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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2/4页)

韩子清怒容:“不许你这么说我的瑜娘。”

顾昭:......

瑾瑜,美玉也,从玉俞声。

啧,真是又糟蹋了个好名字。

......

顾昭的视线落在麻人竿上,瞧了这么半天,她也瞧出了些门道。

“你种这麻人竿,是想重新结菩提子吧。”

韩子清喟叹,“不错,小郎知我。”

顾昭:……

多大的脸,还她知他?

明明是她聪明!

那厢,韩子清的面容也带上了苦涩,他明明心里不想说,然而,在那真言符的作用下,他心里亲近顾昭,顾昭问啥,他都老实的说了。

......

当年,韩子清寻到了葫芦村,心中大喜,然而,他多方探查,确定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了菩提子。

用掉了,一定是被用掉了......

彼时,他还不叫韩子清,外人唤他一声李道长,他两手各拎着一只老母鸡出了村子。

老母鸡聒躁,一路都在咯咯哒的叫着,似乎在嘲讽他那段时日做了白工。

韩子清低头,面无表情的掐断了老母鸡的脖颈,心里越想越是愤怒。

那菩提子,居然被这样粗鲁又愚昧的山里人用掉了。

而时间过了那般久,用了菩提子的人,也早已经化作了枯骨。

韩子清越想越不甘,最后寻来了麻人竿的种子。

......

古家村祠堂。

韩子清嗤笑一声,“他们叫它麻人竿?可笑,这可是我寻的化骨藤的变种,专门化骨吸纳血气的,山里人就是山里人,没半点见识。”

顾昭不耐,“对对对,你最有见识,毕竟,你可是摸到了皇帝老子的后宫,见识比我们大着呢!”

“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真是瘸驴配破磨,天生一对儿!”

“我们确实不如你有见识!失敬了。”顾昭敷衍又阴阳怪气。

韩子清怒目:“顾小郎,咱们说话归说话,你作甚又扯到瑜娘身上?”

顾昭翻了个白眼,“那咱们说话归说话,你作甚又说我们山里人家没见识了?”

韩子清怒,“我那是实话。”

顾昭:“我这更是实话。”

两人都不退让,最终以顾昭抽了韩子清一鞭子做结。

韩子清身上的真言符又亮了亮,他便是有万般的怒气,也只能继续和顾昭唠嗑。

……

化骨藤会化去血骨,提炼白骨神魂血肉中的精气,韩子清洒下一棵化骨藤的种子,如此,它便如竹子一般蔓延,在周围数里处,长出数株的化骨藤。

吸食白骨神魂,直至凝练出韩子清寻找的菩提子。

……

韩子清面有遗憾:“可惜......我瞧了几年,也不见这菩提子出现,也不知道那神魂去了何处?我看过村志……唉,看来,吃了那菩提子的,就是那死娃娃了。”

“也不知道玉溪真人说的另一方天地,到底是何处,七星连珠,居然是七星连珠,唉,这造化不是我等之辈能遇到的。”

韩子清越说,神情越是低落,隐隐还有怨恨老天的不公。

顾昭不理会,她继续问道。

“那村民砍了树,后来不安生,也是你闹的动静?”

韩子清:“正是。”

顾昭思忖:如竹子一般......

她从竹妖凤仙妹妹那里知道,一片竹林瞧过去竹子很多,其实只有一棵竹,那么,这麻人竿也是这样了?

顾昭的目光探究的瞧向祠堂中那棵巨大的麻人竿。

......

另一厢,古施潘一出祠堂的门,才往前跑几步,就见村子南面有火光涌起,那是方才古大山和古长乐种尸骨的地方。

古施潘一拍大腿,“坏了,老丈母娘真的烧树了?”

今儿夜里有风,时值秋日,正是草木枯萎,气候干爽的时候,这火要是起了,到时风一吹,他们这葫芦村可讨不得好。

古施潘瞧了一眼火势,果然,南面一片的火光,瞧那阵仗,烧的可不是一棵两棵的树,难怪祠堂里,那株大.麻人竿晃动的动静这般大。

古施潘心里着急,扯起嗓子吼道。

“走水了,走水了!”

“乡亲们,走水了,快起来救火!”

他拍了一户人家的家门,直接从篱笆墙上翻进去,将灶房里的铁锅掀起,锅铲在铁锅的锅底上敲着,砰砰作响。

他一路敲,一路往村子南面方向跑去。

听到动静,起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探头一瞧,也被火光吓了一跳。

自古以来水火无情,一个星点的火光,要是忽视了,它可以烧毁一个村子,一座山,直到烧无可烧才停止。

“快快,大家伙儿拎了木桶和盆子过去救火!”

“动作利索一点,好了,别整你那衣裳了,大晚上的整这么齐整给谁瞧?救火要紧!”

这是性子急的山里婆娘。

一时间,整个古家村都热闹了起来。

……

大家伙儿一路朝村子的南面跑去。

都是在村子里住这般久的人了,谁都知道,在南面的那片田里有一条水渠,水是山里落下的溪流汇聚而成。

平日里,水渠里的水,乡亲们都是用它浇田的。

这会儿灭火,打水的位置正正好。

……

等到了村南,扛木盆和木桶的众人愣了愣。

古大足意外:“怎,怎么是这麻人竿着火了?”

“是,是啊,怎么这么多麻人竿起火了,真怪!”

村民们应和。

原来,着火的均是麻人竿,按理来说,最不可能着火的便是麻人竿了,这玩意儿只有头部处有一些细长的树叶,其他地方俱是光溜溜的枝干。

以前,村民们也不是没有伐过麻人竿,这东西内里和分叉的枝干都是实心的。

这样的木头,最难烧起来了。

但是,一旦烧起来,它的火也格外的旺盛,格外的难灭。

……

惊讶归惊讶,大家伙还是抓紧了动作,你一桶,我一盆的去灭这些着了火的麻人竿。

一株株燃着火的麻人竿中,有几株格外的诡异,它上头浮着人的面庞,或睁着眼睛,或半闭着,各个张大了嘴,似畅快又似痛苦的朝天呐喊。

村民顶着热浪,一边灭火,一边议论纷纷。

“又是大山!”

“对对,肯定是他,他又去树葬岗里头偷尸骨了,这家伙!”

“……啊!大家快瞧,这是大山的姑母……天呐,他居然偷到了自己姑母的尸骨!”

随着一声惊呼,大家都沉默了一下。

这时,一道年迈的老者声音沉沉响起,里头都是愤怒。

“......赶出去!回头将他赶出去,咱们古家村不要这等数典忘祖的畜生!”

他花白又稀疏的头发盘了个髻在脑后,褶皱的脸上是山羊胡子,虽然腿脚不灵便,却还是拄着拐杖也来救火了。

此刻,他尤其的生气。

这话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的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