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页)

“行行行,”林殊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有什么事?没事就赶紧滚,别总杵在我家里烦我。”

以往边星澜被林殊嫌弃,总是嬉皮笑脸的,现在却笑不出来,表情苦得很。

“厨房里有我从家里带来的饭菜,还热着,你和秦渝池饿了记得去吃。”边星澜难得像个老父亲一样嘱咐,说完就转身往门外走,肩也塌着。

砰——

门开了又合。

林殊还没说话,边星澜就已离开。

林殊怀疑不是他生病了,而是别人,因为其他人竟然比他这个病患还要自责伤心。

看着满地的礼物,林殊叹口气,让高静歌叫家政来家里收拾,趁着他和秦渝池睡午觉的时候。

书房中,秦渝池坐在林殊过去工作时用的沙发椅上,拿着手柄全神贯注玩游戏,林殊本用来视频会议的屏幕也被占领了。

林殊轻手轻脚走到秦渝池身边,没看懂屏幕上的游戏,提醒道:“该睡午觉了。”

秦渝池转头看向林殊,手还在动,游戏不停,委屈地问:“我能再玩一会儿吗?”

秦渝池眼巴巴望着林殊,看着怪可怜的。

不就是想玩游戏,用得着装可怜吗?

不过这么幼稚的秦渝池,他还是头一次见。

林殊被看得心里发软,明知秦渝池在演,却还是妥协,“好吧,就让你再玩一会儿。”

秦渝池勾起笑,伸手攥住林殊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坐着。

“你想玩吗?”秦渝池低下头,下巴靠在林殊肩上,把手柄递到林殊手里。

林殊拒绝道:“不用,我没兴趣。”

秦渝池撇撇嘴,继续玩游戏,也没忘了搭话,“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林殊认真思考,答说:“我对压榨别人,让他们没日没夜地替我工作有兴趣。”

“那你的兴趣真是特别。”秦渝池低笑着说。

后背传来稍热的温度,秦渝池贴得实在是紧,双臂也紧紧束着他,林殊也没在意秦渝池的讽笑,而是看着游戏画面。

虽然无趣,但林殊不在乎,因为被紧紧抱着。

秦渝池的任性维持了不到十分钟。

“我不玩了,去睡午觉吧。”秦渝池主动放下手柄,朝林殊说。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林殊能品出秦渝池残存的那一点沉稳和分寸。

两人走上三楼,在楼梯口分路而行。

秦渝池往小卧室走,林殊往大卧室走,分开睡。

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一切从零开始,慢慢发展。

但当林殊躺上床,手边空荡荡,再没有温热的手握住时,反而不习惯了。

窗帘将日光挡在外,只留下一丝光渗进来。

温度正好,湿度不错,床也软绵,鼻尖全是鸢尾雪松的味道,可林殊就是睡不着。

明明他在医院时睡得很安宁,怎么一回家反而睡不着了?

林殊翻来覆去,明知答案,却不想承认,就是因为身边少了秦渝池,他才会睡不着。

一整个下午,林殊闭着眼睛,数了羊,数了饺子,数到一千一万都无法入睡。

终于熬到闹铃响起。

林殊立刻跳下床,趿上拖鞋往门外走。

空气里逸散着饭菜香,林殊匆匆走下来,发现秦渝池正穿着围裙,将晚饭从厨房里端出。

秦渝池半裸着,只穿了条裤子,围裙腰带系得很紧,腰线在布料间若隐若现,勾人得很。

心机鱼。

林殊心里诽谤,故意不看秦渝池,坐上餐桌,等着秦渝池坐下。

边星澜带来的饭菜都很清淡,更突出食材的本味,林殊耐着性子吃,被秦渝池喂了几口,实在不想吃了。

虽说没有胃口,但林殊不是失了味觉,好吃与否还是尝得出来的,吃到不好吃的不会想多吃。

秦渝池放下筷子,蹙起眉问:“不想吃了?”

“不好吃。”林殊不高兴地抱怨。

秦渝池沉默片刻,又走进厨房,端了个外卖盒子出来,摆在桌上。

一丝黄油的香气泄出来,林殊打开盒子,发现里头竟是避风塘炸翅中。

秦渝池洗过手,又用酒精给手消了毒,才拿起一块翅中脱骨。

分离骨头和肉,秦渝池将炸鸡喂到林殊嘴边,“半个月才能吃一次,今天出院,就先让你吃一点放纵的垃圾食品。”

刺激的香辛料味汇入鼻腔。

林殊垂眸,秦渝池的手指沾了油,泛着光亮,整洁的指甲因为使力而微微泛红。

林殊喉间发紧,移开视线,咬住炸鸡,唇和齿远离秦渝池的手,并不像曾经那样去引诱。

不知不觉间,林殊将一整盒炸鸡吃掉,整个过程中,唇舌根本没碰上秦渝池的手。

秦渝池微蹙起眉,似是有些失落,将残渣收拾好,放进垃圾桶里,才开始安静地食自己的晚饭。

虽是重生了,秦渝池仍改不掉某些习惯,比如吃饭时不语、物品要规整在同一条线上。

等秦渝池吃完晚饭,林殊才站起身,准备出门散步。

“我去换衣服。”秦渝池摘下围裙,彻底露出上身。

虽然右胸膛上有疤,人也瘦了大半,好在秦渝池这段时日以来积极锻炼,堪堪保住了仅剩的肌肉线条。

心机鱼!

林殊看着秦渝池的背肌和窄腰,心里发痒,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心怀不轨。

两人在日落时分出门。

落日缀在远山的顶上,是难得的粉红色,梦幻而漂亮。

嫩黄的银杏叶从枝头冒出来,小小一个,正随着晚风而微颤。

林殊牵着秦渝池的手,沿着山路往山下走,四处眺望山间的风景。

林殊一直觉得湖光山的风景很平庸,问道:“你从前为什么总是走这条路?”

秦渝池没有立刻回答,停滞一瞬才说:“因为有氧运动能有效减脂。”

闻言,林殊笑了笑,语气轻松地戳穿:“因为你想要自由。”

夏医生的建议有很多,写了长长一串给林殊,其中一项就是不要害怕提到过去,最好主动提起,积极面对。

“我......”秦渝池握紧林殊的手,似是很紧张。

“我也知道比起自由,你现在更想要我,”林殊笑着轻声安抚,神气地开着玩笑说,“因为我会读心术。”

秦渝池被逗得低笑,幼稚鬼一样轻晃林殊的手,继续朝着山下行进。

两人行得慢,到山下时天已然黑了。

夜风有些冷,林殊只穿了一件衬衣,风一吹便开始打喷嚏。

秦渝池听到喷嚏声,立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林殊身上。

温热的外套裹上身,林殊倒是不冷了,却又担心秦渝池会冷,哪知人家内搭里还穿了一件外套。

“你穿了两件外套出门?”林殊不解,如果秦渝池怕他冷,怎么不直接拿一件外衣在臂弯。

“嗯,”秦渝池面色尴尬,在林殊不解的视线中解释,“因为我想看你穿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