托,他照着自己的习惯去了解失踪者的生平,却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委托人是失踪者的父亲,但在孟倾酒的了解之下,却发现街坊邻居都坚称这位父亲是个老鳏夫,从来没有过儿子。
委托人的家里也没有曾经有孩子生活过的踪迹,孟倾酒几乎认为是委托人疯了。
然而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委托人自己也失踪了。
孟倾酒再次去向邻居们询问委托人的行踪,他们却都坚称这里从来没有那样一位先生。
这对父子就像被人凭空抹除了。
孟倾酒和警察局关系很好,他调阅了警局的文件,发现近几年失踪案频发,但一般在几天后报案人就回来撤案,告诉警方失踪者已经找到了,他/她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出门散心。
他顺着最近的一桩还没撤案的失踪案去调查,然后就看到了今晚谢情看到的景象。
“这些怪物没有形状,没有弱点,我发现他们非常喜欢袭击教会人士,但有一种房子他们不会进去。”孟倾酒道:“就是亚恩乌其尔的老教徒留下的房子。我把城里的房子都调查了一遍,把符合条件的房子位置都背了下来,但今天还是被他们冲了进来,我的推测可能是错的。”
孟倾酒有些垂头丧气,像条被主人丢弃的可爱小狗。
“你去春晖路367号是为了调查房子,还是调查主人?”
“都是,那间房子也是老教徒留下的,主人虞峤从来不出门,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情心想虞峤肯定知道一些东西,但他就像刚刚那个女招待一样,虽然没有失踪,却不像他和孟倾酒一样能够保持清醒。
“你为什么能保持清醒?”
两人异口同声提问。
孟倾酒先答道:“不清楚,可能我天生就比较容易看到事情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