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对于一头浓密的及腰长发,田宓还是很满意的,可不想被剃掉。

这么想着,她搬起屁股下的凳子,走的更远了些。

陈兆...更伤心了。

娄路回跟陈刚裹着浑身风雪回来时,外面已经彻底黑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个女人都迎了出来。

田宓垫着脚帮丈夫清理他看不到的落雪:“今天就在大姐这边吃,晚饭已经好了。”

娄路回没意见,以前他也会偶尔来老陈这边搓一顿,更别提现在是实在亲戚了。

晚上煮了面疙瘩汤,一大碗下肚,大冷的天,暖和又养胃。

等一碗下肚,浑身暖和过来,两个男人进食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部队的物资紧张,就连旅长都不怎么舍得用煤炭,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只能靠硬抗。

实在冷了,不是灌热水,就是出去跑几圈。

每天的消耗都很大,等到下班时,基本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严格来说,是又冷又饿。

这会儿缓解了饥饿感,也就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边吃边聊。

田宓虽然一直跟大姐聊天,但耳朵也有关注着丈夫跟姐夫的话题。

听说他们过几天要去附近屯子里走一圈,似乎每次大雪过后,屯子里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物资还是太缺了,经过这一阵子的努力,咱们也只能让战士们勉强吃到八分饱,但还是不够啊...”政委要管后勤,且不止为了让战士们能多吃一口,还要时不时的救济附近的老乡,日子太难了。

“你看咱们攒下来的,光煤炭票就摞的好厚一叠,根本就没地方买,也没钱买,但要是上面多拨一些款下来,咱们完全可以去南方采买一批...”其实陈刚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

如今大环境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他们这里的战士,因为汪旅是个灵活性很高的领导,不止专门建了房子养了鸡跟猪,补贴口粮,还会让下面的战士们想尽办法寻摸吃食。

就这样,战士们也才堪堪是八分饱的窘境,更别提还要时不时的接济一下附近那些困苦的老乡。

娄路回一直没吱声,内心却也是赞同老陈的话的。

说到底,还是缺钱,只要有了钱,去南方大城市买一批物资回来,后面三四个月就会好过很多。

他将碗里最后一口食物吃完,放下筷子才道:“抱怨没有用,等这场雪停了,我再带人进山,先解决能解决的,战士们肚子里面有油水,也能抗冻些。”

陈刚轻叹一声:“...是这个理。”就是大雪天进山,哪有那么容易,总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吃完饭,小夫妻俩裹上大衣,趁着饭后的暖融感,踩着厚厚的积雪回了家。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到家后,屋里没烧炕,比外面的温度也好不了多少。

“我先去烧炕。”娄路回脱了身上碍事的大衣,往厨房走去。

田宓也跟着一起进了厨房,只是她没有脱大衣,而是搬了个小凳子,蚕宝宝似的窝着。

“待会儿会有烟雾,呛人,你要不要先进卧室?”见妻子粘着自己,娄路回心里也高兴,毕竟今天才是结婚的第二天,妥妥的新婚燕尔。

田宓托着腮看男人忙碌,闻言摇头:“不算很呛,实在呛了我再出去。”

主要她心里琢磨着事情,方才在饭桌上,听了丈夫跟姐夫的谈话,让她想起了还藏在箱子里面的黄金。

她是个平凡人,那么几十斤的黄金在自己身上,说一点都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七十年代的几十万是什么概念?田宓也曾好奇的大致算过。

现在的几十万,比后世的几千万购买力可能都高。

尤其她要是用这笔钱,在北京或者上海那样的地方买些老破小房子,将来的价值简直不敢想象。

但...也就是那么一想。

一是她根本不敢在这时候大肆去买房子,黄金的来源讲不清楚不说,万一出了纰漏,说不定连她能在水下自由呼吸这一点都会被摸索出来。

田宓从来不敢小瞧组织的力量,更不敢高估自己的智商。

二是她的良心与十几年的教育,叫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将那一笔黄金占为己有。

因为她清楚那笔钱财,是刘疏跟无数个他那样的人,从旁人那里打杀获得的。

认真算起来,是赃款,本来就该上缴。

但是如今的世道,交给谁,能不能将这笔钱用到实处,一直是她纠结的点。

还有,她并不想暴露出自己。

起码官方能保证,外人不会查到她的头上,尤其是刘向东那个渣渣。

对于原书的男主,她总是担心他有什么主角光环,到时候要是知道自己捐出这笔黄金,再傻也知道他家藏在鱼塘里的黄金是被她拿走了,田宓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该怎么跟丈夫还有大姐夫说这一笔黄金的事情呢?

“在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听见。”眼见厨房里烟雾升起,娄路回一边推开些许窗户,一边让妻子出去。

不想喊了两声,人家依旧托着下巴发呆,只能无奈的起身将人牵出了厨房。

田宓这才回神,不好意思笑:“好了?”

娄路回俯身啄了下妻子的翘鼻:“马上就好了,你先进卧室,很快床铺就能暖和了。”未了还不放心叮嘱:“大衣先别急着脱,等炕床暖和了再说。”

想着箱子里的黄金,田宓这次没拒绝。

回到卧室,田宓将从老家带来的藤编箱子拿出来放在地上。

打开后,里面是一件旧袄子,她将旧袄子上的绳子解开,再掀开衣服的一角,亮眼的明黄色就露了出来。

过去1斤为16两,1两一个的小黄鱼大概31克左右,大黄鱼则是10两,那么就是310克。

田宓稀罕的一个个拿出来摆在地上,每拿出一个,就感慨自己正人君子一次,这得...多少钱啊?她得仔细算算。

唔...大黄鱼30条,小黄鱼320条,拢共就是38.44斤,这么一合计...她心口都疼了,之前还估摸错了,按照现在的金价,这里得有九十几万。

...嘶...好多钱啊~

田宓蹲在地上又稀罕的数了一遍,确定数量没错,小脸就皱巴了起来。

肉...肉疼。

疼好一会儿,她又唉声叹气...不是自己的也就罢了,以后连过过眼瘾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分钟后,推开卧室门的娄路回,被入目的黄金刺了下眼睛。

他站在门口,身形僵直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妻子,不确定的问:“这...全是黄金?”

田宓点头:“是啊,重量38.44斤。”

闻言,娄路回抽了抽嘴角,黄金原来是按斤算的吗?他一直以为是按克重的。

“干嘛平铺出来?”差点没闪瞎他的眼,感觉进自己的房间,脚都不知道往哪边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