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罗曼蒂克(第2/3页)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也可能更长,林颂音终于坐直身体,将自己凌乱的头发重新扎了一遍。
她热得不行,这才将车窗打开。
那股头皮发麻的愉悦感慢慢离开她的身体,而车厢内暧昧的味道终于一点、一点散了出去。
柏泽清在用手帕在擦拭自己的嘴角,林颂音余光看到以后,忍不住开口;“还有鼻梁。”
“嗯。”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林颂音怀疑,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他刚刚品了什么佳酿。
柏泽清察觉到她的目光,忽然转头看向她:“过生日一般做什么。”
林颂音想了想:“看电影?”
主要她现在并不饿,但是她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柏泽清将车启动,“那就先看电影。”
林颂音双腿还有点麻麻的,她锤了两下,随口问道:“但是你生日也快到了吧?”
林颂音对于小时候那次算不上愉快的碰面仍留有记忆,她记得那时柏泽清说,他们在提前给他庆祝生日。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骤然间闭上了嘴巴。
有时候,她在他的面前实在太放松了。
好在柏泽清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觉察到什么。
“你偷看了我护照上的生日?”
林颂音终于松了口气。
她从来没有想过和柏泽清提起那次的相遇。
可能是因为“小乞丐”那三个字,可能是因为他因为同情递出来的蛋糕,太多了,多到她早已说不清楚。
“在法国的时候,我的护照一直在你手里,你想怎么看怎么看,你的我就不能看一眼吗?”她顺着他的话说道。
尽管不是周末,但市中心的每条街,人都算不上少。
柏泽清开着车,前行得有些艰难。
他刚刚在线上买了电影票,好在离电影上映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还来得及。
余光看到林颂音不知什么时候又将车窗放了下来,两条胳膊正靠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他问。
林颂音没回头,“一个男的喝醉酒了,手上还拿着一瓶啤酒,撞到了一个女生,她男朋友立刻把她拉到身后,看起来准备把那个醉酒男打一顿。”
柏泽清分辨不出她的语气,只是侧目看过去。
“那不是啤酒,”他说,“是Perrier的气泡水。”
“诶?好像是真的。”
林颂音关上窗户,见道路拥堵,红灯漫长,随口问道:“你们男生看到这种情况会觉得哪个男的有问题?”
柏泽清看到前面的车终于向前动了,声音低沉:“都有,只是依靠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林颂音笑了一声。
但是说不定等他依靠法律,他对象都死了呢。
车被停在了商厦的地下停车场,林颂音走到一楼以后,停下了脚步。
“我们去外面的金街买点小吃吧,不然电影难看怎么办?”
柏泽清不喜欢小吃摊的食物,但今天是林颂音的生日,他只能选择妥协。
两人走在冬日的街道上,林颂音戴上了外套的帽子。
她不喜欢排队,看到一家章鱼小丸子的店面门口没那么多人,于是说要吃那个。
柏泽清正准备去结账,就被林颂音制止。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摊子,“你去那边给我买点梅花糕吧,我想要吃里面有料的。”她露出了一个指使人做事才会有的笑容,“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嘛,你不吃的话就给我买五个。”
柏泽清盯着她,无奈地转身。
等柏泽清买好林颂音想要的梅花糕,往前走来时,几步之遥,就看到林颂音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个子不高,头发不算短,吹得高高的,染着红、蓝两种颜色。
柏泽清的眉心下意识地皱了皱,因为他即使只能看到林颂音的背影,也能看出她身体的僵硬。
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柏泽清走过去,一手提着弥漫着热气的糕点,另一只手虚虚地揽住林颂音的腰。
他没有看那个男人,只是微微低下头,低声问道:
“怎么了?”
林颂音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那张防备的脸出现了一点松动。
柏泽清注意到她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对面传来轻佻到讨人厌的声音。
“哟,还真傍上大款了,不错不错。”
林颂音笑了,“怎么了?是不是羡慕了?羡慕你也出去卖就好了。我们同学一场,我给你一个建议哦,金针菇没有竞争力的话,你还可以销售菊花的,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薄利多销,总会卖出个好价钱的。”
柏泽清听着林颂音的话,他依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只是原本虚揽的手也渐渐收紧。
林颂音说完话以后,自觉已经发泄了那点恶心的情绪,她也不想让柏泽清继续听,于是拿上章鱼小丸子后,就环住柏泽清的胳膊。
“我们走吧。”
“那个人是谁?”柏泽清被她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同时也放慢了脚下的步伐。
林颂音发现她拉都拉不动他后,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气。
她平常就觉得江市好小,总是会遇到一些同学,但是今天是她的生日,为什么要遇到那个恶心的人?
“如果你是想要教训我言语粗俗,让你丢人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自己一个人玩也可以很开心。”
她说着话,就要把柏泽清手里的梅花糕接过来。
柏泽清注视着她,将手抬高,再开口时声音近乎呢喃:“你以为,我有教训人的爱好么?”
林颂音抬眼看了一下他,又把头偏过去:“谁知道?”
柏泽清依然留意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目光阴鸷。
“我只想知道,他对你做过些什么。”
林颂音其实不爱回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她揪着的手指,犹豫着说:“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叫历正,那个时候追过我,总是跟着我回家,我没有接受他,他就跟别人说了我很多坏话,还给我起外号。”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过往令她倍感煎熬的回忆,“男人小肚鸡肠起来比什么人都恶毒。”
柏泽清没有反驳,只是问:“什么外号?”
“他那点文化水平,能起什么?狐狸精、白送女之类的咯,我根本不在乎。”
如果不是他偷偷跟班里的其他同学胡说八道,说她妈妈是因为出卖身体染了那种病才去世的。
柏泽清闻言,感觉到自己的胃好像被什么给攥住了。
“还有呢?”他问。
林颂音不想说了,她今天才不想被这种败类影响了心情。
“你别看他肥肥大大,初三的时候,被我打掉一颗牙,他有一个门牙是假的。”