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页)

再加上这几天她天天给弟媳检查身体,知道她恢复的很好,就没说什么反对的话,而是放下手中正在叠的衣服,起身跟着人去了洗漱间。

在对上甜甜不解的眼神时,她道:“我帮你一起,这样快一点,孩子们那边我也注意着动静呢。”

田宓一想也是,也就没跟大姑姐客气。

因为担心顾婶子回来会念叨,姑嫂俩跟做贼似的,动作麻利的不得了。

等田宓用干毛巾包裹着脑袋冲进卧室时,娄雁南则迅速的清理了现场。

确定洗漱间内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后,她才去了弟媳的房间。

见甜甜正在擦头发,她拿了另一条干毛巾走过去帮她一起擦。

田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后,突然弯了弯眉眼撒娇:“南姐,你真好。”

娄雁南好笑:“帮你擦个头发就算好啦?”

“当然不止这一点呀...”她又没有眼瞎心盲,自从南姐来了后,她跟两个小宝宝差不多是一个待遇了。

尤其知道她月子里忌口,想着办法给她弄好吃的,虽然多数依旧是清淡的,但能换着口味也是好的呀。

最终,两人偷摸洗头的事情还是没能瞒过去。

毕竟十几天没洗过的头发,跟当天洗过的发质蓬松感完全是不一样的。

于是乎,两人少不得被买菜回来的顾婶子一顿念叨,顺便像大姐田雨还有丈夫回回告了状。

知道顾婶子是为了妹妹好,所以同样偷摸在月子里洗头的田雨面上假意训斥了妹妹几句。

至于回来吃饭的娄路回,听了顾婶子的念叨,在对上小妻子危险的眼神时,一句话也没敢说。

倒不是他不在意妻子的身体,而是在妻子念叨头痒的时候,他已经问过程老了,更何况大姐也是医生,肯定不会任由甜甜做伤害身体的事情。

今年是个丰收年,虽是脱了一层皮般的劳累。

但只要想到明年不用饿肚子,即使再累,所有人的脸上也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好在,再是辛苦,也看到了希望,这一茬的麦收总算进入了收尾阶段。

如今除了晚上留一小队人守着粮食外,其余人基本已经恢复了寻常的作息。

这天轮到一团下面的战士守夜,娄路回吃完晚饭后,不放心的又过来瞧了瞧。

跟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周建设。

娄路回的话不多,周建设这个话痨有心思,所以一路上,除了手里照明的手电筒兀自热闹外,两人都是沉默的。

只是在经过宿舍楼的时候,周建设率先停下脚步,看着依旧往前走的老友的背影,终是喊了声:“老娄。”

闻声,娄路回回头看他。

周建设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自从老友开始戒烟,他便也跟着戒了。

今天一天心绪实在不稳,就拿出来闻一闻味道,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去我房间坐一坐,有事想跟你聊一聊。”

两人相隔了三四米,这会儿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娄路回不太能看清楚老周的神情,却也能猜到个大概。

于是他没说什么,沉默的抬脚往宿舍楼走去。

周建设虽然是副团级,但他还没结婚,所以住在了单身宿舍里。

进屋后,他关好门窗,确定没有蚊虫飞进来才没话找话:“要喝水吗?”

娄路回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直接了当:“是要说我姐的事情?”

周建设默了默,然后斜坐在桌子上,看向霸占了他唯一凳子的好友:“你知道?”

娄路回轻嗤了声:“我又没瞎。”

听的这话,周建设抹了把脸,破罐子破摔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倒是叫楼路回一顿好想:“大概...我们高一那一年?”

周建设...所以,在他喜欢上南姐的那一年,好友就知道了?亏他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问:“很...很明显吗?”

“那倒不是,至少除了我之外,咱们两家应该没有别人发现了,我俩从小就认识,又天天混在一起,对你的情绪波动比较了解罢了。”

“那你怎么从来没问我?”

闻言,娄路回脸一黑:“问什么?我的好兄弟,想当我姐夫这件事我还能高兴不成?没揍你都算是给面子了,谁知道你小子磨磨唧唧的,都大学毕业了也没找我姐说...”

说到这里,楼路回也是一言难尽,这会儿回头想想,自己当年要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一下,说不定大姐就不用遇到人渣了。

周建设不知道好友心中所想,只是在听到大学毕业也没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就陷入了回忆中...

周家跟娄家的世交,得追溯到曾爷爷辈了。

一代代下来,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到娄父跟周父这一代,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

只是周父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当年娄战去当兵时,他便一门心思念书,后来坐到了纺织厂厂长的位置,瞧着也不差,但在遍地是官身的北京,还真的没那么显眼。

反观娄战,这些年一路升迁,两家的距离也越来越大。

不过这并不影响两家的友谊,哪怕到现在,娄父跟周父休息的时候,也会约着一起钓鱼下棋。

周建设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了大院里,像是公主一样优秀的娄雁南实属寻常。

但他那会儿已经上高中了,已然懂得两家的差距,所以他从来没敢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开口。

为了配的上爱恋的女孩,他从一个看到书本就犯困的淘小子,硬逼着自己考上了军校,努力追赶她的脚步。

就在他即将从军校毕业步入部队,以为总算长大,勉强能离她近一点的时候,却见到她一脸幸福的跟自己说,她要结婚了。

那一年,周建设23岁,喜欢了娄雁南6年,也为之奋斗了6年。

至今,他都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去祝福她的,不过大抵没有露馅,不然她不会笑的那般灿烂。

再后来,参加她的婚礼,为自己还没有开始就凋零的爱情作别,来到祖国最北方历练自己。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大概三四年后吧,他不再频繁想起那个...曾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想起来就会笑的公主,他以为他放下了,所以在父母的催促下,欣然接受了相亲的安排。

可能是缘分没到,相亲了几个人后,他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结果也可想而知,周建设不觉得自己是个痴情种,只是没遇到让他怦然心动的那个人,不想将就罢了。

毕竟将就来的婚姻,对于对方也是伤害。

后来,父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遗憾的叹了几回气,便再不催他,只说了句,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再后来吧,其实他的生活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没有很想那个叫他疯狂了6年的娄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